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必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这般,快快,快起来,不然一会儿这饭菜都凉了,凉了可就不好了。”玉重纱一没有伸手去扶他,二也只是坐在那儿看着他说道,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林飞是个什么性子,竟然能到现在自己都看不透他。
听到四表叔的话,林飞自顾自的站了起来,躬身道:“多谢四表叔。”
而后便继续坐在那儿用晚膳了,之后众人也就没再说什么,夜焚琴依旧热心的为他夹菜,与他聊着家常,而玉重纱与玉彼苍二人吃完晚膳之后便离开了膳堂,美曰:有事相商。
一顿饭吃完之后,夜焚琴看了看他,任由他扶着自己的肩膀,二人便借着月色在院子里散起了步来了,看着那皎洁的月色,还有那吹在身上柔柔的夜风,夜焚琴幽幽的说道:“林飞,当初你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繁星点点,月色美丽,夜风轻柔的吹在脸上,就像那桃花瓣儿落在脸上一般,轻轻柔柔的,甚是美好,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美景,你的父亲才将你的名字取为飞字,意在你能够大展宏图,翱翔九空,也能够有如此静谧的时光。”
走在夜焚琴身边的林飞在听到表婶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轻松地答道:“小侄一直不知道当年小侄出生的时候竟然还有那段故事,如今听到表婶这话,小侄这心里忽然觉得表婶您比我的亲娘还要亲呢。”
听到这话,夜焚琴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你啊,若是这话让你的娘亲听到了,她可是会伤心的,毕竟你是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你不知道当初我们告诉她,有可能孩子与她之间只能留一个的时候,你的娘亲可是想都没想就说让你活下来,幸亏啊,幸亏老天开眼,你们都无事,不然这份伤痛是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
闻言,林飞的心里忽的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没想到当初娘亲竟然为了自己愿意牺牲她自己。
见林飞不说话,夜焚琴看了看夜空,停下脚步,看着他问道:“你这次来洛阳落脚在哪儿?”
冷不丁听到这话,林飞显示一愣,而后看着表婶说道:“住在城东的客栈,这次与小侄一起来的还有家中的另一名护卫。”
“恩。”只见夜焚琴蹙了蹙眉头说道:“本想着你若是一个人住的话,便想着让你就住在表婶这儿的,不过既然你还有伙伴,那表婶也就不留你在这儿了,在洛阳这段时间若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尽可以来找表婶,方才你说有事儿要找你表叔商量,我看你还是明日再来吧,毕竟今天先是寿王的大婚,后来又有京中的友人前来拜访,你的表叔年纪也大了,经不起这样的繁重,想必现在定是累的很。”
“是,小侄明白,如今天色已晚,表婶早些休息,小侄先回去了。”
“恩,一路上小心一点儿。”
“是。”
等到林飞走后,夜焚琴便立刻命人将府中的门关了起来,还让人仔仔细细的查看了周围的一切,布置完了这些之后,夜焚琴便立即来到了书房,果然,玉重纱与弃琴他们都在
这儿等着自己呢。
刚一到书房,夜焚琴便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了一杯之后,才幽幽的说道:“方才我与他说话,没察觉出他有什么异常,只是觉得他像是有什么事儿在瞒着我们,准确点儿说,他应该是在瞒着我们,而不是你,重纱。”只见夜焚琴指了指玉重纱。
听到琴儿的话,玉重纱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要说他是假的,这话应该是假的,毕竟这武林盟主可不是轻易竟能够假冒的,如今在洛阳认识他的人也定是不少,更何况方才在饭桌上试探他的时候,他可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但是他的长相却是……”说到后面,玉重纱便自动的不说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琴儿眼中的泪花。
闻言,夜焚琴知道他的意思,坐在那儿幽幽的说道:“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也以为是书桐来了,他长得真的很像书桐,但是当他说话的时候,我才发觉他不是书桐,但是他的脸又是真的,若真的有人有心的话,那这个人定是冲着我们来的,又或者说他是准备打垮我们玉家与夜家的。”
听到姐姐的话,夜弃琴起身做到姐姐身边,握了握姐姐的手说道:“姐姐,你放心,若他真的是别有用心的话,我们定会除了他,敢用书桐的容貌做文章的人,我们定让他有去无回。”
听到弃琴的话,夜焚琴抬起头看了看她,眸中的泪水再也不可抑制了,夺眶而出,看着弃琴的眼睛不住的点头道:“恩,恩,恩。”
坐在夜焚琴身边的玉重纱见琴儿这话,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轻轻地将琴儿揽入怀中,贴着她的额头,柔声道:“琴儿,我不会让书桐白死的,我们儿子的仇由我们自己来报。”
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怀中的夜焚琴点了点头道:“恩,重纱,书桐不能白死。”
