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首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他苦笑了下,“为了你,我甘愿做一个窝囊废。”将她的双臂环搭上自己的肩头,他背着她往‘门’主的住处而去,没走几步竟觉得有点累了,连‘门’主都背不动了,看来,他是真的老了。
路上吩咐一名值守的**去明霍医师给‘门’主看诊。
‘门’主居所的厢房里,医师明霍喂夜月天吃了一颗治伤‘药’之后,启渠问,“明霍医师,‘门’主的疯症真的治不了吗?”
明霍摇首,“我已经尽力了。”
启渠脸上又是无奈,又是半解脱,“也好。”也许现下是最好的状况了。若是她清醒着,一定不会放过启诺。她现在疯了,他会照顾她到死的那一天。启诺也可以放心地娶圣‘女’了。也算得上两全其美吧。似乎这样没什么不好。
一名**进房,右拳贴于左‘胸’,朝启渠躬身行礼,“启长老,属下查到有**看到君寞殇将‘门’主打伤。现在‘门’中的**们都在疯传,‘门’主会疯也是被君寞殇下了‘药’。”
启渠问明霍,“你怎么看?”
“说不好……”明霍未发表意见,“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未必属实。也未必是假。即便是真的,君寞殇作为夜天照的亲外孙,有为他亲外公与亲外婆复仇的理由,也理所应当的。”
“冤冤相报何时了。”启渠叹道,“几十年了,‘门’主一直沉浸在仇恨中,我也不想事情再继续扩展下去。”
“启长老的意思不为‘门’主讨公道了?”
“明医师说笑了,君寞殇乃一介帝王,凭他能夺得天下的能力,天底下怕是没人动得了他。谁能从他那里讨得到公道。况且,你说得对,他有向‘门’主复仇的理由。”
明霍点头,“还是启长老英明,不带领**们去为了个人怨复仇送死就好。”起身离开,对于‘门’主这种下三滥的毒‘妇’,明霍心里是不耻的。碍于启长老的面子才来看诊,不然,真不想出现。要不,下次称病不出诊好了。
启渠坐在‘床’边守着昏睡的夜月天,心里是百味陈杂。看着夜月天睡得安祥的老脸,他不禁在反思,是否他这一生,爱得太不值。
已经这样了一辈子。
他也没有回头路了。
如今,他别无奢望,只希望他唯一的孙子启诺能够幸福,能够好好地跟圣‘女’过一生。
……
三天后,悬崖下的万丈深渊。
深渊底谷远处有一条被严寒冻结成了冰的河流,近处空旷、凹凸不平的石土被白雪覆盖。举目所见,白茫茫一片。
积雪覆盖沟壑,深的地方比人还高,浅的地方雪也到了人的膝盖。
崖下起码千余名带刀‘侍’卫分散在各处寻找君寞殇与凤惊云。众‘侍’卫不但极目所见地寻找,更是得了令用木棍、用手划剥将白雪堆到一堆找人,以免其二人尸首被雪埋了找不着。
为首的君佑祺一袭紫衣,站在崖下一处空旷的地方举目四眺,大雪飘扬,一名带刀‘侍’卫为他撑着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