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淳是天医,岂能分不清好坏医丹?
雪女圣使的话并没有什么错。
白月宴那枚温养丹炼制地的确不错,药性纯正。
甚至就连他都没有炼制出过这么药性纯正的温养丹。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就是事实。
如果没有雪女圣使在这里,他肯定巴不得将第一颁给魏雪芙。
魏雪芙转身狠狠瞪了白月宴和夏邑鸣一眼!
白月宴超过她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夏邑鸣这个一直不如她的人,也能超过她?
她严重怀疑是那个雪女圣使故意的!
故意让她排名第三!
还有白月宴!
这些人一个个非要挡在她的面前是么!
“雪芙!注意你的形象!”叶正淳示意她,皇帝陛下还在旁边。
魏雪芙心里一惊,这才想起皇帝也在一边。
这段日子,太子本就要闹着和她解除婚约。
陛下虽然没有答应。
但是若是这个时候惹他生气了,他因此解除婚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忙收敛了下自己的怒意,无论如何,能通过比赛也足够了,
至于名次的事情,日后总有机会证明自己。
“是雪芙冒犯圣使了…”
那雪女圣使似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宣布,“天医比赛到此为止了。”随后便离开了。
紧接着是皇帝。
等这两个人都走了,众人才敢起身离开。
“秦霜!我家小月宴夺得了第一,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秦霜冷哼一声,拂袖离开了。
甄医慈在后骂道,“下次再教我听到你骂我家月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回过头面对白月宴的时候,又立马换了一副笑脸,“小月宴,怎么样累不累?今天你比赛拿了第一,咱们出去庆祝一下怎么样?”
按照以往,白月宴肯定会答应的。
但今日却不同,她拒绝了甄医慈。
“二师父,我有点累了,想回去睡觉了。”
甄医慈愣了一下,随后道,“没事没事,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去也成。”
和甄医慈告别,白月宴离开学院,路上正好见到纪元成一队人迎面走来。
纪元成看到白月宴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不敢正眼看她。
那一群人皆是见识过白月宴的实力,见到她恨不得马上给她让出条道来,让她离开,哪里还敢做其他多余的事情?
而白月宴也并没有要找他们算账的意思。
仿佛不认识他们,径直走开了。
等白月宴走远了。
才有人议论。
“听说她刚刚在天医比赛中拿了第一啊!”
“真的吗?”
“据说考核还挺难的,连魏小姐都才只拿了个第三,她竟然能拿第一…啧啧!”
这话落到纪元成耳里却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相反,这意味着以后对付白月宴更加艰难了。
“成哥,咱们要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纪元成烦躁地罢罢手,“不去,我还有事。”
“我知道,今天是你们帝都四骄聚会的日子嘛!”
“知道还问?”纪元成踢了那人屁股一脚。
一行人笑着离开了。
纪元成也往学院后山的某个方向行去。
所谓的聚会,便是他们帝都四骄没过一段时间就会聚集在一起,商量要干什么事的聚会。
纪元成到那里的时候其他三人已经到了那里。
所谓的帝都四骄,便是将军府长子纪元成,知府长子李盛、还有九皇子册琅,以及平时不怎么露面的丞相府庶女魏雨然。
“成哥,今天你来地好慢啊!”李盛道。
纪元成面色阴沉地走到人群中央,道,“我有个事情要和大家说一声。”
“什么事啊,你说吧!”众人催促道。
“几个月前,把我们打一顿,还打劫我们那两个贱人找到了!”
“当真?”册琅当即从地上站起来。
“快说,那两个贱人是谁?老子非扒了她皮不可!”
“那个人就在学院里,而且你们都认识…”纪元成的目光扫过看着他的众人,“那个贱人就是白月宴!”
纪元成此话一出,周围人皆不信。
“那个丑八怪长那么丑,怎么可能是那个贱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纪元成道,“我怎么可能认错?前几天,我就正好在街上看到那个贱人的丫鬟,一路追过去,便看见丫鬟和贱人在一起!”
