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澜没说话,只是转着茶碗玩,时间越久,东家越紧张。
“姑娘,你到时给句话呀,你这样我可怎么回复别人。”
沐澜的心里价位和东家给出的价格相差甚远,于是,她抬眸,笑着和东家说道,“我觉得这间铺子根本不值得这个价钱。”
“什么?不值这个钱,”东家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涨红了脸,气鼓鼓的模样。
沐澜见他这样,便也不好再坐下去了。
“姑娘再等一等,”东家示意沐澜再坐一会儿,随后问道,“姑娘觉得我这铺子值多少银子?”
“两千五百两,”沐澜想啊没想就脱口而出了,这是她最能接受的价钱了。
“两千五百两?”东家立时睁大了眼睛,这拦腰斩得他一下子就蒙圈了,等回神过来,拿着绢子猛擦额头,“我说姑娘,你可不诚心啊,你这个价钱,我还不如就送给你了呢。”
这自然是玩笑话,沐澜权当是耳边风了,“你这后院水渠不畅通,就这么开张做生意是不成的,我叫人开渠做生意,还得花上至少八百两银子,还有你那后院,都需要重新上漆,只要要重新修葺,那前头也不能就这么算了,里里外外一修整,又是七八百银子,除了这些,工人的工钱也要付,东家可算上一算,最后要花费多少银子?”
东家心下一算,看沐澜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这个姑娘看着很寻常,可是没想到心思会这么深。
沐澜算过,两千五百两加一千六百两,这里就要四千一百两了,再算有工钱的话,总共起码也得四千三百两,也就比开价少了七百两而已。
而前头那些人连讨价还价都没过问,想必是对价钱不满意,再有这铺子一年租了四次,大家都是比较忌讳的。
但是,沐澜不信邪,耐着性子和东家讨价还价,东家愿不愿意让步,也就看他有多着急脱手了。
“我还有事儿,东家若是愿意,可带上契书到明德客栈找我,”沐澜起身,在东家的注视下离开了铺子。
沐澜又就近去了旁边的首饰铺子,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刚刚那铺子的消息,对方虽然没说,可都是摇头,显然是不尽然如意了。
沐澜便又觉得有胜算了,挑了两只珠花便回了客栈。
宝墨跟着大半天,沐澜又留他下来一起吃中饭,小家伙很守规矩,没有逾越本分。
下午天气热,沐澜去歇午觉去了,醒来后又沐浴了,这才神清气爽。
到了晚饭时候,小二送饭上来的时候,悄悄和沐澜说道,“刚才有人跟小的打听姑娘了。”
“李子胡同对面那铺子的东家?”沐澜尝了一口凉皮,顿时就喜欢上了,于是多吃了几口。
“是,”小二回道,“小的没敢说,只道姑娘是来这边做生意的,那东家还很奇怪,担心姑娘后头还有人。”
当着小二的面,沐澜没说什么,吃了饭后,让春花把碗筷撤了,这边坐在窗口看来回的行人。
小二说自己身后没人,可自己是带了宝墨去的,她就不相信东家没看到乾字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