“你们还不赶紧去清云居给姑娘取件衣服来!”
钱碧溪抱着被冻得直打哆嗦的柳琼娘,气呼呼的教训旁边围着的丫头。
别的院子里的丫头是不会听她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不过这里面还真有清云居里的小丫鬟,闻言忙不迭的回去给表姑娘取衣服去了。
“姑娘,您掉下去都是夏姨娘的缘故,您瞧,你差点连命都没了,她却好好的站在那里。”
这个时候,钱碧溪还不忘在柳琼娘面前挑拨。
正好夏小满缓步从桥上走了下来,看着围在这里的众人,难得学了一回冷墨那面无表情来:“还不都散了,没见表姑娘心情不好吗?等着挨骂吗?”
众人闻言忙忙的都各自散了。
柳琼娘气的指着她说道:“夏小满!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大家都打发走了?”
都围在这里能为她挡风呀!
夏小满满脸的委屈:“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能少一个人看见比较好吗?还是,你觉得让全府上下的人都看见你这副样子比较好?”
柳琼娘顿时无语了,春风吹过,冻得她直打冷颤,“是你,是你把我推下去的!你是故意的!呜呜,我好心邀请你去,去后花园走走,你,你却这么对我……阿嚏!”
“啧啧,”夏小满嫌弃的离她远了些,“雪影,去林嬷嬷那里说一句,让她使人去请大夫来,咱们家这位表姑娘可是矜贵的很,万一受了风着了凉,老夫人那里可过不去呀!”
雪影应下行了礼便去了。
“夏小满,你……”
柳琼娘话没说完,就见之前那个小丫鬟慌忙的取了披风来,跟着来的还有她的另外一个大丫鬟,这个大丫鬟是她从家里带来的,比起心怀鬼胎的钱碧溪来,自然是要衷心很多的。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快披上,咱们快回去吧。”
夏小满见状也语重心长的说道:“是啊,快回去吧,可别没害了别人倒真的把自己给害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柳琼娘闻言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没忍住就打了个喷嚏,便紧紧的裹了裹身上的披风,踉踉跄跄的被丫鬟扶着回清云居去了。
冷墨回到府里的时候,就听雨声说起了这事。
顿时觉得好笑起来:“表姑娘那边是怎么说的?”
“回王爷,表姑娘当时就闹着说是夏姨娘把她退下去的。”
“那小满她怎么说?”
雨声忍着笑回道:“夏姨娘反唇相讥,说表姑娘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讥讽表姑娘得不偿失。”
冷墨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小满,这话说的很是。”
“王爷,表姑娘落水之后,夏姨娘还到后花园里去散了一回步才回听雨阁的,但是一早就让雪影去找林嬷嬷,请了大夫来,大夫说表姑娘是着了凉,开了几服药,让表姑娘一定要静养。”
“嗯,老夫人那边有什么动静?”
冷墨换了家常的衣裳,出门要往听雨阁去,雨声忙跟在身边回话。
“听闻表姑娘这个时节落了水,老夫人自是心疼,急急忙忙的就去清云居探视了,但是并没有因此去找夏姨娘的麻烦。”
“这就是了。”冷墨叹了口气,“乳母她年纪越大,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小满身为本王唯一的女人,内宅自然是要交给她来管理的,乳母竟想霸着不放,这实在是让本王有些心寒。”
这话雨声是怎么也不敢接的,因此就在身后默默跟着没有搭话。
显然,冷墨也没指望他能说什么,纯粹就是自个感慨罢了。
刚进听雨阁的院子,就闻见了饭菜的香味。
“这是什么味儿?竟然这么香?”
雨声闻言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是王爷您饿了吧?每天这个时候来,听雨阁都是这么香的。”说着自己也使劲的吸了吸鼻子。
“王爷,今儿个我们家主子做了好些好吃的,应该是王爷之前都没吃过的,王爷请进饭厅稍等一等吧。”
说话的是雨落,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在主子面前也是素来这么落落大方的。
冷墨点了点头,抬脚进了饭厅,可是一进去就瞧见小包子和小竹这两小只正趴在桌子上吃着什么。
见桌上的碗里放着东西,他好奇的走过去瞧了瞧,碗里装着一个个炸的金黄色的圆球。
“爹爹,这是娘给我和小竹的,爹爹是大人了,不许馋馋哦!”
见自家老爹要伸手,小包子忙把大碗揽在了怀里,碗里就剩下两个了,他和小竹一人一个都还没吃饱呢。
“咳咳。”
冷墨直起身来,清咳了一下,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嘴馋等各种情绪,回头瞪雨声:“去厨房问问小满,什么时候能吃饭啊?就说本王饿了。”
雨声捂着嘴偷笑着去了,来的时候也端了一个碗来:“回王爷,夏姨娘说再等一会就好了。”
话刚说完,手里的碗就被自家王爷一下子抢过去了,他内心简直要崩溃了,好主子呀,那可是姨娘她赏给奴婢的呀!
但这话也就心里想想,说出来他肯定是没这个胆子的,只能咽了口吐沫,眼巴巴看着大主子、小主子吃的香甜。
好在没等多大会,几个小丫鬟端着盘子、碗的就出了厨房进了饭厅,夏小满最后一个出来,见雨声眼巴巴的瞅着自己,便叫了他进厨房。
“那边桌子上有剩下的糕点,你若喜欢就在这儿吃点。”
雨声欢喜的什么似的,忙不迭的走过去坐在桌边吃了起来。
回到饭厅,见冷墨带着两个小的都已经开吃了,只得走过去坐在他们旁边,指着那几样介绍道:“奶油炸糕、烧麦、元宝馄饨、褡裢火烧、这是肉丁馒头、这个是面茶,王爷可还喜欢?”
“嗯,不错。”
冷墨连声赞叹道。
“那么,王爷,咱们商量个事呗?”夏小满凑过去看着他,“以后你可以每天都来这儿吃饭,但是,得让我见见平安。”
冷墨端着面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碗转头看她:“你想见平安怕是不易。”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离了墨王府,又回了东方军的兵营,而东方军前日回漠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