坐在一边的玉彼苍见此,心里也是好受,当初书桐的棺椁被送到安西来的时候,可是自己亲手将书桐从楠木棺椁放入了千年寒冰之中,抱着怀中那瘦小的身体,心里久久不愿意相信那是书桐,冰冰冷冷的,这种感受是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看着老四与弟妹如此伤心,玉彼苍猛地站起身来,看着他们说道:“老四,这个仇也算三哥一份,书桐是玉家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没了。”
听到三哥这话,玉重纱抬起头看着三哥眼中的泪花,闭了闭眼说道:“好,玉家的孩子不能白死,有三哥这话,弟弟我也就安心了,也能够放手一搏了。”
看着他们兄弟二人的对话,坐在那儿的夜弃琴也站起身来走到玉彼苍的身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说道:“玉家的孩子不能白死,玉家的孩子也一个都不能少。”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便有人来到玉重纱这儿,说是故人拜访。还在睡梦中的玉重纱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一阵疑惑,心想:故人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拜访的,可是能够在这个时候来的人,想必定是有事要说,可这到底是谁呢?带着这些疑问,玉重纱起身穿戴好之后来到了正厅,
当见到那人的时候,玉重纱心中一惊,对着他的背影说道:“这个时候来有何要事?”
只见那人缓缓的转过身来,一身暗灰色的锦服在这朦朦胧胧的晨光中露出银色的光芒,看的人别有一番意味,当那人看到站在那儿的白发男子,嘴角微微一笑道:“来了就是有事的,只是扰了祖叔叔的清梦,实在是不好不好。”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上阳宫的主子——明皇。昨夜一番巫山风雨之后,明皇一夜都没有睡好,想到昨日与祖叔叔说的事儿,心里总觉得要私下里见一见自己的这位祖叔叔,有些话还是要明说的,不然事情到了后面,再见祖叔叔可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了。
听到这话,玉重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走到一边坐下道:“有什么话就快说,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你就应该早朝了,这可是迟不得的。”
见此,明皇想了想,问道:“祖叔叔,不知昨日朕与祖叔叔说的事儿,祖叔叔心中可有打算了?”
闻言,玉重纱抬起头看了看他,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当真要除了她?”
听此,明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坐到玉重纱的身边,幽幽的说道:“若是能够不除了她的话,我便不会想着要除了她,毕竟她与我有多年的情分,可是她竟然做了那些事情,这是我怎么想都不愿意想的,毕竟她是我最爱的女人,也为我生了那么多的孩子,祖叔叔,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听到他的话,玉重纱转过脸去,看了看他,见他一脸的忧伤,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知她做了多少恶事,但你若是除去她的话,寿王也会受到牵连的,难道你就忍心见到你的另一个孩子也要遭受此等伤害吗?”
听到“寿王”这两个字,明皇一下子不说话了,呆呆的看着外头的渐渐发亮的天空,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祖叔叔,瑁儿我会多多补偿他的,我对让他一辈子尊享亲王的地位。只是若是她还活着的话,定会扶持瑁儿坐上太子之位,瑁儿生性懦弱无能,做一个藩王的话定是一辈子衣食无忧,可作为帝王他是一点儿的魄力都没有,而且若是他成了太子,将来做了皇帝,他的母亲定会将朝政把持在手中,这样一来又会是第二个武则天,李家不能再经受这样的磨难了。”
坐在身边的玉重纱听到他这话的时候,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你就不愿再多想想吗?除去她很容易,再得到她这样的女子可就不易了。”
“不想了,越想这心里就越是不好受。”明皇幽幽的站起身来,看了看已经发白的天际,深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想必祖叔叔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了,一切就按照祖叔叔你的想法来吧,只要能够给她体面也就行了。”说完,明皇就准备打算离开,可是在他走到厅堂外面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一言不发。
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站在那儿,玉重纱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突然看到那一抹白丝,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怎么起的那么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