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大地与海洋（3）
血淋淋的事实被摆在亚当面前，他虽然从伊莎贝拉那里知道神明也会身陨，但原以为至少在成为神明后可以暂时高枕无忧，谁想到在神的领域中竞争更加残酷，只是因为相同领域的事实就注定不死不休。
“如果其中一位神明无意于主神之位呢？”
丰饶女神摇头：“不存在这种情况，传奇点燃神火成为半神，半神汇聚神职水晶成为真神，真神想要登临主神必须领悟法则。如果一个领域同时存在两位真神，那么永远都无领悟到完整的法则，因为真神的存在就是法则的一种具现，他们平分了法则。法则的不完整注定无法凝结神格，自然无缘主神。”
就像她和大地之神同为大地领域的真神，平分一条大地法则，不完整的法则让她在过去漫长的岁月中一直都无法凝结大地神格。
“我总算明白您为什么说我和你会是对付黎明之主的盟友了。”
“虽然有些残酷，但事实确实是这样。”丰饶女神伸出手指在空中点着，一道道橙黄的人影从虚空中浮现出来，“大地领域的真神目前有两位，我和大地之神，在没有成神之前我们……”后面的内容被丰饶女神省略，亚当并不知道具体内容，唯有同为神明的海神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光明领域目前只有黎明之主一人，他的机会比我们都大。而且近百年来他获得亚沙真理神的支持，如果不是我与大地之神托德、天空之神诺斯联手压制，以黎明之主的性格早就向外扩张向主神之位发起冲击。哪怕是这样他这些年来实力增长很快，一个成神时间比我晚千年的新神已经差不多可以和我一战。”
“所以如果我未来真的可以成神，黎明之主就是我的敌人。”
“是啊，你白法师的身份注定你在点燃神火后是一位光明领域的神明，不管是现在你和黎明教会的冲突矛盾还是主神之争，黎明之主都没有放过你的理由——他志在光明主神的位置，绝不允许光明领域再诞生一位真神。”
“我和黎明教会的冲突黎明之主居然已经亲自关注？”
虽然丰饶女神觉得此时亚当的关注点应该在黎明之主的会在他成为半神的那一天亲手发起攻击上而不是这个，她还是耐心地解释。
“远比你想象中的要严重。黎明之主和整个黎明教会这些天来忙着消除你那个问题带来的后续影响，防止有一天你真的将那个问题大肆宣传出去可能引起的可怕后果。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能在离开法兰斯后顺利地在尤普勒到处行走而不受黎明教会的追杀，因为他们的精力都被牵扯住了。”
“原来是这样。”他一直以为在尤普勒的时候没有受到黎明教会的追杀是因为黎明教会的力量在出了法兰斯后有些薄弱。“听说以前黎明教会从来不会派遣实力达到黄金的神职人员来到凯尔特，怎么这一次？是因为迫不及待地想要除去我这个渎神者？”
“有这个原因在，但不是主要的。”海神伊东笑着说，“在上一次亡灵天灾结束后，预言之神曾经给我做个一个预言，说凯尔特将是黎明之主进阶光明主神的契机所在。所以我找了一个黎明之主无法拒绝的理由和他签订协议，不允许有黄金一级的职业者进入凯尔特，除非凯尔特上自行诞生黄金职业者。”至于那个让黎明之主无法拒绝的理由是什么，海神没有明说。
“前段时间莱维特成为黄金剑圣！”难怪黎明教会忽然动作不断，原来是再也没有限制。幸好有一个莱维特顶在前面，不然安德鲁和西蒙就成为黎明教会入侵凯尔特的借口。不管怎么说，亚当在心底感谢了莱维特大概半分钟。
“其实莱维特并不是自行进阶黄金，背后有恶魔的影子在。”伊东的否定帮助亚当想起那天安德鲁提到的莱维特身体被黑暗力量污染的场景。
“是哪一支恶魔？”被丰饶女神降临的福斯特微微皱起眉头，显示主人对这个消息的重视。
海神伊东摇晃着尾巴：“法瑞莎殿下应该已经猜到是哪一支恶魔了，除了贪婪魔神，没有谁更擅长引诱这种事情。”
贪婪魔神，恶魔的神明。
值得一提的是恶魔只是一个种族，与巨龙、巨人两族并列，虽然经常将一切正面的词汇用来形容神明，用恶魔指代一切残暴、邪恶、混乱的东西，但恶魔真的不是神明的反义词，甚至在恶魔这个种族中也会诞生属于他们自己的神明，只不过因为立场问题他们被称为恶魔诸神，或者魔神。
恶魔神系目前有五位成员，毁灭魔神，空虚魔神，堕落魔神，贪婪魔神，恐惧魔神。
“贪婪魔神在历史上最出色的战绩是……”
海神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丰饶女神打断：“百年一次的天灾，他们这是开始做准备了。”
