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个月过去,再也未在宫中见过林非煜与孟初寒。
沈安容有些不解,怎的这么久也未准备好春猎之事?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正常,古代出行全靠马,且不说林非煜还是带着一个队伍一起前行。
只是让沈安容有些头疼的是。二皇子的百日宴就要到了。
自己实在是不知该准备些何种的贺礼才是。
想着又是一众女人聚在一起的宴会,沈安容便觉有些烦躁。
瞧着自家娘娘紧皱的眉头,吉祥开口问道:
“娘娘,奴婢瞧着您近些日子总是心神不宁,且总是困乏,不如奴婢去请太医来为娘娘瞧一瞧。”
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沈安容开口应道:
“不必了,不过是春日到来,身子有些疲乏罢了,无碍的。”
沈安容既是这么说来,吉祥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从凤栖宫回来,用完早膳,沈安容正欲再去躺着歇会儿,就瞧见喜贵进来屋内。
“娘娘,方才德公公差人来通传。说舞乐坊新排了些曲子,皇上邀娘娘一同前去观赏。”
有些疲乏的起身,沈安容吩咐吉祥替自己打扮了一番,起身往养心殿赶去。
到了才知原来叫的不止她一人,还有皇后娘娘、蕙贵妃、娴淑妃和岚妃,不知萧瑾瑜又是为何。
因着一番梳妆打扮,沈安容便稍稍来的迟了些。
向一众人都行了礼,沈安容方才落座。
“就等着熙昭仪妹妹了,姐姐这茶都喝了两盏了。”
说完。徐零露拿起帕子掩嘴轻笑了一声。
沈安容近日的疲惫实在是无暇与她们应付。
“岚妃娘娘说这般多的话,怎会不觉着口渴?多喝两盏茶倒也是应该的。”
沈安容的话让徐零露无言以对,正想开口再辩上几句,便听到皇后娘娘的声音:
“既是都已来了。那便传舞乐坊的歌姬舞姬进来吧。”
皇后适时的止住了徐零露的话,这是在乾清宫内,她不愿再惹得萧瑾瑜的恼火。
实在不易,近日来皇上对她的态度又回到了往日那般的亲厚。
听着乐师奏着曲子,舞姬翩翩起舞,沈安容竟不知为何,觉着有一丝发困。
强忍着有些难掩的睡意,沈安容面儿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前世春日里虽觉精神疲乏,但也不见如此严重。
怎的到了这里,没日没夜就是在犯困呢。
许是因着这副身子太弱了些吧。
正在想着,那下面也一曲舞完了。
“皇上,皇上您这是怎的了?”
便听见皇后娘娘的惊呼。
众人皆是一愣,还是娴淑妃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声吩咐着:
“快去请太医来。李德胜,去请太医来!”
沈安容也惊着了,萧瑾瑜可是怎的了。
也不顾其他,赶忙走上前去仔细瞧向萧瑾瑜。
整个手掌上都呈深红色,瞧着萧瑾瑜的模样,应是瘙痒难忍。
很快,张之其便匆匆赶到。
本欲让皇上卧在榻上,谁知萧瑾瑜自称无碍,就坐在那里由张之其查看。
张太医走上前,跪在地下,替萧瑾瑜把着脉。
约是过了片刻,张之其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来。
“张太医,皇上这可是何故?怎的手臂上突然起了这般的红斑?”
皇后娘娘急切的问道。
张之其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春日天气转暖,怕是圣上身子有些血气亏虚,暂且有些无法适应这气候。”
“那究竟该如何医治?”
蕙贵妃也紧接着询问道。
张之其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应道:
“微臣会给皇上开些方子。当归、黄芪、何首乌一同煎成热水,每日一剂服下便可。”
沈安容心里却又一时有些不解,依着她看来,这不过是前世里常见的荨麻疹罢了。
只不过萧瑾瑜这次的应是风热型荨麻疹,天气转暖发生。
身体起疹处定是瘙痒难忍,不过看着萧瑾瑜丝毫未变的面色,沈安容不禁感叹。
这样的男人会成功的做上帝王之位也是有原因的。
不过现下,她还是先开口说道:
“皇上、皇后娘娘,嫔妾有一法子,不知可否容嫔妾一说。”土叼住技。
皇后看了一眼沈安容,如此紧急的时刻她却还来想着争宠,真是没有脑子。
有些烦躁的收回眼神,皇后正欲开口,萧瑾瑜却先开了口应道:
“爱妃便说来听听。”
皇后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有些意外的看了萧瑾瑜一眼,却也未再劝阻。
“嫔妾曾经也有过此般的症状,嫔妾记得,当时的郎中说这是因着天气温暖,不知皇上此刻,可是觉着全身发热?”
沈安容平静的说着,抬头看向萧瑾瑜。
萧瑾瑜面儿上并无何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沈安容继续开口说道:
“既是这般,嫔妾觉着张太医的方子不错,但是更应寻些祛风清热的方子才是。”
说罢,停顿了一下,看着张之其的面色,沈安容想来他应是已经反应过来了。
于是,接着开口说道:
“嫔妾记着,用麻黄一钱,连翘二钱,赤小豆二钱,白藓皮二钱,热水煎服,每日一剂,不出十日,便可痊愈。”
说完,看着众人皆有些震惊的面色,沈安容平静的等着萧瑾瑜开口。
而一旁的常佩玖却先一步说道:
“皇上,皇后娘娘,熙昭仪妹妹此方确是对症下药,臣妾略研究过一些医书,也曾见着过此法子。”
萧瑾瑜眼神里不知夹杂了些何等内容的望向沈安容,停了片刻,才收回目光,开口吩咐道:
“既是如此,张太医便按着熙昭仪的方子给朕诊治吧。”
“皇上……”
“好了,若无他事,你们便回去吧,朕也有些乏了。”
萧瑾瑜打断皇后娘娘的话向着众人开口说道。
皇后不得不止住了话,又深深的望了沈安容一眼,才带着众人离开乾清宫。
从皇上那里出来,沈安容知晓,今日怕是又在一群人心里落下了不快。
不过,她也不能眼瞧着张之其误诊,不对症下药,病怎能好。
不过也不知这张之其今日是怎的了,怎会如此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