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潇琳琅大为振奋,事情总算有了一点眉目了!于是她几乎压抑不住心头的激动,忍不住一把抓住端木洌的手说道:“你确定曾经让展小姐帮你看过东西?比如衣服、手机什么的?”
“是啊。”突然被潇琳琅抓住,端木洌不由吓了一跳,接着感觉到她的手居然冰凉冰凉的,他忍不住又多吓了一跳,“琳琅,你这是怎么了?真把初露当情敌了?不至于吧?她要真的对我有感情,在你消失的三年里她早就向我表白了,怎么会一直安安分分的呢?不过就是假装了一段时间的情侣而已,至于连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个遍吗?还有啊,你手怎么这么凉?”
呃……正常,紧张,激动,吓的。潇琳琅吁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满是冷汗的手,总算比较轻松地笑了笑说道:“当然要查,我是怕了这些事了!展小姐也已经不算小了,却一直是独身一人,从来没见她谈过男朋友,谁知道她是不是对你还有其他的想法?尤其是前面有瑞绮丝这个前车之鉴,我当然更应该加倍小心,免得临门一脚了,又出了什么乱子,那我不是重蹈覆辙了?洌,你别怪我敏感,我想你应该明白的一点就是,独占欲这种东西并不是只有男人才有的,女人也有。而我一向认为,你要属于我,就该全部属于我,不要给我一部分,又将另一部分留给了别的女人,如果是那样,我宁愿一分都不要。懂了?”
跟我讲独占欲?我用得着你解释?我何尝不是觉得你要属于我,就不该再分出一丝一毫给别的男人?端木洌只觉得心头暖暖的,对于潇琳琅这种想要独霸他的心态十分满意,点头说道:“懂了。琳琅,你学乖了嘛,知道斩断敌人的一切后路了。”
“那当然,人总要长大的嘛。”潇琳琅笑了笑,似乎很有几分感慨的样子,“况且,我曾经差一点就完全失去你,所以如今失而复得,我才必须加倍珍惜,绝不容许再出任何乱子。洌,现在我已经爱惨了你,我没办法了!我的爱给了你,已经收不回来了,所以我是输不起的,你……”
“琳琅,”突然感到了潇琳琅心中那股强烈的不安,端木洌有些心疼,所以一个用力将她搂在了怀里,轻轻地说着,“放心吧,你不会输,因为我的爱给你给得更早,更无法收回,明白吗?所以啊,你只管放心爱我就是,你不会输的……”
安心地依偎在端木洌的怀里,安心地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潇琳琅突然觉得她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既然已经决定相守,那么端木洌就是她的一切了,试问她又怎么可以怀疑她的一切呢?
况且从方才两个人的交谈里,潇琳琅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因为她始终不相信坦荡荡的端木洌会那么没有人性,做出那种人神共愤的事情。现在既然知道他跟展初露之间还有那样的往事,那么……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而要解开所有的谜团,那个手机短信就是个最大的关键!于是,她决定再找个机会好好问问展初露,只不过这一次她必须加倍小心,免得被展初露惊觉到什么,从而打草惊蛇。
帝华宾馆。
知道男子还在等着自己的答复,从下班回到宾馆到晚上十点之前这段时间,潇琳琅一直心绪不宁,却又有一种生死一搏的念头不曾放弃。她要好好问问“化蝶”,看看当初之事是否会另有隐情。果然,十点一到,“化蝶”便再度在网上联系到了潇琳琅:“打算何时动手?”
这么直白?连一点铺垫都没有?潇琳琅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一边在头脑中选择着合适的切入点一边小心地发过去一句话:“你是否想过当日之事会另有隐情?你觉得洌是那种卑鄙龌龊的人吗?”
不知道“化蝶”是不是早就料到潇琳琅会这样说,所以他接着便回答道:“没有隐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洛铮亲身经历,亲口所说,怎么可能会有假?洛铮与端木洌原本无冤无仇,经历的事情又是那么痛苦,若不是实情,他何必如此糟蹋自己,陷害端木洌?”
照常理来说应该是这样,但是……有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往往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呀!潇琳琅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一动发过去两个字:“可是……”
可是不等她后面的话说出口,屏幕上便接二连三地跳出了好几行字,显然“化蝶”的情绪又要开始激动了,潇琳琅只得暂时停止了打字的动作,凝神看了起来:“潇琳琅,你真虚伪!说什么会还我一个公道,其实你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只因为做了坏事的人是端木洌,所以你就如此百般推诿抵赖,寻找百般借口!倘若换了别人,你只怕早就大义凛然地照我所说的去做了吧?”
