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害怕,又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而引起的慌张,乔尔.乔瑟夫.若瓦列费了好大的力气,却依旧没能将防毒面具戴到自己的头上。
看着乔尔.乔瑟夫.若瓦列那手忙较乱的样子,已经戴好了防毒面具的吴楠立刻站到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身前,一把抢掉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手中的防毒面具,不由分说地死死扣到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脸上。
用力拉紧了防毒面具上调节松紧的橡胶带,吴楠那隔着防毒面具发出的声音,让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听起来有些恍惚:“我们快离开这儿!噢……带上你的箱子!”
一把抓起了放在自己脚边的公文箱,乔尔.乔瑟夫.若瓦列死死地将装着三十万欧元钞票的公文箱抱在了胸前,冲出了乔纳德摩尔的办公室。
人头攒动的走廊中,几乎每个人都已经戴上了一模一样的防毒面具。而在楼道中的应急门边,几名同样戴上了防毒面具的警卫人员正在拼命地挥动着手臂,招呼着那些惊慌地的工作人员从应急通道立刻离开楼层。
顾不上身前身后的人在不断地挤撞、推搡着自己,乔尔.乔瑟夫.若瓦只顾死死地抱住了胸前的公文箱,跌跌撞撞地随着应急通道中的人流涌动着。当挡在乔尔.乔瑟夫.若瓦列身前的人群骤然散开时,凭空失去了倚靠的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猛地一个趔趄,狠狠地摔在了坚硬的水泥地板上!
在这样的一片混乱中,摔倒在地的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着实被人狠狠地踩踏了几下。如果不是两名站在应急门边维持秩序的警卫人员拼力拉起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恐怕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将要被那些惊慌逃命的人活活踩死!
也就是在这样的混乱之中,压根也没人注意到,从乔纳德摩尔办公室的窗口中,扔出了一个精致的公文箱,恰好落到了一辆早已打开了天窗的休旅车里。
当然,更不会有人注意到,即使是在这样的一片混乱中,接驳在身份卡识别器上的那台工作电脑平台,却一直在保持着运行状态。尤其是加挂在工作电脑平台下的那个小型远程数据无线传输装置上的小巧绿灯,更是不断地闪动着,就像是一只诡异眨动着的眼睛……
“……可以肯定,这场袭击的目的并不是制造人员伤亡,反倒像是一次手笔极大的恶作剧。在事件中唯一受伤的人员,是在警方和消防队员赶到现场时,因为一台维修电脑爆炸而被擦伤的两名消防队员!”
“很明显,没人知道这家公司的任何底细!纳税资料,CEO是谁?以及这家自从二战结束后就悄然存在的商务公证公司,究竟对那些商务行为提供担保或咨询……”
“戴高乐商务公证公司的发言人拒绝透露有关此次事件的一切消息,而巴黎警察局的新闻发言人至今也没有对公众做出任何解释……”
狠狠地按下了遥控器上的关机键钮,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面色阴沉地看向了瘫软在沙发上的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很精确的外科手术式突袭行动,很老练的新闻试点转换手段,很职业化的脱离模式!就在你进入那幢大楼后的五分钟,我们设立的监视点便被人用狙击步枪连续射进了两枚麻醉气体弹头!”
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照片,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狠狠地将那张照片递到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眼前:“看看这弹着点,那么远距离射出的两发子弹,在玻璃上留下的弹孔间距,居然只有区区一厘米!像这样的狙击手,就连德国的KSK特种部队中,也找不出几个……”
无力地叹息着,杜尚.皮蓬.达诺那原本已经恢复了些许血色的脸庞上,再次浮现出了苍白的颜色:“还有那些资料——巴黎警察局博物馆的图书库、路易十六时期的秘藏估算清单、巴黎歌剧院地下建筑图和我找到的那些草图……一夜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不过……这一次,我们真的被人耍了!”