“那你你怎么现在才说出来?你要提前说出来,咱们还能一起去找那个贱人算账…老子还得把那只千年的魂器要来呢!上回我老爹就因为这魂器的事,差点把我腿打断!”李盛道。
“既然都知道了那贱人是谁,那咱们还楞在这里干嘛?走!现在咱们就找那个贱人算账去!”
“别!你们最好别去!”纪元成揽住李盛和册琅,“那个贱人邪门地很,你们怕是不知道,那天我爹排了几个符王的高手去对付她,最后那四个符王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也不知白月宴那贱人是怎么打败他们的…我爹还告诫我,叫我不要招惹她呢。”
册琅嗤笑道,“你爹还是将军呢,怎么胆子比老鼠还小?”
纪元成一听便不高兴了,放下手,“既然你要去,那你就去好了。我爹说了,那贱人是天阶念力的天才,现在受到陛下的重视,要是谁杀了她,陛下肯定会找谁算账…而且,那贱人确实邪门地很,你们不怕死,只管去好了!”
纪元成给两人让出道来。
“那怎么办?咱们就白白受了这回气?”
“那能怎么办?只能这么闷声不吭了。”
三个人坐在地上,皆是一脸郁闷的表情。
“我有个法子…”角落里一直闷声不坑的魏雨然开口了。
册琅忙问,“雨然,你又什么法子?”
魏雨然是四人之中不大爱说话的,但是一旦开口,必定有好办法。
魏雨然道,“她今天在天医比赛里压了我姐姐一头,说不定我们找我姐姐商量一下,她能帮我们呢?”
三人眼睛一亮,“是啊!咱们没法子,但是魏大小姐肯定有办法啊!”
丞相府在帝都城里只手遮天,府里有无数的高手。
魏雪芙在丞相府里又备受宠爱,若是她肯出手帮忙,白月宴肯定完蛋了啊!
“雨然!这个办法不错,就由你去和雪芙姐说吧!就凭你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叫你魏大小姐对你言听计从。”册琅笑嘻嘻道。
魏雨然道,“她不一定听我的。”
“就这样了,雨然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三人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次聚会,四人没有待多久,便散了。
临走的时候,魏雨然叫住了册琅。
“九皇子,上次你叫我害五皇子的事,我已经做到了,他现在丹田尽毁,已经无法修炼了。你答应这次游湖灯会要带我去见太子殿下的…”魏雨然的声音低了下去。
九皇子恍然大悟,语气不免有些敷衍,“雨然,我记着呢!这次一定带你去太子!你放心吧!”
魏雨然脸上飞过一抹红晕,“谢谢九皇子!”
册琅看了她一眼,“雨然,太子不是和你姐姐有婚约么?你竟然惦记着你姐姐的未婚夫,就不怕你姐姐找你算账?”
魏雨然扬起头道,“太子不喜欢她,正要和她退婚呢!”
册琅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你说说,太子有什么好?还不如跟我呢!”
魏雨然往后退了一把。
册琅不屑一笑,收回手道,“算了。”
……
丞相府。
魏雨然战战兢兢地朝魏雪芙的房间行去。
她害怕魏雪芙。
这是一种从出生就有的恐惧。
她是庶女,是卑贱姨娘生的庶女,自然和魏雪芙这种高高在上的嫡小姐不同。
魏雪芙在魏家从来都是享受最好的食物、衣服、修炼资源,甚至太子的婚约。
魏雪芙在府里横行霸道,没有任何人敢违逆她。
小的时候,魏雨然曾经被魏雪芙抽地浑身血痂,她的父亲,魏桦涧,当朝丞相,没有责骂魏雪芙,反而说她是个废物。
从那个时候,魏桦涧的态度就是在默许,魏雪芙可以随意殴打她!
