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低着头,死死地咬着嘴唇,再抬头时目光已然坚定,“二叔说得对,雪家还没倒,也不会倒!”
雪惊风欣慰地点点头,“说得好!”说着走进房中,看着床上陷入长眠的兄长,神情哀恸,“当年大哥被逼纳妾,原本也是无奈之举,其实,早在那些女人进府前,你爹就已经取得了你娘的谅解。自始至终,你爹都没有碰过她们,却不料那些恶毒的女人竟然趁你爹不在,陷害了你娘,导致你娘含恨而死。”
忽然间听到当年的事,流云一时间神情恍惚,急得当时他不止一次问过雪惊雷,自己的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可是雪惊雷始终闭口不提。
却原来,是这样吗?
雪惊风叹道:“这些年,你爹始终很愧疚,觉得你娘的死都是因为他才造成的,所以,明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怨恨着自己,也从不解释。可是,你爹心里有多想念你,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每天不管多忙,他都会到你曾经住过的院子里坐一会儿,一个人就那么坐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即便是出事的那一天,也依旧如此。”
“还有一事,你爹之所以上书当今圣上,要求雪家参加国师选拔,也不过是因为太过想念你,而你却始终不肯回来,他无奈之下方出此下策。”说后面,雪惊风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流云蓦地跪在床前,泣不成声,“爹……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雪惊风站在流云身后,一手搭在流云肩头,无声安抚着,良久,这才缓缓说道:“这次的事,你无须自责,恨只恨魔教行事太过狠辣。”
流云一听到“魔教”二字,神情骤变,想起都是因为自己一时鲁莽,才会导致了雪家的倾覆,这满门的血债,怎能不去一一讨回来?!
“容、玄!”流云缓缓地捏紧拳头,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杀父之仇,灭门之恨,此!仇!不!共!戴!天!”
经过几日休养,柳月笙的身体已经恢复,一度中断的试炼大会再次开始。
结果毫无悬念地,柳嫣然拿到了第一名。
黑衣人的幕后主使依旧没有查到,小渔村的案子也还没有了结,反而谜团好像雪球越滚越大。
敏行不是没有试过直接占卜寻找答案,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总是好似隔着一团迷雾,叫人看不真切,如此说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亦身在其中。
几番占卜未果,反倒是身体差点遭受反噬。
容玄得知以后,自然是严肃禁止敏行再次冒险。
敏行很无奈,却也没有办法,“看来是我学艺不精,什么可知天命,根本就是个半吊子,要是师父在就好了,他老人家只需掐指一算,就能知道事情始末。”
容玄道:“凡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就好。”
敏行叹息一声,忽然想起流云来,“也不知道流云如今在哪里,怎么样了。”
容玄挑眉,“当着我的面提他,我可是会生气的。”
敏行翻个白眼,“醋坛子。”
容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说明我在意你,你该感到荣幸才是。”
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