恼怒地挥舞着粗壮的胳膊,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愤愤地从桌上敞开着的公文箱里取出了一张便条:“不仅仅是被耍,而且还被人羞辱!瞧瞧这字条上写着的——1:1!他们把跟我们之间的交道当成了一场球赛么?而且,什么是1:1?我不觉得我们曾经赢过?”
仿佛是为了解开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心头的疑惑,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口袋中的电话,却在这时猛地响了起来。
瞥了一眼已经只会呆坐着发傻的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大步走到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身边,从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口袋里取走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荆楚锋那清晰而又轻松到了极点的声音,顿时传到了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的耳中:“看来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先生的境况不佳?他甚至都不能亲自接听电话了?”
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狠狠地沉声说道:“看来您很得意?我尊敬的荆楚锋先生?”
云淡风轻地低笑着,荆楚锋就像是在诉说着一件极其寻常的街头趣闻:“这事情原本与您和杜尚.皮蓬.达诺先生无关,我尊敬的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上校!我只是要替我一位朋友的老祖父拿回他该得到的东西,而正是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先生,他利用他的智商和观察人的小手段,从那个几乎要一无所有的老人手中,拿走了他赖以生存的最后一点东西!”
很有些诧异地看向了依旧痴傻模样的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的话音中,顿时多了几分疑惑的味道:“这算是……某种报复么?”
依旧是轻轻地低笑着,荆楚锋慢条斯理地笑道:“当然不是,您也是职业军人出身,您应该知道,职业军人的报复只有一种,那就是——不死不休!这最多算是一种偿还!如果您还能让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先生恢复到清醒状态下的话,您可以亲自问问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先生,那幢多瑙河畔的老房子,他是用了些什么手段,才从那个可怜的老人手中偷走的?那幢房子价值至少二十万欧元,所以……扣除了我们的活动经费之后,我们并没有多拿什么!”
脑中飞快地回想着有关这件事情的一切细节,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疑惑地开口说道:“好吧,就算这次的事情,只是针对乔尔.乔瑟夫.若瓦列先生的某种……偿还行动!但您干嘛还要打来这个电话?让乔尔.乔瑟夫.若瓦列永远都蒙在鼓里,不是会更好些么?”
出乎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的意料,荆楚锋并没有对他的问话做出回答,反倒是飞快地挂上了电话。
将乔尔.乔瑟夫.若瓦列扔回到了沙发上,冯.马特海斯.史特龙根的眼睛里,猛地涌出了一股饱含着肃杀的味道,低沉着声音想杜尚.皮蓬.达诺说道:“我想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微微皱着眉头,杜尚.皮蓬.达诺在略作犹豫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既然那位荆楚锋先生可以用我们习惯的方式来做事,那么我们未尝不可……再来一局?”
尽管在乔尔.乔瑟夫.若瓦列身边计划着下一步行动的两人都压低了声音,但在距离乔尔.乔瑟夫.若瓦列的住宅不到一公里的那辆休旅车中,秦朗却依旧通过窃听器听到了他们的一切对话。
按下了录音键,秦朗摘下耳机,很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荆楚锋:“玛格丽特是谁?听起来,那俩家伙好像很推崇这个玛格丽特?”
不等荆楚锋回答,吴楠已经抢先应道:“秘窗俱乐部的三大创建者之一,但从来没人知道他、或是她,究竟长得什么样子!根据我们搜罗到的一些情报,这家伙应该是个女人,住在罗马,而且好像还有个所谓的贵族身份。”
轻轻地摇了摇头,荆楚锋却是开口说道:“我不这么看!这些脑子都快赶上妖孽的家伙,如果真的不想露出破绽的话,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出他们的毛病!而且秘窗俱乐部的三大创建者——玛格丽特、兰斯洛特和契科夫,从来都是藏在另一个秘窗俱乐部成员的身份背后。换句话说,他们随时可以知道秘窗俱乐部的其他成员有什么想法,但其他秘窗俱乐部的成员却根本无法断定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