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死亡的人,他的尸骨就算放上个十年二十年也依然是森森白骨,而沐澜面前的女性尸骨却是通体黑透了。
这不是中毒是什么?这是最最明显的表征啊,只要是普通的仵作一眼都能看出来。
沐澜重新将白骨盖了回去,在小月端来的水中净了手,便过去和唐玉溪等人说话,“死者是死于中毒,而且是最常见的砒霜。”
唐玉溪一点儿都不惊讶,她可是亲身经历过的,没什么比切身体还真实了。
施克卿兄弟俩的眸光皆黯淡了下来,有些事情已经不能用言语明说了。
“老大,你看着办吧,”已显出十分老态的施乾源施老爷说完,扶着家仆的手回了别庄,一副不想再插手的样子了。
“沐澜,我们先过去,”唐玉溪朝沐澜使了个眼色,便挽着她的手臂往别庄里去了。
施克卿兄弟俩收拾坟地的事情。
“老爷子一开始知道这个事情后怎么也不相信,后来说接祭拜修坟一事弄个清楚,有担心别人多嘴多舌,这才叫了你过来才放心,”唐玉溪满眼歉意地说完了缘由,“你治好了老爷子的病,他啊相信你。”
沐澜抿唇一笑,问道,“那姐夫现在什么打算?那许远看上去对那尊菩萨少了几分心呢。”
“哼,”唐玉溪居然是一声冷哼,沐澜诧异,其中难道又有转机了?
“我之前不是带秋菊去了趟库房么,那丫头就和施意如说了,施意如有给许远带了信,表达了非君不嫁的坚定立场,还说要是能嫁给他,一定帮他谋个好差事,”唐玉溪说起施意如的时候,一脸的不削和鄙夷,“老爷子听说你姐夫也有把她嫁给许远的打算,便很不高兴,我这才说明原因,今日验证了她的歹毒,老爷子也不敢留人了。”
这无疑就是丢包袱似地将施意如丢出去,她不是要银子么,那些裹了银水的小石子就是她的嫁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尤其还是遥远的清源镇,过得不好,施家也不会搭理她了。
所以施意如嫁许远,是要心想事成了。
在别庄里吃了饭,唐玉溪引了沐澜去庄子后院的花圃喝茶聊天,这时,小月过来说大爷喝醉了,让大奶奶过去瞧瞧。
唐玉溪十分抱歉,可也只能丢下沐澜了。
沐澜喝茶赏花,也很惬意,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唐玉溪回来了,一转身看到的却是喝得脸颊泛红的施灏卿。
他过来干什么?
沐澜觉得自己该避嫌了,“春花……”
“她们都去前院了,”施克卿打了个酒嗝,这才舒服些,脑子虽然昏然沉重,可意识却十分清楚,他打量着沐澜,心中五味杂陈,他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被人看到了对她的名声不好,可有些感觉就是情不自禁,会指挥着他不能克制地走过来。
沐澜微微蹙眉,朝施克卿施了一礼,从他身边擦过,要离开。
然而,手臂被他的大手抓住了,她没回头,脚步亦是十分坚决。
“沐澜,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