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需要收集,不管是牛粪还是鸡粪、鸭粪,甚至是人粪其实都是非常好的肥料!”张毅一边回忆这记忆中农村处理这些农家肥的办法,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距离人比较远的地方,比如山脚边什么的,把这些收集起来的粪便堆积在一起就好了,这东西味道太大离的人近了还真受不了!”
对于老钟的执行力张毅是非常放心的,而且非常衷心,如果不是看在他的年纪实在是已经有些大了,张毅甚至还想再弄出点儿事情来。
不过即便如此,如今张家庄事实上已经没有任何闲人了,所以即便是心理还有很多的想法至少在没有充足的人力来完成前都只能搁浅。
老太太最喜欢的就是看着自己的孙子指派人干活的样子,对于张毅滔滔不绝的言论总能让她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的慢慢细听,听到张毅吩咐完了老钟之后就准备回内宅。
出了子爵府,张毅就准备去看看孙思邈,路并不难走,一个人懒懒散散的两柱香的时间就来到了道观下面的封锁线。
“见过泾阳县子!”一位军士赶紧抱拳行礼。
对于张毅这位没有架子的爵爷他们还是非常喜欢的,虽然来的次数不多不过却非常平易近人,特别是现如今这些家伙天天守在山脚那儿也不能去,就算是能与人多说两句话都是奢望。
“诸位辛苦,辛苦!”张毅也赶紧抱拳回礼,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月十一的影子,就对军士问道:“月将军可在此?
“回县子,月侍卫刚去道观,似乎是里面有一位太医累昏过去了,他去看看!”军士笑了笑,用半公式话的语气道:“要不我帮你上去找他?”
让月十一来见自己,张毅不干奢望,人家怎么说也是李二陛下身边的人,虽说只挂了一个侍卫衔,不过张毅却非常清楚这家伙在李二心目中的地位。而且就以李二让他来张家庄负责警卫农药保密这样的大事来看,如果说月十一是李二暗中的秘密机构头子就非常可信。
拒绝了军士提出带自己上道观的要求,毕竟协助道观研究本来就是张毅的工作,这段时间整日里在家里养尊处优,人家在道观里累死累活......想想就觉得有些开心。
毕竟有人干活自己就不用受累,肯定是一件好事。
顺着已经被人修整过后的山道很快就上到了道观,老远就看见三两个年轻一点儿的太医正拿着一只用竹筒做成的喷雾水枪朝着一个竹编的笼子里喷洒水雾。
竹筒后方是一根木棍,在里面的一头应该是缠了布条之类的东西,儿竹筒的前方就是很小的小洞,他们就是通过累死打针的方式吸水,然后喷洒出来的。水雾很细,也很均匀,这不由的让张毅不得不佩服这些古人天才般的想法。
不用细看,张毅就知道他们应该是在实验农药的药效,毕竟无论是有害的还是有益的东西都必须经过实验或者说临床才能看到它们真正的效果。显然,它们干这样的事情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当一个人喷完了竹筒里的水之后,立刻另外两个人就在一旁开始仔细观察竹笼里蝗虫的反应。
当然,对于这种以身试毒的崇高精神张毅是非常赞同的,可是你丫的刚刚才喷了农药也不带个口罩就傻楞楞的跑去做记录,这不是嫌命长么?
正准备上前说两句,就看见月十一铁青着脸从道观里面走了出来。
“县子好事自在啊,不在山下开你的孵化场怎么有空到道观里来了?”看到张毅,月十一就忍不住讽刺了两句。
张毅倒是没有跟月十一一般见识,毕竟人家可是真正的认真负责在执行李二交代下来的任务,这本来是同一条战壕里的兄弟突然跑出去喝酒吃肉,把自己留在山脚下看大门换作是谁估计也高兴不起来。
不知道别人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张毅就强行的在自己的心理给月十一安上了这样的想法,人还没到就拱手对月十一道:“都是为了陛下效力,月十一将军又何至于此挖苦我呢?你不提孵化场我还真忘了,就刚才我还吩咐老钟给泾阳县那边送过去不少鸡、鸭仔呢。
你也知道,现如今都已经涨到十五文一只了,我却是五文钱送过去,一只就亏十文钱。现在孵化场那边已经关闭了任何鸡仔、鸭仔的供应,全力支持朝廷,按照一批两千只来计算,三日一批,一个月下来就是两万只如果算成前的话就是两百贯,而且还不算中途运送的脚力钱,如果持续到蝗灾结束你说我得亏多少?又为朝廷做了多少贡献?”
看着月十一一张老脸憋的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张毅那儿还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你再看看庄子地里那些药材,这些全部都是为蝗灾过后的大疫准备的,你再想想,这些药材到底能救多少人?
别以为你们在这里做了点儿事儿,而且还是没成功的事儿就以为自己多能耐,哥们做的事可不比你们少!”
“是啊,老夫等人愧对陛下,愧对天下万民啊!”
正骂的起劲,孙思邈就红着眼睛也走了出来。
如果说以前这老头累归累还有几分人样儿,那么现在就完全像一具一层皮肉包裹这骨头的骷髅,发髻胡乱的打了结集在头顶上,就连竖发髻的木簪也不见了踪迹,深深凹陷进去的眼珠更是如同死鱼一半,还没走几步就像快散架似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对于这样的圣人,就不能有丝毫的不恭敬,狠狠的瞪了月十一一眼,就笑着看向了走来的孙思邈。
可是....随着走进,张毅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