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溪听着他们的话,着实是插不上嘴,又看着景傲不停的为自己夹菜,便想,这一定是人家暗示要自己多吃别说话吧?
无奈的拿起了筷子,一边笑着假意听着,一边往嘴里送着景傲夹的菜。
倒是这沈月白,不曾动一下筷子,而是继续跟景傲说道:“上次在京城拒绝你们当真是无奈之举,家父忠心与景源,即便是现在天下已定,他也依旧是固执,我回去京城又闹得人尽皆知,着实是不敢应下,生怕气坏了老父。”
沈月白知道景傲并非小气之人,所以在他的面前不管是提及先太子还有她那愚忠的老父亲,他都是不会在意的,毕竟,他们早已不问天下事,手中更无实权。
只是她说的也属实,若是她上次真的接下了圣旨,她那老父亲,非要气死不可。
不过说起这沈大人,景傲着实觉得惋惜,毕竟也是一朝忠臣,又刚烈,也是个难得的人才,只是他始终都认准了景源的那份知遇之恩,如何都不愿意在景源死后再效忠与景傲。
“沈大人着实忠烈,不知近来身体可还好?”景傲关心而问。
“我也好久都没有回去了,不过家中来信,说一切安好。”
景傲听着点了下头道:“好就好。”
“其实我并非不想进宫去教玉阳,毕竟是一国的公主,一举一动都是皇家的典范,也代表了我们南姜的礼教,可是你也知道,我这身份,着实是不妥。”沈月白说着,眼中露出了几分惋惜。
她自始至终,说话的时候都是一副笑脸,和蔼可亲,看着令人觉得亲近。
就算是埋头吃的苏锦溪,在她们对话插不上嘴的时候,也不会因此而觉得尴尬无聊。因为他们说了这么久,景傲就没有让她的碟子空置过。
“沈姐姐有苦衷,景傲自是明白,只是玉阳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还是希望,她能够得到你的教诲。”
因为他真的希望玉阳能够快乐的成长,也希望,她能够成为一个识大体,明大义的公主。
男子教,必会多少灌输给她男尊女卑的思想,若是识些字的女子教,定会让她变得小家子气,失了公主风范,如何想,都不如这个沈月白。
虽然皇后在他心中也是可以教好公主的,可是她毕竟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难免会分身乏术。
所以,公主的太傅一定要尽快选,最好,能是这个沈月白。也能让皇后省些心,不必在对付母后之余,还要小心翼翼的去担忧玉阳的学业成就。
可尽管他处处为苏锦溪着想,可是苏锦溪却浑然不知,只是老实的吃着他夹的菜,只听不插嘴罢了。
“我是你的沈姐姐,又怎么会不懂你的心意?我并非是不愿意去教玉阳,而是有苦衷,今日来也是为了与你商议此事的,”
听到这里,苏锦溪突就警觉了起来,因为她说了今日来的目的,那就是说她早就知道景傲在这里。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一开始,她又是否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并非什么公子。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是皇后了吧?
若是带着这样的心机来靠近,那未免也太深藏不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