“有这个可能，不过或许是黎明之主再也无法忍受凯尔特游离在他的信仰板图外，忍不住和恶魔诸神做了一个交易呢。”对此海神伊东并没有生气，只是顺着丰饶女神的话继续说下去。
“洛西虽然执着光明主神的位置，但还没有疯狂到与恶魔诸神合作的地步。何况就在不久前恶魔的降临还毁灭了法兰斯的一个城市米德兰，不管是论仇恨还是立场对立，在乎形象的洛西都恨不得将恶魔一族从这个世界抹去。说起来，伊东殿下的海族也在其中发挥不小的作用。”丰饶女神反驳。
这件事亚当是亲身经历的，先是海族攻城，再是天灾教会召唤恶魔降临，黄金阶位的大战让整个米德兰成为一片废墟。好在前几天八大黄金降临狮鹫城只是对峙，而与骨龙的战斗是在天空中进行，不然狮鹫城能否继续存在还是个未知数。
“一次意外，所以我也没有深究莱维特这位黄金剑圣的诞生算不算真的是一位黄金剑圣，并且为此派出一位黄金剑圣来帮亚当解围。很不错的火焰。”后面这句话是对亚当说的，指的是起源圣火。
“啊，一个既不算是朋友也不算是敌人的人给我的。”感谢海神的提醒，让亚当想起阿尔洛斯的条件。恰好这里有两位女神在，正是亚当打听消息的好对象。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咨询一下两位殿下……”亚当整理思路，“是关于寂静女神的。”
“寂静女神？”丰饶女神与海神对视一眼，这是个很久远的名字了。
“你想知道什么？”海神没有深究为什么亚当一个凡人会打听寂静女神的事情，双手拖着下巴等待亚当回答，看起来活泼极了。
“比如说寂静女神现在在哪里？”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海神眨眨眼睛，“寂静女神早在爱金特帝国灭亡的时候就失踪了，后来再也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和伊莎贝拉的回答一样，随着爱金特帝国的灭亡而失踪，亚当忍不住有些失望。
“关于寂静女神，我倒是知道一些事情，在爱金特帝国灭亡后的事情。”丰饶女神的话让亚当眼睛一亮，如果是有用的消息，另外一半金沙正在向他招手。不止是亚当，海神也露出好奇的神色。
“寂静女神在爱金特帝国时期是有名的死神，执掌死亡。”
丰饶女神的话让海神瞬间想起什么：“现在的死亡神职在蜘蛛女神手中。”
“没错，寂静女神在爱金特帝国灭亡后并没有像祖神一样直接陨落，但被黑暗神系的蜘蛛女神偷袭。那一场大战的过程我不清楚，当时被黑暗女神的黑夜斗篷遮住，我看不清。不过结局是从此寂静女神再也没有出现过，蜘蛛女神获得死亡神职，更名为蜘蛛与死亡女神。”如今是黑暗精灵信仰的神明。
“只不过自从成为蜘蛛与死亡女神后，萝丝已经很久没有显露神迹，就连信徒的祈祷都很少回应，一直待在她的蜘蛛魔穴中，我怀疑是死亡神职与她本来的蜘蛛、剧毒神职产生冲突。”
“黑暗女神的实力很强？”
“很强，目前这个宇宙中仅有的四位主神之一，非常古老的一位神明。她的黑夜斗篷是一件非常强大的神器，被遮掩住的地方其他任何神明都无法窥探。”作为神明世界上没有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只要他们愿意可以将目光投向任何一个角落，无论是尤普勒、亚沙、凯尔特还是幽暗地域、白骨地域、熔岩地域。
“那么真理神呢？”居然可以在遥远的亚沙支持黎明之主的发展。
“作为四大主神之一，毋庸置疑。和他的神职混沌一样，他的实力同样隐藏在一片混沌中，但没有人敢小瞧一位主神的实力。我想这个艾瑞啥殿下比我更有发言权。”海神说。
来自亚沙的真理神同样是这个宇宙目前存在的四大主神之一！
海神伊东这句话让丰饶女神忍不住皱起眉头，有些不开心，她深深地看了海神一眼，对亚当说：“我很期待你的表现，黎明之主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你身上正在诞生的神性，记住，千万不要再踏进法兰斯的土地。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卡洛夫或者福斯特，现在，伊东殿下，你可以从我的房间里离开了。”
降临到艾莉身上的海神伊东吐了吐舌头，装作很意外的样子，身体化作朵朵浪花落在地上向房间外流去。
与此同时，海神伊东的声音在亚当脑海中响起：“提坦神系曾经有两位主神存在，不过现在都已经消失在时间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