身上那一条条疤痕爬在她身上,每次见到魏雪芙的时候,那一条条伤疤就在述说魏雪芙的可怕。
后来长大了,魏雪芙便很少打她了,但是身体仍然记得魏雪芙的恐惧,一看到魏雪芙就会忍不住地颤抖。
她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比魏雪芙弱。
魏雪芙之所以那么厉害,并不是因为她天赋有多么厉害。
一直被家里这么宠爱着,她拥有最好的修炼资源,怎么能不厉害呢?
没有厉害的符脉,丞相父亲不惜花大价钱给她换上一副地阶符脉。她喜欢太子,父亲就为她谋取太子的婚事…
总而言之,什么好事都落在了她身上…
如果她死了就好了,所有的好事都会落在自己身上!
魏雨然不止一次希望魏雪芙能够死掉!
然而她知道,一切只是妄想!
但是今天,当她听到纪元成说起那白月宴的时候,心里那簇已经熄灭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
那个白月宴似乎很厉害!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白月宴杀死魏雪芙呢?
魏雨然一想到这个念头,便兴奋起来,觉得十分可行。
若是白月宴真的除掉了魏雪芙,那魏家嫡女的身份、太子婚约不就都归她了么?
魏雨然一想到这个念头,便兴奋起来,觉得十分可行。
所以即便冒着要看见魏雪芙的恐惧,她也要去见她。
来到魏雪芙的院子外面,院门半掩着,她正要去敲门,魏雪芙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那个贱人的消息查地怎么样?”
魏雨然本来已经伸出去的脚缓缓放了下来。
“查到了,这白月宴乃是岚西城白氏家族的子嗣,几个月前,白氏家族一夜之间被灭,似乎就是她干的…”
“是么?”魏雪芙皱起眉头。
“好像是,白家家主诬陷了她生母,将她生母做成人彘淹死了,她便找白家报仇了…但是也只是传闻,还有人说不是她干的…”
魏雪芙烦躁地拧起眉头,“我叫你查事你都查不明白?”
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马上提供了另外一个消息,希望能平息这位暴躁小姐的怒气,“…我还查到这白月宴是天阶符脉…”
“天阶符脉?”魏雪芙一下直起身子,“真的?”
“几个月前,岚西城举办了一次家族比赛,据说她在家族比赛之中,使用了一个一品天阶符术…”
魏雪芙彻底坐不住了,心里砰砰狂跳着!
这些年,她一直在寻找天阶符脉!
但是天阶符脉契约印实在太稀有了!
天阶符脉的拥有者,也从来没有见过…
这个在她眼皮子底下蹦跶的白月宴竟然就是天阶符脉?!
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她要立马将这件事情告诉父亲!
到时候父亲一定会帮她夺取白月宴身上的天阶符脉!
魏雪芙兴奋地走出院子,一打开门,便见门口有个人站着,她差点撞了上去。
仔细一看,却是她那个庶女妹妹魏雨然。
一见魏雨然出现在这里,魏雪芙便心生疑惑了,这废物平时都是远远躲着她,今日怎么倒主动来找她了?
“你来做什么?”语气里充满着身为嫡小姐高高在上的尊贵。
魏雨然扑通跪在地上,道,“雨然是来请姐姐帮忙的!”
“帮忙?”
“几个月前,我和纪元成他们几个人出去夜猎的时候,不是被两个女子打劫了么?”
魏雪芙闻言,嗤笑了一声,“然后呢?”
魏雨然咽了一口口水,继续道,“前不久,我们才发现那个人就是白月宴,可是那个白月宴实在太厉害了,我们没办法对付她…所以我们想请姐姐帮忙对付她…”
魏雪芙心情极好,“刚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魏雨然头埋地更低了,“听到了。”
“算你们运气好,现在这白月宴正好是我的猎物…”
魏雨然心中一喜,“姐姐,所以你打算帮我们吗?”
魏雪芙看了她一眼,“我刚才的意思,你不明白?”
魏雨然赔笑道,“我只是太开心姐姐你要帮我们了。”
魏雪芙懒得理会魏雨然这种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姿态,准备去找父亲,魏雨然又拉住了她。
“姐姐,如果你想对付白月宴,妹妹这里有个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