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普洱名茶
说着说着,男子又端起茶喝了一口。
“然后呢?” 少年迫不及待的问道。
男子缓缓接着道:“ 照惯例,制成饼茶后,是由老濮庄主和当地官员一起护贡茶入京。不巧这年老濮庄主生病卧床了,眼看时间紧迫,就只好让少庄主和普洱府罗千总一起进京纳贡。此时的濮少庄主正值青年,大约二十三四岁,有如清明头遍雨后新发的茶芽,挺拔俊秀,英姿勃发。白小姐亦是主圆几十里出名的美人。正所谓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两家火笼酒早就噶过了,聘礼也过了,再过几天就打算迎亲了,眼下正筹办婚礼呢。然而皇命难违,濮少庄主只好挥泪告别老父和白小姐。临行前,众人都叮嘱他送完贡茶就赶快回乡。濮少庄主经验不足,又有心事,加之时间紧迫,天公亦不作美,春雨下得连绵不断,平常都庄主晒得很干的毛茶,这一次却没完全晒干就急急忙忙压饼、装驮,为后来发生的事埋下了一个大祸根。
濮少庄主随同押解官罗千总一道赶着马帮,一路上昼行夜宿,风雨兼程赶往京城。当时从普洱到江州的官马大道要走十七八天,从江州到长安足足要走三个多月,其间跋山涉水,正逢雨季,天气又炎热,大多数路程都在山间石板路上行走,骡马不能走得太快。经过一百多天的行程,从春天走到夏天,总算是在限定的日期前赶到了京城。
濮少庄主一行在京城的客栈往下之后,大家都不顾鞍马劳顿,兴冲冲的逛街喝酒去了。剩下濮少庄主一人没有心思去玩,留在客栈,一心挂念着在家中的老父及未过门的白小姐。
他想明天就要上殿贡茶了,贡了茶,咱就昼夜兼程赶回去。想到这里,他便去查看贡茶是否完好。他跑到存放贡茶的客房,拿出贡茶,剥开一个个竹箬包裹看:糟了!所有的茶饼都变色了。原本在绿中泛白的青茶饼变成褐色的了。濮少庄主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贡品坏了!自己闯下了大祸,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要杀头的啊!说不定,还要株连九族!濮少庄主恍恍惚惚像梦游一般回到自己的房中,关上房门。
他想到临行前卧病在床的老父谆谆教导,想到白小姐涕泪涟漪的娇容和与之依依惜别的情景,想到府县官员郑重的叮嘱和全城父老沿街欢达的情景,想到沿途的种种艰辛,想到普洱府那翠绿的茶山、繁忙的茶坊、络绎不绝的马帮、车水马龙的街道、、、这熟悉的一切都将成为过眼云烟,祖上几代苦心经营的茶庄也将要毁在自己的手上了。
话说店中有一个小二,他听说客栈住进了一个从云南来贡茶的马帮,心里都十分好奇,想要见识见识这贡茶是什么东西,于是悄悄摸进了存放贡茶的客房。他看到解开的马驮子,便小心的拿过一饼茶,用小刀子撬了一砣偷回了屋。小二掰了一小块茶,放进碗里,冲上开水,只见那茶汤红浓明亮,端起一喝,茶水真是又香又甜。苦中回甘。小二慢慢地品尝起来。
再说这濮注庄主在房内思绪万千,只是想不到一个可行的解决办法。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心中只剩一个念头:现在也颜再见家乡父老,不如自我了结算了。于是,他解下腰带拴在梁上,就往脖子套去、、、
那边罗千总一伙回到客栈,买了些北京小吃回来给少庄主品尝,一进客栈门,东寻西找,不见濮少庄主。小二听见罗千总的叫声,忙从房中跑出来说:“前晌还在,后来好像回客房去了。”罗千总提着东西向少庄主处走去,推门进屋一看,发现公子已经吊在梁上,手脚还在微微地动着。罗千总急忙抽出腰刀,砍断腰带,放下少庄主。小二等人听到叫声,忙从房中跑出来,只见少庄主两眼翻白,气息奄奄,在几个人的努力下,经过半个时辰才把少庄主揉醒过来。少庄主醒过来后知了大家贡茶被毁的消息 ,众人皆愁眉不展。
这时,那个偷茶的店小二刚好走过,看这情形,“这真的是好茶呢!我当小二,泡茶这么多年,还没喝过这样的好茶。”小二端来了未喝完的茶汤。只见其汤色红浓明亮,喝上一口,甘醇爽滑。罗千总没有办法,只能拿着这茶硬着头皮贡献给皇上。
这天,正是各地贡茶齐聚、斗茶塞茶的吉日。杨广当是评茶官,只见全国各地送来的贡茶琳琅满目,品种花色各式各样,一时无法判定优劣。突然间,他眼前一亮,发现有一种茶饼圆如三秋之月,汤色红浓明亮,犹如红宝石一般,显得十分特别。便命人端上来一闻,一股醇厚的香味直沁心脾,喝上一口,绵甜爽滑,好像绸缎被风拂过一般,直落腹中。
杨广大悦道,询问茶名。
罗千总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杨广问道:“何府所贡?”
太监忙答道:“此茶为江州普洱府所贡。”杨广以地赐名-普洱茶。
从此,普洱茶岁岁入贡朝廷,历经两百年而不衰,皇宫中“冬饮普洱”成为了一种传统。
普洱茶也因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