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尔道,“阿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秦政笑道,“没关系的,丹妮。等以后我重开语嫣阁的时候,还请你多多帮忙。我没有管理一个门派的经验,还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才行。”
丹妮尔娇嗔道,“好啊,阿政。看来你早就设计好了,我还奇怪呢,你怎么又是送我飞剑又是送我手镯晶石的,原来你是想让我卖身给你,哼,你想得美,本姑娘不干!”丹妮尔心理也明白秦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她此时就是愿意这样歪解秦政的心意。
秦政顺着丹妮的话嬉闹道,“好,你要是不干的话,就把我送你的东西还给我。”
丹妮尔佯怒道,“你还是不是男人,送给我的礼物怎么还能要回去。你不要妄想了,别再想要回去了。”
秦政叹道,“哎,今天我总算是明白什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说完,秦政撒腿就跑。
丹妮尔不依的跺跺脚,娇呵道,“阿政,你好讨厌,怎么能够说人家是……你给我站住。”
秦政和丹妮尔出了牧马城,来到天马草原,“丹妮,我们俩还是分开行动吧。你搜那边,我搜这边,好不好?”
丹妮尔道,“没问题,不过我要是有事该如何联系你?”
秦政取出几根长短粗细不一的烟花,“丹妮,你拿着这几根报讯烟花,如果遇到异常情况,就拉动烟花底下的那根弦,到时候不但是我其他几位官修真只要离你足够近都会火速赶到你身边。”秦政又指着最粗的那一根道,“一般情况下不要拉这根,它是用来发出警讯的,表示你本人陷入了危难之中,如果你拉动会惊动牧马城的驻军的,千万不要轻易尝试,要不然就糗大了。”
丹妮尔收好烟花,嘱咐道,“阿政,你也当心一点。我走了。”
目送着丹妮尔消失在天空远处,秦政也放出火雷剑腾空而起。他们昨天晚上讨论出的方案是沿着天马草原所有的水面低空飞行,一旦发现孛阂鲳就要就地消灭。被秦政派出去的七个官修真,或两个人一组或三个人一组,每组都带着石灰石和新鲜的动物内脏,只要在发现孛阂鲳的时候,按照孙若彤的计策行事就行了。
秦政刚飞起来没多长时间,就发现西北方向有人点燃了报讯烟花,秦政连忙朝那个方向飞去。还没等他飞到地点,一个叫方强的官修真就迎了过来,“监院大人,我和钟元兄弟发现了一处沼泽,里面有很多孛阂鲳,沼泽面积太大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沼泽水浅,渔船根本进不来,所以在昨天的围猎行动中,沼泽内的孛阂鲳幸免于难。
秦政深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道理,孛阂鲳拥有惊人的繁殖能力,只要给它们喘息的机会,很快就会死灰复燃,“你们有没有采取预防措施,防止他们逃窜到天马河中?”孛阂鲳一旦潜入天马河就会如龙归大海一样,再想抓住它们非得兴师动众不可。
方强急忙道,“这块沼泽地是天马河的一个支流决堤后形成的,我们一发现这个地方就把决口堵上了,绝对没有放走一条孛阂鲳。”
秦政道,“好,这就好。只要它们没有逃走,我们总有办法磨死它们。”
沼泽地面积超过五万平方米,里面杂草丛生,孛阂鲳躲在水草里面很难发现。即使按照孙若彤的计策也很难迅速根治。
方强献策道,“监院大人,现在孛阂鲳的退路被堵上了,沼泽地也没有了活水补充,我们干脆不要管他,等到沼泽干涸之后,孛阂鲳自然而然就会被消灭了。”
