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注意脚下啊,可别踩死人!”
“抓小贼啊,不要脸的,你给我站住!”
后面的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到人就推到一边去,势必要抓住小贼,颇有挡我者死的气势。
“哎呦,你不长眼睛!”
有一个尖细的声音和红雪碰了个正着,她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抬头一看,果然冤家路窄。
孙娇娘穿着一身大红的牡丹的衣裳,抹着红唇,满头的珠翠,就像一个移动的首饰盒,脸上涂了厚厚的粉,生生把自己打扮的老了几岁。
最近许家比较低调,就连过年时的年礼,也送得规规矩矩,一点也没越过他一个县令所能承受的范围攻,红雪差点儿把他们给忘了。
“抓小贼啊!都给老娘闪开!”
后头那个抓贼的女子冲了过来,看到孙娇娘一个人挡在路中间不动,直接用手一推,一个大力,把她推的摔倒在路边。
“啊!谁踩到本小姐的手了!你们几个死丫头呢,赶紧过来扶本小姐,看我回去不打你们的板子!”
孙娇娘没等找红雪算账,就先遭殃,被人群踩踏了好几次,从开始的尖叫,到后来的说不出话来,只剩下低低的哼哼声。
下桥时,单于诚始终把红雪护在身侧,其他的人则由绿柳她们护着,倒也没被挤到。
“前面出人命了啊,大家快去看啊!”
前面的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喜欢看热闹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往声音的方向跑,单于诚则是冲绿柳她们一使眼色,各自护好身边的人,向旁边退去,多年领兵打仗的经验,让他心中的警惕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果然,当他们悄无声息地离开原地时,四面八方出现了二三十个黑衣人,此时,单于诚一行人已经在马车上了,轻轻挑开车帘,红雪看向外面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自己一行人,都装扮成这样了,还是有人图谋不轨,看来王府里的钉子还没清除干净……
回到王府,单于诚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嘱咐红雪安份地呆在家里,他得去处理今晚出现的踩踏事件。
虽说这样的事其实不用他堂堂一个亲王去管,自有知府去处理,何况花灯,庙会时出现踩踏事件哪里都曾发生过,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是在京城那样重要的地方,也经常出现,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朝廷更不会注意这些小事。
单于诚之所以要亲自去处理,是他已经发现这次的事件,其实就是冲着他们来的,那几个地牢里的黑衣人就是最好的证明,虽然自己至今都没有审问过他们,却也知道,必定是来者不善,因此王府里又多加了一重守卫。
红雪却是等单于诚走了之后,就把守卫调开了,她相信那幕后谋划这一切的人一定急于灭口,她总得给人家一个机会不是!只是来来灭口的人能不能活着出王府,那就说不准了。
天快要亮的时候,正是所有人戒备最松懈的时候,从梨花阁出来一个黑影,左拐右拐地往昏暗的地牢而去。
当她手里挥出一团迷烟,把看守犯人的士兵迷倒时,牢里突然灯火通明了起来,黑衣人看见原本不该在府里的单于诚,和红雪一起坐在地牢的角落里,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你们怎么没事?”索青颤微微的开口,她知道诚王妃身边有个用药高手,但她对自己部族的秘药太有信心了,没想到会有人不怕她手中的药。
更令人惊恐的是,四周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索青。
“本王自认为没有亏待你们姐妹,可是你们是怎么回报本王的,私下通风报信,想让别人置本王于死地,你是想让你的部族一起跟你陪葬吗?”单于诚身上的气势全开,让在场的人觉得这地牢里的空气都快被冻住了。
索青一把扯掉脸上的面巾,一脸古怪地看着单于诚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怕了吗?想要灭我部落,也要看你有没有命出了靖阳。”
“好,很好。”单于诚点头,在云安耳边说了几句,这才带着红雪出了牢房。
“你怎么不问问她背后的人是谁?”红雪皱眉道。
单于诚一把揽住她的腰道:“难道你的人没有查出她们是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他相信,就算红雪不去查,那么宠爱她的上官明夫妇也不可能放着两个女人不闻不问。
“现在你可是把我看得透透的了。”红雪撅嘴道:“现在你高兴了?”
“为夫是你手里的孙猴子,怎么也翻不出你的五指山,怎么说都是为夫吃亏一点,乖了,不生气了,最多以后为夫把什么事都告诉你。”说着干脆打横抱起红雪,径自往听雪阁走去。
“喂喂喂,你干什么,天都快亮了……”
可是红雪的话还没说完,接下来的字就被吞入单于诚的肚子里。
第二天一早,红雪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揉着有些酸疼的腰,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屋里早没了单于诚的影子,唤来绿柳一问,才知道他一早就把黄文涛找过来商量处理此次事件了。
红雪相信单于诚能处理得很好,所以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至于索青索兰两姐妹和那些黑衣人,就先把他们晾在那里,用来引出背后的黑手。
眼看着二月过去了,万寿节就要到了。
过了今年的三月初三,单于文昊正好满了五十岁,所以,这个节日可以说是非同一般,据说这次炽国和南陵的最高首领都将来京朝贺。
炽国是为了刚达成的停战协议,过来祝贺一下也表示诚心,当然,也为了自己的闺女那个单于瑁的侧妃,虽然不是正妃,但是现在太子正妃没了,唯一的侧妃也等同正妃了,怎么的也地来见见亲家。
而南陵国也是为了来见见大夏国的国君,然后商量两国边境开设通商的事情,过去的很多年,两国并无正式的商业往来,偶尔有些散商来往两国之间,但是却是冒着风险易物,然而运送过来的货物价格就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