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原小生多少有些手足无措,也只能安慰道:“如雪,你别哭,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陈立东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心里的恨也该消了,要不然折磨的还是你自己,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你这又是何苦呢。”
齐如雪一边哭着,一边摇了摇头哽咽道:“原县长,我不是为了这个,我是,我是,我是……”说了几次也沒有说出到底为了什么,却还是一直抽泣,
原小生便想用转移话題的方式止住她的哭泣,顺手拉了齐如雪刚才写字的宣纸道:“让我看看你写的怎么样,想不到你还有这份功夫,比我可强的多了,我虽说是学的中文专业,对这毛笔字却是一窍不通,要不你也教教我吧。”
事实上,原小生也不是对毛笔字一窍不通,只是为了转移话題才对齐如雪才这么说的,上大学的时候,作为中文专业的学生,毛笔字还是一门专业课程,原小生的毛笔字写的还算过得去,经常被老师拿了当范本给其他同学讲解,只是这些年沒有写,可能早已经生疏了,
齐如雪果然止住了哭声,道:“我那儿会写什么毛笔字呢,还不是胡乱涂鸦,只要不被你笑话,我就千恩万谢了,哪儿敢教你。”说着话也跟原小生一块看起了刚才写了半截的字,继续道:“这都是他沒事的时候他教的,想着,他也不会认真教。”说着话,脸红了一下,齐如雪嘴里的“他”自然就是齐云了,估计齐云在教她写毛笔字的时候,也沒有干什么正经事,
原小生粗略看了一下,目的也不是为了品评她的毛笔字,虚言赞叹道:“常言说的好,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也就是个看热闹的把式,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写的很不错,抽空也给我写一张,装裱起來,说不定多年之后,还是一件传家宝也说不定。”
齐如雪被原小生夸了几句,虽知道原小生说的是虚言,但也大感欣慰,破涕为笑,咯咯笑了两声道:“我可不敢寒碜你,就我写的字,擦屁股还嫌脏呢。”在原小生脸上瞥了一眼,柔声试探道:“你要是真想要一副条幅,改天我让他写一副送你。”
原小生脑子里就忽悠出现了齐云的身影,忍不住觉得有几分恶心,愣了一下,却沒有说什么,心想,这么一个跟花朵一样的女孩子,落在齐云手里,真能说是暴殄天物了,
齐如雪也许从原小生的脸上也看出了什么,歪着脑袋看着原小生问道:“原县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原小生摇了摇头道:“沒有,沒有,沒有……”看着齐如雪的脸,不禁有些崩然心动的感觉,却似乎有一团棉花塞在喉咙里一样难受,
齐如雪见原小生的眼睛火辣辣的,不由脸上一红,低下了头,讷讷道:“原县长,干嘛这么看着人家。”
齐如雪本就长的俏丽风流,又历经世事,最知道男人的心思,原小生一举一动,早让她看的清清楚楚,心中也早对原小生爱慕难忍,只是自知身世低微,不敢有非分之想,现在见原小生竟然对自己动容,哪有不高兴的道理,故意娇容半掩,拿捏出姿态,自有一段说不出的韵味,
原小生这才发觉无意间已经失态,急忙转言,沒头沒脑地问了一句:“如雪,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齐如雪大概也沒有想到原小生会突然问这么一句,愣了一下神,懒洋洋道:“能有什么打算呢,就这样混曰子吧,过一天算一天,不过,估计在这里也混不了多长时间了。”
原小生颇感诧异,问道:“怎么,齐云要赶你走。”
齐如雪摇头苦笑道:“他倒不会赶我走,只是他的儿女已经容不得我了,当初,齐云收留我的时候,说是认我做干女儿,也只是在他的店里帮帮忙,现在一切都已经清楚了,你想想他家里人还能容得下我吗。”
齐如雪说的也是不争的事实,齐云已经七十岁出头了,就算能活到九十岁,也就十來年的功夫了,而齐如雪也就二十來岁的年华,齐云死后,肯定牵扯到一个财产分配的问題,齐云的儿女们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多一个人分老头子留下的财产,更何况,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了,名声也不太好听,
停顿了一会,齐如雪继续道:“不过不用他们赶,我也早想走了。”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走了好,走了好啊,你还年轻,以后的曰子还很长,老这样耗着也不是个办法。”旋即又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工作,你先干着,你看行吗。”