秦政道,“不行,这个计策见效太慢,彤彤姐已经开始派人四处发布告示,劝说天马草原的原牧民返回家乡了。我们必须火速解决这块沼泽地内的孛阂鲳,让广大的牧民安心放牧。”
另一个三十多岁的官修真钟元道,“奶奶的,老子恨不得炸死这些龟儿子。”
秦政眼睛一亮,“钟大哥,你说的对,既然我们不能围而歼之。我们干脆炸死它们。”
方强被钟元占了先机,此时忙道,“我马上回去到军中调集炸药来。”地星的国家一般都存有木炭制造的黑色火药,威力一般,所以在战场上很少使用,不过出于有备无患的考虑,各地的驻军中都或多或少的储备了一些。另外烟花制造商手中也有很多的黑色火药。
秦政道,“不用了,这次炸鱼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们俩就在一边瞧好吧。”说着秦政飞到一边,“你们也闪开。”这次不是为了争斗,所以秦政飞行的时候依靠的是语嫣阁掌门信物鸿鹄剑,而火雷剑被他当成了攻击的兵器使用。此时,秦政操纵火雷剑的手法已经异常的熟练了,几乎不用掐决就能够以最佳的方式激发火雷剑内的攻击阵。
方强和钟元目瞪口呆的看着年轻的监院大人操纵飞剑放出漫天的火花,火花落在水面后产生的每次爆炸都会把一大片的水域整个掀起,不管是河水还是水草以及隐藏在里面的孛阂鲳都被炸到空中,等到落地时,水草和孛阂鲳都已经变成了碎末。他们以前听说过很多关于秦政的传闻,可是他们没想到监院比传闻中还要厉害。
花了小半个时辰,秦政就用火雷剑把沼泽地犁了一遍,沼泽内很难再找到依旧扎根在淤泥中的水草,里面的水也变得浑浊不堪。秦政道,“我们去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三个绕着沼泽飞了几圈,偶尔会发现几条没死的孛阂鲳泛起的涟漪。秦政二话不说,对准涟漪处就是一剑,顿时以涟漪处为中心点,方圆数十米都被重新炸了一次。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检查了好几遍,发现的涟漪越来越少,突然钟元指着远处道,“监院大人,你快看,又有一个兄弟放出烟花了。”
秦政扭头一看,发现放出烟火的是丹妮尔搜寻的方向。秦政不放心丹妮尔,却也不能放过沼泽内残余的孛阂鲳,他想了一下,取出他用水青石炼制的玉符料,道,“你们两个会不会刻制雷暴符?”
钟元和方强摇摇头,秦政道,“很简单的,我教你们。”秦政有意指点两位官修真,说起来,这两个人都是他的直系下属,又都是给陈雪服务的,秦政并不介意传送给他们一些简单的修真手法。雷暴符的制作是攻击型玉符当中最简单的一种,威力有大有小,具体视制作者修为的高深而定。制作时,首先需要把体内的一部分真元力压缩成一个小球导入玉符料内,然后在玉符料表面设置两个阵式,分别是困元阵和触发阵,前者用来束缚玉符内的真元力,防止它随时爆炸,后者则是在需要的时候激发真元力的。
钟元比方强多修炼了十几年,经验要比方强强一点,所以他很快学会了制作雷暴符的手法,秦政交给他一块玉符料,示意他做一个。钟元花了十几分钟才做成一个,而且很粗糙,威力也不大,但是用来炸鱼却是足够了。此时,丹妮尔心焦的又点燃了另一只烟花。秦政判断丹妮尔一定是发现了重要情况,他只好暂时放弃传授制作雷暴符的技巧,他把手中的玉符料分成两份,每份都有二三十个,给方强和钟元每人分得了一份,“钟大哥,你来教方强制作雷暴符。等你们俩都学会后,就守在此地,把所有的孛阂鲳消灭后你们再离开。”
钟元忙道,“是,监院大人。”
秦政不放心,又多嘱托了几句,“钟大哥,你记得我教你的雷暴符制作手法,如果有官修真的兄弟想学,你可以教给他们,但是别的门派你就要酌情处理了,千万不能教给奸恶之辈。”
方强和钟元神色肃穆的道,“我等一定谨遵监院大人号令。”