呃……好,骂得好,骂得真痛快。说的不错,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普通人,只因为端木洌是我的爱人,所以我诸多犹豫,百般拖延,就是希望能够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来证明他的清白。我知道我很自私,可这是人之本性,不是吗?何况我知道,洌他从来就不是你所的那种人啊!难道要我不分青红皂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就轻易判他死罪吗?
被“化蝶”骂得有些心潮起伏,潇琳琅好一会儿之后才多少清醒了一些,然后试图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我知道我自私,但我不过是想把事情调查得更清楚一些而已。能不能再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好好查一查?”
“化蝶”的拒绝干净利落,而且加上了赤身裸的威胁:“没什么好查的!我不希望你再去翻那些陈年旧账,从而打扰到洛铮的在天之灵!你给我听着: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只不过不是去调查往事,而是对端木洌动手!如果三天之内我看不到你照我的话去做,那么我就直接杀了端木洌,不用你帮忙了!”
什么?杀人?潇琳琅的眼睛瞬间睁大,因为她知道“化蝶”的手段有多么厉害,若是他真的想杀端木洌,那么端木洌就活不过二十四小时!心急之下,潇琳琅运指如飞,急切地说道:“不!不要!不要杀他!我正在查当年的事,而且已经有了一些眉目,请你无论如何再给我一些时间……”
因为心急,这些话潇琳琅是分开发送的,每写一句就立刻发送过去,免得一个阻止不及,“化蝶”竟然会跳起来去直接结果了端木洌,那可就糟了。所以不等她的话发送完,“化蝶”便噼里啪啦地回敬了几句:“我说过不用再查了!我知道你正在向端木洌套问当年大学里的事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不必再徒劳!端木洌做出那种事,他怎么可能告诉别人?所以你就算再怎么查问,他也不会说实话的!换成是你,你会说吗?”
什么?他知道?他……他怎么会知道的?潇琳琅大吃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道:“你窃听了我们的谈话?你把窃听器装在什么地方了?”
没道理啊!自己向端木洌套问内情的时候是在他的办公室里,难道“化蝶”竟然有本事将窃听器装在那里?怎么可能?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地方可以装下窃听器,可以让他随时随地听到自己在说些什么呢?
不等潇琳琅想到什么可能性,“化蝶”已经回答道:“你觉得我会说吗?潇琳琅,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试图将这些事情告诉端木洌,那么端木洌,包括金约翰和蓝若云都会死得很难看!当然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戈耀曦、段蓝桥还有端木倾云他们都算进去,直到你觉得尽兴了为止!”
不……不是吧?他当这是串蚂蚱吗?不一会儿功夫就由原来的端木洌一个人变成了这么一大串?你当杀人像切菜那么容易吗?想杀谁就把谁放在砧板上随便切?
潇琳琅又气又急,偏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浑身冷汗直冒。当然,“化蝶”也根本没有打算跟她多说废话,所以接着就给出了最后通牒:“三日之内,给我答复,否则你就多准备下几口棺材,等着挨个儿给他们收尸吧!”
扔下最后几句话,“化蝶”便消失了。潇琳琅怔怔地盯着电脑屏幕,脑子里却在急速地运转着。她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再明目张胆地问端木洌关于当年的事了,因为“化蝶”已经在她看不到也想不到的地方装了窃听器,在随时监控着她的行动。怪不得她无论说什么,那男子总是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原来他还留有后手!问题是……这窃听器究竟会装在什么地方?是在端木洌的办公室里,还是在心苑别墅?最糟的状况是两个地方都有,不,不仅是这两个地方,说不定凡是自己和端木洌会出现的地方,都已经被那男子“光临”过了……
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呢?潇琳琅静静地想着,目光渐渐变得坚毅起来。虽然那男子口口声声要求潇琳琅保密,决不能告诉端木洌这一切,但是潇琳琅却很清楚,她越是继续隐瞒下去,对端木洌造成的伤害就会越深。况且就算她真的隐瞒下去,而照男子说的话去做,到头来对端木洌来说,结局也绝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唯一的出路,就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对端木洌彻底坦白!只不过在男子无处不在的监听设备下,要如何巧妙地向端木洌坦白,就需要好好琢磨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