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总管就把余大夫请来给梁氏诊脉。
而武太守带着衙役在露篱院检查中毒来源,至于陈仵作则是去检查尸首去了。
梁氏厢房院子里,此时站满了许多人,而厅内也是坐满了不少人。只是内室房内就只剩下镇国公担忧和呵护守在梁氏床榻边。
一双眼眸紧紧盯着余大夫给梁氏诊脉的反应。
而锦玉却是像根冰柱般站在厢房内。她的眉也爬了丝愁忧,而眼眸若古井寒潭般盯着余大夫。
由于是给梁氏诊脉,所以内室房不允许留太多人打扰。余大夫认真给梁氏诊完脉后。
镇国公紧张忙问道:“怎么样?余大夫,柔儿,她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余大夫沉凝了下后,便小声提议道:“不知老爷可否可以让一个人听?”
镇国公不解问道:“为何要一个人听?”突然神色一僵,便看了看锦玉,却放话道:“玉儿不是别人,你说便是,有她在还能为本公出主意。”
余大夫点了点头,便神色凝重道:“事情是这样的,梁姨娘的情况特别不好。由于中毒后封住了她的血脉,血液不滞,导致然后腹中胎儿无法供氧。刚刚小的在给梁姨娘探脉时,发现她身体里那脉隐隐约约。恕小的医术不精。未能知梁姨娘腹中胎儿生死。梁姨娘中的毒是一种花,叫一品红。皮肤接触会红肿、发热、奇痒、局促丘疹。若是误食,会刺激肠胃反应,严重中毒身亡。”
镇国公顿时震惊住,沉吟道:“一品红。”
尔后便眼眸睁大院子里可不是有这花?
锦玉眉微皱,梁氏很爱那花,红得大方贵气。不过她倒是知道这花有毒,所以从不碰触。
锦玉赶紧转身离开厢房,走到院子里左墙边查看。那一品红在现代可是圣诞花,是寒冬季节开,现在自然是没有。
但是不是只花才有毒,是茎也有。
她弯身,眼眸犀利打量那花茎,让她眼眸一缩那花少一根花茎,被人折断了。
武太守一直在找犯罪嫌疑人留下证据,找半响也没查到什么。
见锦玉神色古怪一直盯着那花坛看也凑过去查看。
疑惑问道:“不知贵女可看出什么?”
锦玉眼眸一片清冷,对武太守提醒道:“武太守,她们中得是一品红之毒,作案物已经确定就是这株花。它上面的一根花茎被人给折断。”
武太守赶紧把眼眸向那株花打量看去,显得很惊讶道:“贵女的意思已经查出是一品红之毒,并且就是来自院子这株花?”
锦玉淡淡回“恩。”然后看向屋檐,原本她是要拍手掌。
把隐卫叫下来询问,但是看见院子里有那多人,也就没拍。
她赶紧离开了静阁,走到暖阁,也就方便拍手掌。
一掌清脆拍完,屋檐上的四个隐卫齐齐飞下身单膝跪地道:“小姐。”
锦玉昂着头,脸色严谨质问道:“本小姐问你们,在静阁院子里,你们可留意有人进去过,折断了那院子里花坛中的一品红?”
几个隐卫面面相觑后,便恭敬回道:“回小姐,属下们没有看见过可疑人进过静阁。一直在静阁走动的就是院子里几个丫鬟。”
锦玉顿时陷入了沉思和迷惑不解里。
这就奇怪了,找到了作案物,可是隐卫没有见过有任何可疑人物进过梁氏静阁院子。而能进梁氏院子来去自如的全都中毒了。
除了梁氏和梦夕、知画、墨香都死了。但是没有嫌疑人。
锦玉感觉头都要炸了,这到底是谁,那么厉害,能够让这案子没有嫌疑人。
锦玉再回到梁氏内室厢房,就见镇国公和余大夫在讨论,锦玉走到他俩旁边仔细听,原来余大夫在和镇国公在讨论是不是要找个御医来给梁氏诊脉。
看看有没有办法可以保俩命。
锦玉皱眉道:“余大夫,为何你会探不出姨娘腹中胎儿到底有没有事?”
余大夫讪然道:“回五小姐,不是探不出。是不敢轻易下决定。毕竟那是条小生命。”
锦玉命令道:“现在你再探下,如果你探不到姨娘腹中那孩子的脉,那么就说明他已经死了。如果有隐隐约约,说明还有救。而现在你给我马上给姨娘解毒。”
“回五小姐,其实小的顾虑就在这,如果帮姨娘解毒,那脉就根本探不到了。小的就想看看御医是否更能准确探出梁姨娘腹中胎儿能挺多久,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她俩都活下来。而且这也是老爷现在最希望的。”
锦玉气愤道:“还有什么比大人命更重要?姨娘是食物中毒。父亲,这时候了,你还想着要保俩命?如果保得俩命来,那姨娘命就没了。这时候重要是解毒。时间耗那么长,那腹中孩子不管是否活着,都必须先顾虑姨娘生命。”
再皱眉对余大夫命令道:“你还愣着做甚?快解毒啊!”