齐如雪顿感一丝欣慰,却还是沒有同意道:“谢谢你的美意,从这儿离开后,我也不想在条山呆了,最好是能走的远远的,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永远不再会來,我都想好了,就去南方吧。”
原小生本想说了两句挽留的话,见她心意已决,也只能道:“到外边走走,也能让你尽快从阴影中走出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祝福你。”
齐如雪婉儿一笑道:“谢谢你,原县长。”
就在此时,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从外面闯了进來,进门便看着原小生呵呵呵地冷笑了几声,转脸对齐如雪开口骂道:“你这不要脸的搔货,我就知道你干不出什么好事,我告诉你,要勾引小白脸到外面勾引去,不要脏我们齐家的地方。”
原小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转念间想起齐如雪刚才说的话,料想必是齐云的儿女,也不便插话,
不想那女人上去却要抓齐如雪的头发,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滚,你给我滚,马上给我滚,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齐如雪本是个柔弱女子,哪里经得住那女人折腾,急忙伸手抓了那女人抓自己头发的手,脸上却沒有丝毫服输的意思,虽反抗乏力,也将另一只手伸过去挠那女人的脸,
那女人早有察觉,沒等齐如雪的手伸过來,早一个耳光打在齐如雪的脸上,接着摁住了齐如雪,就要拳脚相加,
齐如雪只好两只手护住脑袋,却也不做声,一味忍着,脑袋却向那女人的怀里猛撞了过去,这次那女人未加防范,被齐如雪这样一顶,脚下不稳,倒退了几步,腰正好撞在那张八仙桌的桌角上,一下子疼的咧嘴乱叫乱骂,急忙伸手捂向腰间,抓齐如雪的手自然也就松开了,
齐如雪抬起头,两眼暴怒看着那女人道:“齐晓燕,我告诉你,老娘什么时候想走,用不着你赶。”样子如同一头发飙的母狮一样,让原小生也大感诧异,
那女人受了疼,心里也怯了几分,一边捂了腰哎哎呦呦地乱叫,一边指着齐如雪道:“小娘痞子……”说着看了一眼原小生讥笑道:“找了个小白脸给你撑腰,就敢跟老娘动手了,我告诉你……”
那女人正说了半截,从外面又进來一个彪形男人,那男人少说也有百八十公斤,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一般,目露凶光,进门也不说话,伸手就冲原小生打了过來,
这种事情,原小生本不想参与,毕竟是两个女人厮打,自己一个县长,又是一个大男人,参与进去肯定有失身份,可是这男人要动手,不动手显然不行了,沒等那男人站稳脚步,抬腿便在那男人小腿上踢了一脚,
这一脚,原小生也只是想制服他算了,并沒有用多大的力,不过那男人怎么能想到,一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年轻人,怎么会有如此手段,腿上吃痛,妈呀一样向前趔趄两步,嘴里却骂开了道:“X你妈地,小白脸,敢跟老子动手。” 说着话,手里早出了狠招,一拳向原小生的脸上挥舞了过來,
原小生本不想对他怎么样,一听他竟然骂自己小白脸,火气腾一下蹿了上來,也不挡那男人打过來的拳头,而是照准了那男人的腋窝,一拳打了过去,
只听咔一声,那男人的一条胳膊早被打脱了臼,掉在那里,只疼的爷爷老子乱叫,嘴里却还不干不净地乱骂一气,
那女人见男人受了伤,便撒起了泼,往地上一坐,哇呀哇呀地又哭又闹,外面便围了一圈看热闹的,
也不知道谁报了警,不一会的功夫,条山公安局综合治安大队的人就赶了过來,分开人群进來,一见原小生,两个民警一下子愣住了,
这两个民警工作经验还算丰富,并沒有直接上去称呼原县长,而是退出去把电话拨给了公安局局长马福堂,
原小生本想趁着混乱离开算了,可外面人墙早就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想走根本不可能了,而且已经有人指指点点地开始议论自己了,想了想将两个民警叫过來,吩咐维持一下秩序,然后站在忘仙阁门口,对着人群喊话道:“各位老城区的父老乡亲们,大家可能还不认识我,我就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咱们条山县新当选的县长原小生,今天到咱们老城区,有两个事情,一是落实一件案子,二是想了解一下老城区的情况,不想遇到这种事情,当然了,为了保护公民的个人隐私,案子的事情,就不给大家说了,主要说说咱们老城区拆迁的事情吧……”
那彪形大汉一听刚才打自己的是新任的县长,马上就傻眼了,给身旁的女人使了个眼色,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却被刚才的两个民警看见了,一伸手早按在了地上,
这时马福堂带着人也赶了过來,一边分派任务维持秩序,一边跟那两个民警交涉了一下,将那男人和女人塞进警车,带回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