等秦政离开后,方强道,“钟大哥,这下子我们发了,监院大人一下子送给我们这么多玉符料,回去后非被兄弟们羡慕死不可。”
钟元道,“你小子别痴心妄想了,监院大人是让我们用雷暴符炸鱼的,不是让你小子私吞的。”
方强不服的道,“我看沼泽地里最多还剩十几条孛阂鲳,监院可是给了我们俩五六十块玉符料,肯定用不完。”
钟元一拍方强的脑袋,“就你小子聪明,赶快干活吧,小心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我们如果不把所有的孛阂鲳都消灭光,别说玉符料了,回去后也得被好好的教训一番,到时候别说被兄弟们羡慕了,我们不钻地缝就算是好的了。来来,你小子也别废话了,赶快跟我学,我们力争一枚玉符消灭一条孛阂鲳,剩下的不就可以……”
方强道,“钟大哥,你觉不觉得监院大人很奇怪,玉符料是很珍贵的东西,成品的玉符价值更高,监院大人却用来炸鱼,真是太浪费了。”
钟元道,“想不明白就别想,你要是能想明白不就成了监院大人了嘛。我们只需要服从监院大人的领导,不用瞎操心。”
秦政在和丹妮尔会合的过程中,丹妮尔又引燃了一根报讯烟花,秦政一共给了她四根,其中还有一根是用来报警的。秦政心道,我的姑奶奶,你可千万别点燃报警烟花,要不然惊动牧马城的驻军可就麻烦了。
等到秦政看见丹妮尔,发现丹妮尔的小手已经拉住了最后一根烟花的丝弦上,只需要轻轻一拉,就会把成千上万的军队招引来,秦政忙对着丹妮尔的背影喊道,“丹妮,你手下留情啊,报警烟花可不是让你闹着玩的。”
丹妮尔脸上带着几分簿怒,“阿政,你怎么现在才赶来?”
秦政解释道,“我不是遇到点事儿嘛。你发现了什么紧急情况,让你心急火燎的把我给召来?”
丹妮尔飞到秦政身边,纤手指着地面上的小河道,“阿政,你看哪里?”
秦政只看了一眼,就哀叫一声道,“老天爷,你是不是要玩死我才开心啊!”
秦政和丹妮尔在天马草原巡逻的时候,城主府也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对青年男女走到城主府门口,递给门口的侍卫一张名帖,“请将军通禀,玄冲派大弟子朴迦霖携妻子孟晓铮拜见孙将军。”劥龙国的官员一般见了孙若彤都敬称一声“大小姐”,很少有人会称呼她为“孙将军”的,这不仅是看在皇室和孙麟阁的面子上,更是对孙若彤才智的一种肯定。
幸好门口的侍卫还是知道孙若彤闺名姓甚名谁的,“两位暂且稍候,我马上给二位通报。”说完也没有请他们进府,直接把他们甩在了外面。
朴迦霖“呸”了一声,“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朴迦霖是出生于名门望族,师傅砷冥是劥龙国有数的高手,师门更是劥龙国第一大派,所以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是别人恭恭敬敬欢迎的对象,是人们瞩目的焦点,什么时候被人晾到一边过,何况还是一个不起眼的门叮
孟晓铮安慰她的丈夫道,“霖哥,请你稍安勿躁,耐心的等上一会儿。今日不同往日,城主府换了新主人,规矩自然会改变不少,我们今天的目的是上门谈生意的,不是为了斗气的。”
别看孟晓铮的修为比朴迦霖差了一个等级,比孟晓铮大了两三百多岁的朴迦霖对他的小妻子还是非常佩服得。论修为朴迦霖可以当孟晓铮的师父了,可是若单轮才智,十个朴迦霖加起来也不是孟晓铮的对手。两人成亲两年多以来,孟晓铮通过完美的处理一件件的小事,在玄冲派上上下下博得了所有人的好感,无论是师门顶级人物——掌门砷冥和四大长老,还是门下的最底层的弟子,无不对孟晓铮交口称赞,砷冥更是爱惜孟晓铮宛若掌上明珠一般,亲自指导她修炼,而且不惜动用珍贵的丹药,在两年的时间里助孟晓铮从融和中期修炼到了灵寂期。这在玄冲派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丈夫,孟晓铮即体贴又温柔,在极短的时间,两个人就从陌生人转化成恩爱的夫妻,两个人在修真道路上互相扶持互相帮助,堪称典范。
