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还记得昭阳,当年除了叶蓁之外最夺目的姑娘,先帝为了和北冥国谈和,将昭阳送去和亲,她也是在那时候见过昭阳一眼,当时她还在心中暗暗可惜,觉得她是个可怜的人儿。
没想到这才没几年,她居然已经守寡了……
继王妃抬起头,一脸的不忍和委屈,“是的,叶大人和昭阳同车回京都,而且,臣妇还听说那叶大人夜里常在昭阳那里歇息。”
太后震惊地看向继王妃,“你说什么?叶亦清在昭阳那里……昭阳还在守寡!叶亦清他敢……他敢跟一个守寡的郡主做出这等不要脸的苟且之事吗?”
站在太后旁边的摇叶闻言眼睛一亮。
继王妃被太后的怒火吓得瑟缩了一下,脸色发白地低下头,战战兢兢地说道,“臣妇劝过昭阳了,可她说男无妻女无夫,臣妇没有资格管她的事,还让人将臣妇给赶了出去。”
“她放肆!”太后大怒,对于叶亦清,她心里就像长了一根刺,如今听说皇室中的郡主居然跟他有私情,她如何能平静,何况昭阳还是一个寡妇,这件事她是绝对不能姑息的。
继王妃将额头抵在地上,哆嗦了一下说道,“太后息怒,昭阳就是不懂事,臣妇说她不听,她肯定是会听您的。”
没想到太后会这么生气,不是说太后是很仁慈柔善的人吗?继王妃在心里纳闷地想着,不过又觉得解气,这样一来,太后肯定不会放过昭阳了,哼,看那个小娼妇还能怎么嚣张!
“都已经嫁过了还能不懂事吗?”太后怒声地反问,“这件事哀家知道了,你且先回去,不许对旁人说这件事,哀家自会处理。”
继王妃哪里敢不从,立刻低声地应是。
太后看了她一眼,赏了她几样首饰便打发出宫了。
“多谢太后娘娘赏赐,臣妇告退。”继王妃没想到居然还有赏赐,心中顿时大喜,脸上强忍笑意地告退了。
寝殿里只剩下太后和摇叶。
“太后娘娘,那昭阳郡主是何许人?怎么会跟叶大人……”摇叶欲言又止地看向太后,心里却盘算着叶亦清若是和新寡的郡主有染,这件事传出去对他必然没有一丝好处,说不定……还能将陆夭夭给拖下水了。
太后冷哼了一声,“昭阳以前和叶蓁都是同一个老师,两人关系如何就不得而知,真是想不到,叶亦清居然……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只凭王妃一人所言无法确定,太后娘娘,这件事还是要谨慎,免得让皇上有所误会。”摇叶小声地提醒。
“哀家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叶亦清到底是陆夭夭的生父,他若是传出这样的丑闻,对陆夭夭自然是没有好处,如今皇上和陆夭夭的大婚已经迫在眉睫,哀家不能大意。”太后谨慎地说道。
摇叶比谁都希望陆夭夭不能进宫,昭阳和叶亦清这件事一定要闹大,不然是不足以影响陆夭夭的。
“太后,要不要让人去葫芦巷查看?”摇叶问道。
“叶亦清和昭阳都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哪里是容易露出破绽的,还是哀家让她进宫来问一问。”太后说道,她立刻传了宫女进来,让宫女去一趟葫芦巷,将昭阳召见进宫。
……
……
叶蓁自从和昭阳相认之后,经常都会到葫芦巷找她说话。
今天过来听说继王妃的事情,惊得急忙站了起来,“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抓住了一个婆子的把柄,知道的也不多。”昭阳蹙眉低声地说,“本来我没打算这么快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的。”
叶蓁重新坐了下来,“其实就算继王妃知道了也没什么,皇上已经答应了,会昭告天下你并非寡妇而且婚嫁自由,只是这件事让继王妃先一步知道,就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无非就是想要威胁我,让我拿出那些陪嫁罢了。”昭阳淡淡地说,并没有放在心上。
“还是要跟爹爹说一声的,有时候要防的就是何氏这样的小人。”叶蓁说。
昭阳轻轻点头,“你说的对,今天你去一趟叶宅,让叶大人这几天就别过来了。”
叶蓁挑了挑眉,“我爹爹每天都过来找你吗?”
昭阳红着脸嗔了她一眼。
“行,不逗你了。”叶蓁忍着笑,“我今天是来跟你说正事的。”
“什么事?”昭阳问。
叶蓁想了一下,才说道,“你还记得单先生吗?”
昭阳愣了愣,怎么提到单先生了,“记得,去年我在北冥国还遇到她。”
“她去过北冥国了?”叶蓁更觉得诧异。
“单先生这个人最喜欢到处走的,上次她去了北冥国,如今可能就在齐国了。”昭阳笑着说,“对了,我听说她收你……我是说陆夭夭为学生了,这事儿真巧,你当时在别人眼中还是一个土鳖吧,单先生那人挑学生是出了名的挑剔,怎么就答应当你的老师了?”
叶蓁挑嘴一笑,“天生丽质,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总会有人慧眼识英雄。”
昭阳轻笑地呸了一声,“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我可是跟你说正事的。”叶蓁搂着昭阳的胳膊说道,“我收到单先生写给我的信,她过几天就要回京都了。”
“那好啊,我们师生三人又能一起尽情骑马弹曲儿了。”昭阳脸上一喜,想起过往时光,她心中不是没有怀念的。
叶蓁说,“你别在她面前露陷,她不知道我是谁的。”
其实这不是她想说的,她是想跟昭阳说别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她觉得单先生对她爹爹似乎很在意,单先生若是知道昭阳会嫁给她爹爹,还不知会怎么想。
看着昭阳高兴的笑容,叶蓁反而不好说出口,还是等单先生回来再说吧,或许是她想多了。
昭阳笑道,“我自然知道分寸,你就是陆夭夭,这辈子都不会是叶蓁了。”
叶蓁抿嘴一笑,“知道就好。”
“郡主!”芳珍忽然急急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昭阳脸色一变,“什么事儿这么慌慌张张的,以后我和夭夭说话,谁都不能随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