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不合适,总要试试才知道吧?”乔奕谌靠在椅背上:“试过之后你觉得合适了,不就皆大欢喜了?”
“一眼就能看到结果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去尝试?”我特别想撬开乔奕谌的脑袋看看,他脑袋里是不是装得都是石头,怎么这么宁顽不灵。
“你倒是说说我们有什么不合适?我哪一点让你觉得不满意了?”乔奕谌的脸色不像平时那样冷漠,也没有丝毫笑容,墨玉似地眼眸微微眯着,身上带着威严和霸气。
我的性格绝对不柔顺,而且从小被父母捧在掌心里,小时候带我的保姆和家庭教师一提到我,完全是一个头两个大。可无论如何乔奕谌都是我得罪不起的人,肯定是要客气一些:“乔先生英俊多金,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有能力,我对您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意。只不过,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就跟吃饭一个道理,满汉全席再好再多人喜欢,可是我只喜欢清粥小菜。你非要给我吃满汉全席,不但吃了不消化,还浪费名贵的食材,对谁都没好处。”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昨天中午送你回来的那个叫杨什么的医生那样种吗?”乔奕谌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ωwш¤тt kán¤c○
“我并不喜欢杨医生,不过要说合适,他绝对比你适合我。”杨程锦就像是一条浅浅的小溪,一眼就能见底。而乔奕谌刚好相反,他就是一泓深潭不但看不透,靠太近怎么溺死的恐怕都是个谜。我现在特别没出息,惜命得很。
今天乔奕谌没有穿西装,修长笔直的双腿包裹在休闲裤里,上身是白衬衫搭了一件英伦风的菱格针织背心。乔奕谌容貌和身材都堪比模特,这样的着装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书卷气。但此刻给我的感觉和第一次见到他时完全重合到一起了,冷傲的,内敛的。看起来冷漠无情,眼眸里总含着一抹锐利——美则美矣,却传递出生人勿近的讯息。
房间里静极了,看乔奕谌脸上的神情,我觉得他在五分钟之内一定会摔门走人。大概只过了两三分钟,一抹笑意从乔奕谌唇角渐渐晕染开来:“收拾一下,该去医院了。”乔奕谌看我坐在椅子上不动栖身过来:“我这个人呢,向来没什么耐心,不过现在愿意把仅有的一点儿拿出来用在你身上。不过你要乖一点儿,总是挑战我的底线,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心里对乔奕谌的威胁真是怕怕的,不过我这个人不习惯示弱,所以毫不畏惧地瞪着乔奕谌:“我这个人呢,向来不受威胁。而且……从小到大就没乖过,乔先生还是不要对我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比较好。”
“你是想我抱你下楼吗?”乔奕谌自动屏蔽了我的话。
“我自己会走。”我套了件外套,抓着挎包出了门。乔奕谌不是没耐心吗,希望他追我几天觉得无聊就良禽择木而栖,别在我这棵歪脖树上自挂东南枝。
我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普外门诊,我的手还是疼,医生看了一下说:“是不是沾到水了,有点儿感染。”
昨天洗澡的时候好像是沾了水,我点点头:“嗯。”
“先去治疗室换药,我给你开一组消炎药,一会儿去输液室打吊针。”医生刷刷刷地开了药。
“用口服药不行吗?”小时候有次打吊针跑针了,手鼓了个大包,好几天都是青紫的,导致我一听到打吊针心里就发毛。
“口服药比较慢,还是打个掉针吧。”
“这么大个人害怕打针?”乔奕谌从医生手里接过处方单,霸道地牵过我的手:“走吧。”
先去换了药,然后到输液室打吊针。我坐在输液椅上,看到护士端着治疗盘冲我走过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护士用止血带绑住我的手腕,我看着她给我的手背消毒。然后,乔奕谌忽然揽住我的肩,把我的脸扣在他胸前。我想要挣扎,他柔声说:“别乱动,乖。”
小时候生病也会打吊针,当时父亲也会这样抱着我,让我乖乖听话不许动。一直到护士离开,我都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
“疼吗?”乔奕谌问,我只是摇摇头:“你要一直这么乖该多好……”
我推了一下乔奕谌:“现在已经10点了,你不是要开会?”
乔奕谌把我松开,看了一下表:“我再等一会儿。”
我不知道乔奕谌要等什么,总不会是等我打完吊针吧:“我一个没问题,你去开会吧。”
“刚才怕得要死的人是谁?”乔奕谌冲我笑了一下:“跟我逞什么强……”
过了一会儿兰姨拎着一只手提袋,匆匆忙忙地走进来:“少爷,景小姐。”
“你乖乖在这里打针,我开完会过来接你。”乔奕谌转身对兰姨说:“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少爷。”兰姨点点头:“我以前经常陪老夫人打针,知道怎么照顾景小姐。”
“嗯,辛苦了。”乔奕谌快步走出输液室。
我看了下表已经10:20了,乔奕谌开会铁定迟到了。乔奕谌这个人真是很怪,他都找人来陪我了,早走一会儿跟晚走一会儿也没太多差别,可是他就是这么固执。
“景小姐,您要不要喝点儿水。”兰姨从手提袋里拿出了水杯。
“我不渴,谢谢。”
“少爷还让我带了水果和点心……”兰姨又拿出了几个食盒:“您想要什么就跟我说。”
“好。”我指指旁边的椅子:“兰姨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您生病了,少爷是应该多照顾您的……可是,少爷刚回国没多久,公司还管的不顺,有些时候不得不先顾着公司那边……”兰姨坐下来,似乎是在为乔奕谌解释:“景小姐不要生少爷的气,过些日子就好了。”
这气我真生不着,我笑得有些牵强:“没有,乔先生对我已经很照顾了……”确切地说,是照顾过头了,我倒是希望他别这么照顾我。
“景小姐一看就是明事理的大家闺秀,有我们老夫人的品格。”兰姨怔怔地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