这次造访城主府,是孟晓铮的主意。孟晓铮知道父亲在京城曾经试图拉拢秦政,结果却无疾而终。所以她想亲自尝试一下。对秦政,孟晓铮也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掺杂了愧疚悔恨怜悯看不起鄙视等等各种各样互相矛盾的心理。孟晓铮当年出主意把秦政往祖曧星上送,心里打的主意就是让秦政就此死了算了,只要秦政一死,孟晓铮的心就算安定了下来。在秦政离开地星之后,孟晓铮甚至给秦政树了一个牌位,日夜好酒好菜的供奉于他,特别是孟晓铮在瞒着丈夫给秦政上香的时候一直是持寡妻之礼。可是孟晓铮的幻想在几个月前破灭了,从京城传来惊人的消息,秦政的命比蟑螂还要硬,历尽九死一生,最后出乎意料的安然无恙的从祖曧星返回,紧接着关于秦政的消息一个比一个更让人心惊,入赘孙家,登台拜将,灭水蟒,平鹞鲑,最后成了管理官修真的供奉堂监院。秦政取得的一个又一个成就让深知秦政底细的孟家上下惟有瞠目结舌的份儿了。此时,不客气地说,让孟晓铮重新选择,她倒有一半的可能选择秦政做她的丈夫,可惜的是,世上既没有后悔药,时光也不能倒流。孟晓铮能做的只有一件事,砸碎供奉秦政的灵牌。
孟晓铮这段日子一直在思考如何处理陈年旧事,秦政和孟家的旧账该如何计算。从心理上说,孟家尤其是孟晓铮并不怕秦政算旧账,秦政即使真的成了修真者,在短短两年时间里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作为,对修真者而言,两年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孟晓铮更不会把孙若彤所代表的孙家放在眼里,孙家虽是声望卓越,可是那是在世俗界,跟修真界没有任何关系,在修真力量面前,孙家只不过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一群。孟晓铮顾虑的是皇室的反应,理论上讲劥龙国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室所有,既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的道理。陈姓皇室只所以能够在修真门派众多的劥龙国屹立千年不倒,自然有她的道理。从开国皇帝陈炳南开始,皇室对待游离于统治之外又具有毁天灭地力量的修真界一直采取的是拉拢一批打击一批的原则,对那些愿意和皇室合作的门派给与充分的利益,对那些不愿意和皇室合作的门派则区分对待,不危及皇权还好,一旦涉及皇室的尊严,皇室被触动了底线,他们会毫不客气地联合愿意合作的门派一举消灭敢于挑衅皇室的修真门派,事后得到的利益大部分都会被皇室分给协助皇室的修真门派和家族。一千年以来,劥龙国第一大修真门派变换了多少次,但是皇室像没事人一样,依旧在统治着她的国民。
皇室可以长期存在除了皇室正确对待修真界的措施之外,还得益于修真界不成文却是公认的一条规矩,修真者不能掺和世俗界的事情,尤其是到了元婴期的修真者。世俗界是修真界的根基所在,没有了世俗界修真界也不会存在久远的。修真者的力量对世俗人过于强大了,稍微出手,就会颠覆世俗界的秩序,所以无论是敌对国也罢本国人也好,大家都有默契的严守规则,尽量不插手世俗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