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久儿一僵,脸上的笑垮了几分,“我们才见过两次而已。”
墨君羽示意的抬手,露出手腕上的镯子,“以后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天天就能见面了。”
谁要天天跟你在一起了。
凰久儿郁闷的想吐血,脸上的笑也变成了一个冰坨子,要掉不掉,勉强挂着。
“我是个男的。”
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墨君羽眉梢扬起,眼眸意味不明的盯着凰久儿,将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嗯,我有眼睛,看的出来。”
是个小女人。
凰久儿又一次完败,脸上的冰坨子彻底挂不住了,小脸一垮,“墨君羽,你到底想怎么样?”
墨君羽抬手,又欲露出镯子。
凰久儿连忙制止他,“得,你不用露给我看。我不想看到它。”
看见它就来气,真怕自己会一时冲动,连人带它一起给折了。
幽幽的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到他身侧。眸色黯然,神情有丝担忧,“墨君羽,我真的不能呆在这。”
她不得不回去。
“为何?”
为何?
五日之后,她若不回去,星若世界就会崩塌,里面的生灵全部都会灰飞烟灭。
而且,辰叔叔知道了,会杀了你的。
凰久儿有苦难言,这些话她都不能说出口。
好憋屈。
默然伤神的垂下眼睑,动了动唇,“我不能说。”
墨君羽瞧着她眉宇之间浓重的忧伤,心中竟是不忍。
又想起昨晚她酒醉后提的辰叔叔,最终还是决定妥协。
他不想为难这丫头。
不过…
揉了揉她的头,声音柔和的说:“过几日,可好?”
凰久儿睫毛轻掀,眼眸微亮。白皙如玉的脸上瞬间神采飞扬。
伸出一只手比划道,“五日,不能再多。”
墨君羽捏了捏她的小脸,提出要求,“不过,这几日你得听我的,如何?”
小脸又软又嫰,手感真好。
凰久儿:“…”
听他的?
要是他让自己杀人放火,又或者…那也是不行的。
墨君羽似乎瞧出她的犹豫,“放心吧,不会让你做过分的事。”
凰久儿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好,说话算数,不许反悔。”
想了想,又抬起小手,“来,我们击掌为盟。”
墨君羽扬眸,好看的眉毛一挑,薄唇一勾,“好!”
抬手,二人击掌为盟。却顺势握住了凰久儿柔软的柔荑。
凰久儿小手挣扎着想要拔出,却被他抓的更紧了。
娇嗔的怒视了他一眼,“墨君羽,你正经一点,行不行。”
墨君羽薄唇勾着的弧度更深了,脸上的笑妖孽邪魅,低沉的嗓音磁性又魅惑,“我现在做的就是正经的事啊。”
凰久儿眸眼泛着冷光,戏谑的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还在手背上摸了一把。
占便宜占的这么光明正大,还说正经。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厮根本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感情之前跟他相处的几日算是白相处了,竟沒看出他的真面目。
墨君羽一点她的俏鼻,笑着说:“胡思乱想什么了?不是还没用早膳,走,我带你去。”
再逗下去,真怕这丫头会炸毛。
不过,这小手柔的似水,真不想放开。
凰久儿听到有吃的,也不跟他计较,任由他拉着自己的小手朝外走去。
……
墨君羽今日心情极好的将早膳摆在了青兰院的小院子里。
早晨的阳光不似晌午那么火热,也不似晚霞那归于黑暗的落寞。
初升的朝霞,朝气蓬勃。似冒芽的绿尖,待放的花蕾。似人心中萌动的春心,发芽的情愫。
淡金色的晨光照在身上,将两人的身影重叠的印在一起,投在身侧,仿佛那影子的正主正相互依偎,十分美好。
实则…
凰久儿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一直抓着她手不放的墨君羽,心里已经将他剐了千万遍。
这厮说要带她来用早膳,却一直抓着她的右手不放,这让她习惯用右手的,还怎么用膳?
她又没有生出第三只手来。
况且,他没看见来布膳的丫鬟们,全是一副怪异,震惊,加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们么?
这厮居然还笑的一脸妖孽的看着她,全然不在乎丫鬟们的看法。
凰久儿压低了声线,“墨君羽,树要皮,人要脸,你要点脸,行不行啊。”
抬眼示意的瞧了瞧布膳的丫鬟们,继续说:“这么多人看着了,你收敛点好不好。”
墨君羽完全不在意,仿佛那些丫鬟们是空气。
神情略怅然,略无辜,“久儿是嫌我长的还不够美么?”
凰久儿一愣,这什么神逻辑?
这不是在说面子问题么?怎么扯到长相问题上去了。
心里正寻思着这人又想整出什么幺蛾子,果不其然的又听到了他更加无耻的话。
“我这么好看的脸,自然是要的。但倘若久儿不喜欢,我可以更不要脸。”
凰久儿心里有一万匹马呼啸而过,震的她灵魂出窍,心里却是恨不得将他拆皮拔骨重组了再拆一遍。
真是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他这话倒是将他自己诠释的彻底。
更可恶的是,这家伙说话竟堂而皇之的毫不掩饰。
随着他的话落,一声轻噗声传来。
凰久儿抬眼瞧去,却是为首那丫鬟,捂着嘴低笑。
春桃感受到两道眼神,先后不一的投到她身上。
不好意思的朝凰久儿看了一眼,迅速的抬袖掩唇,只是那眼底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掉。
这些丫鬟中知道凰久儿是女子的寥寥无几,而春桃恰巧是知道的那个。
春桃是墨夫人的四大丫鬟之一。
昨日,墨夫人从清风口中得知墨君羽带回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心中甚是激动喜悦。
可是,转眼这姑娘却又不见了,喜悦变成了焦急。派人四处搜寻都无果,只好将注意力放到青兰院。派人时刻注意着青兰院的一举一动。
然而,今日清晨就有下人来报,墨君羽昨晚出了青兰院,直到三更过了,才回到青兰院。
回来时,似乎还带了什么人回来。
下人不敢靠太近,晚上又月黑风高的,趁着朦胧月色,才勉强瞧清,他们公子臂弯里抱着的好像是个人。
这可把下人惊的像头顶炸了个响雷,愣在那半天回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