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轩辕子卿的脸上有着他根本没有遮掩的失望,他以为她记起来了,不然这个动作……
唇畔处带着一丝隐约的苦笑,他凝视着她的眼眸轻声道:“你知道吗?从前瑶华眼睛看不见,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喜欢将脸放在我的掌心,然后像只慵懒的猫一样在我掌中蹭着、撒娇着。”
这话让瑶华本还不懂的心思瞬间了然,只因她刚刚做了一个他所说的那个动作,她为何会忽然那么做,说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这般,还是那般的自然而然。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叫如玉,而是叫瑶华,你会如何?”过了很久,她一直看着他那深邃的如同深渊一样的凤眸讲出这句话。
“我不会如何,因为我从来没把你当做如玉,而是一直把你当做我轩辕子卿唯一的妻子——瑶华!”轩辕子卿瞬间开口回应,因为曾经的她不只一次的重复过她的名字,她的身份,还有唯一一次吐露出的真相,她那令人匪夷所思的过去。
唯有他一人知道的真相。
她只是他的瑶华,一辈子的妻。
这番直白的话,让一直看着轩辕子卿眼眸的瑶华立刻躲开了视线,看向别处,他在讲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太炙热,热的似乎要将她包围在烈火之中。
“或许你还是无法认为你是瑶华,那么我可以指给你看。”
轩辕子卿在话间,本抚着瑶华的脸颊的手下一刻伸进了她的脖颈处,在她感到惊吓的刹那,他已经将她脖子上戴着的魁魅撩出衣服外。
“你脖子上的这块黑玉其实叫魁魅,可避百毒,可压百毒,却无法压制你身体内的断情绝爱草。而这魁魅,当今天下只有两块,也是当初云弥皇室的至宝,一块至今都还在我父皇身上,一块当时是我所有,但你在嫁到风漠时中了毒我为了压制你身体的毒便将魁魅让逸给了你。到现在你还佩戴在身上!也幸好文普达没让你取下,不然后果无法想象。”
有很多事,她的真切经历,他都没有在她身边,所以在他对她倾诉时都是站着他的角度去告诉她,对于魁魅这事他说过,不过都是一句话给概括了过去,或许以她当时在听自己讲话时的心境也一定没注意这些小细节。
魁魅……瑶华低眸看着脖子上她一直佩戴从未取下的黑玉,这才知道所谓的保护,她好像记得之前夫君文普达也让她不要取下,看来,很早就知晓这魁魅的厉害……
只是,轩辕子卿此刻的直白明示,无非便是告诉自己,她不是所谓的如玉,就是他唯一的妻子瑶华,这样的赤裸,让她很局促。
自从她开始偏向他,两人之间的关系缓和之后,他似乎话多了一些,也似乎在努力的让她明白,她真的是瑶华。
可是……可是他越是这样做,她的心里就难受,真怕到时候她不堪重负的时候会一把扯下这魁魅。
“轩辕子卿……”她本看向别处的视线再次移回到轩辕子卿的眼中讲道。
“嗯。”轩辕子卿看着瑶华应答。
“我的确不叫如玉,因为我的名字真的叫瑶华。但是,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因为在我没弄懂整件事的缘由的时候,你和我夫君两人,我都不会相信!”瑶华鼓起了她所有的勇气,才努力的讲出这句话。
这样她就再也没有隐瞒了……
对于瑶华的主动承认,这让轩辕子卿感到震惊,因为照这样的发展,那离她全心相信自己的日子也不算太远。甚好,甚好,甚好,现在的她终于开始敞开她紧闭的心房,开始去接受他的一些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定然能看到希望出现的那天。
“我知道,我会等你慢慢将整件事都弄清楚。”他高兴,他喜悦她的主动承认,却不曾外露出丝毫,因为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个难受的结,就是她还是叫文普达为夫君。
瑶华深深的看了看轩辕子卿过后,她便垂下了眼眸。
他们两人间也再次陷入了寂静。
鞋子上沾上的白雪因为屋里的暖意而化开,化开后的雪便成为了水,浸透了瑶华脚上的绣鞋,冷意潮意,让她脱下了绣鞋,露出一双很漂亮的小脚。
妇人谨守妇道,本是不该让其他男人看到她的脚,却在她脱下绣鞋之后才发觉轩辕子卿还站在她面前,不由的脸色慌张的伸手用长裙盖住了脚。
“你还站在我面前干吗?我饿了,还不吩咐下去。”她故作冷声。
“好!”轩辕子卿看穿了瑶华的小心思,便是应声走了出去,不叫她为难。
夜幕逐渐降临,可外面的世界并没有显得太过漆黑,只因白雪的照耀,让世界在一片朦胧光芒中。
瑶华已经许久不曾沐浴,便在这一天泡在了舒服的浴桶之中好好的泡了泡,而后睡的更香了一些。
次日,她醒来的时候,屋里已是很亮,但她身边却没有轩辕子卿的存在,这让每天醒来入目的第一人都是轩辕子卿的她感到奇怪,今天为何他不在床边?
还是她自己慢慢的半坐起身,撩开一旁的纱帐,知晓了为何轩辕子卿没有守在她身边,只因他还躺在软榻之上睡着。那平日里有些冷峻却又难掩宠溺的凤眸此刻在合着,不知是否想起一些不好的事,他的眉头微皱,但隐约夹杂着一抹疲累,他那乌黑长发散落在枕面上,衬得他的肌肤格外的白,脸颊似乎格外消瘦。
“醒了。”轩辕子卿本合着的凤眸瞬间睁开,凤眸之中一片清冷,并没有刚睡醒的惺忪感,仿佛只是躺着小寐了一会儿。
可能是长久紧绷的心在瑶华的转变时轻松了一些,这使得他昨晚好像睡的格外好,这不,连瑶华都醒了,他才醒来。
“你这是早醒了还不打算起来吗?”原本瑶华还在奇怪他怎么还在睡着,天都很亮了,但看到他眉目间的疲惫,便是知晓他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