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严峻地开口,“神医的算盘怕是打错了,父皇的棋艺,你不是对手。”
凤惊云不以为然,“不劳太子爷操心。”
皇帝瞧着她淡逸的表情,“神医看起来还真是神秘。你若真能赢朕,便允了你。要是你输了呢?”
“皇上想怎么样?”
皇帝瞧了眼最小的儿子,那深情留连在忘川身上的目光,让他觉得感叹,“若是你输了,就嫁予齐王为侧妃。”
“父皇……”君佑祺马上表态,“儿臣若是迎娶忘川,她只会是正妃,侧妃太委屈她了。”
君承浩冷峻的瞳子里闪过深沉,拳头不由握紧,父皇的棋艺确实高深莫测,放眼天下都只有齐王不输于他,凤惊云根本输定了!
“一般棋就要十皇弟娶一个女子,”君承浩寒着脸说,“未免太过草率了。”
“只要能娶忘川,让本王怎么都行。”佑祺拍了拍兄长的肩膀,“只是不能委屈她。”
没理会他们兄弟二人的话,凤惊云颔首,“没问题。”
皇帝心头有几分兴奋,“那你就等着嫁给祺儿吧。神医先请。”
凤惊云执起一枚棋子——‘象’,落于田。
“神医看似随意的一步,固守中路,从边路进攻的布局,”皇帝面色严肃“以守待攻型。果然是行家。”说罢,执‘马’落棋。
“先手跳马,同样以守待攻,不急于进攻。”她微微一笑,又落一子,“皇上是要跟我比耐力。”
“朕总觉得神医高深莫测,自是不敢轻敌。”接下来每一步棋,皇帝走得十分严肃,总是冥想一许,才会落下一子。
她却在他刚一走完,未曾多想,随意落子。
君佑祺与君承浩,包括边上的御医李四德都非常意外。
神医看似云淡风轻,落子随意,每一步,却格外精准独到,似乎皇帝还未落棋,她已看穿他下一步会怎么走。
而且,她下棋的动作十足的优雅,光是看着都是一种享受,更别论走棋之精妙。
皇帝也有一种被窥穿心思的压力,有所察觉,按耐不住,“双马饮泉,进攻。”
“后车平四,防守。”她眉目清和,淡逸若水。
越往下走棋,皇帝越是心潮澎湃,他进攻,她防守,从不主攻,一时之间,皇帝占尽上风,苍老严肃的脸不由蕴上几分得意,“神医这回可是输定了。朕就等着喝一杯媳妇茶。”
太子不满了,“侧妃而已,比妾大不了多少。能让父皇称为媳妇的,只有正妃。”
“无妨。”皇帝老脸笑逐颜开,“只要神医嫁给了祺儿,那便是自家人。”以她的才学医术、对皇家来说,有的是用处。
“皇上抬爱了。”她泰然自若,没有一丝被杀得落花流水的狼狈。
君佑祺却越看越惊心,“父皇,你得小心了。”
皇帝闻言面色胚变,纵观全局,竟然不知何时,路路被围困,居然大意了!
太子冷哼,“十皇弟,观棋不语真君子,父皇岂需要你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