然而突然玛雅帘一动,就见锦老夫人板着脸被黎氏扶着进来道:“我不赞同,必须要先顾虑咱们镇国公府的血脉。”
再走到锦玉身前,一双眼眸怒瞪着她,尖锐声质问道:“你想害死镇国公府的血脉不成?”
锦玉顿时搞不清状况,这祖母在搞什么,嗫嚅道:“祖母,你在说什么?”
锦老夫人沉怒道:“余大夫已经给你姨娘诊脉,说是她腹中胎儿还有气息,但是很弱。现在需要找个医术精湛太医给你姨娘诊脉,看看是否有别的法子能保俩命。而你不懂医术,为何会武断下决定,那腹中胎儿保不了?你可真是狠心,居然要害死你姨娘腹中孩子。”
锦玉眉皱道:“可是现在是管姨娘腹中胎儿时候吗?如果姨娘性命不保,那胎儿也活不了。姨娘现在封住血液,如果解了穴位,姨娘会死,那胎儿更会死。不解穴位,血液凝滞太久姨娘也会死。现在主要是解毒。没有什么比解毒更重要。”
再眼眸瞪着余大夫道:“还有余大夫,作为一个大夫,你居然还有那种大胆妄想猜测。在这种情况,你还贪图保俩命。你在姨娘手腕探到她腹中胎儿微弱气脉。说明那孩子还活着,所以你觉得是你医术不精。如果太医来,可能有别的法子保俩命。都糊涂了吗?”
余大夫身形一颤,低声回道:“回五小姐,其实主要是梁姨娘腹中胎儿太坚强,再者和梁姨娘身体有关系。比如羊水里还有氧气,但是小的听过有类似事情。最后好像医术高明的人确实保了俩命,所以小的才说出这个法子。”
锦玉强硬口吻命令道:“那也只是传说而已。现在你马上解毒。
”
余大夫赶紧恭敬回道:“好好。”
然而锦老夫人却喊住道:“等等。”再对镇国公提议道:“我要求用余大夫那个大胆猜测,必须马上去请太医。”
镇国公顿时无措不知要听谁意见。
锦玉脸色冷凝道“可以,但是必须现在解毒。待那个太医来。如果毒没解,姨娘腹中胎儿也撑不了那么久。现在必须解毒!”
镇国公也点头道:“没错,玉儿说的对,必须现在解毒。”
说罢,正要离开,去求皇上赐太医。
余大夫却低声道:“其实可以先解开梁姨娘一个穴位,让血液流一点,然后可能那胎儿能撑久点。”
锦玉简直要被气死了,恶眼瞪道:“你是在跟开玩笑哪?从镇国公到皇宫那么远距离,叫得太医来,姨娘命都没了。本来就是食物中毒,本来就会俩命不保。你现在却跟我说可以解开个穴位。让姨娘身体血液进行供胎儿氧气。余大夫你还是赶紧解毒吧!”
然而锦老夫人却脸色阴沉道:“就按余大夫那法子去做。必须要保住血脉,说不定能保俩命呢?而且她又不懂医术,又怎么知道就不能保俩命。”
镇国公心里此时特别乱,他努力的脑袋转。却是眼眸一滞,似乎想通了,赞同锦玉说法,赶紧对余大夫催道:“还愣着做甚,解毒。”
锦老夫人严重提醒道:“懮儿,要保血脉啊!”
余大夫也不再犹豫,开始给梁氏解毒起来。
镇国公自责道“母亲,余大夫那个说法太冒险,玉儿说的对,我们不能太贪婪。现在柔儿生命太重要。凝滞血液,本来就是无奈之举。这毒怕是也不好解。食物中毒,以入肠胃。庆幸是只是一品红,对方下毒还没那么狠,否则要是鹤顶红,真的是没法救人了。封穴位也没多少用。我怎么那般糊涂,居然会贪婪保俩命。”
锦玉冷冷看着锦老夫人道:“祖母,在您眼里,什么才最重要?”
别让她知道她有多恶毒,在她眼里,梁氏腹中胎儿压根就不重要。
但是梁氏跟她腹中胎儿比,那胎儿似乎比梁氏重要。
但是她为何非要坚持余大夫那大胆想法,别让她知道她来时就被人怂恿要她坚持那狗屁大胆想法。
她的眼眸锐利看向房内的人,发现有陪她过来的有钟氏和赵氏还有黎氏。
谁怂恿了她,谁就是幕后下毒人。
那幕后下毒肯定过来就知道梁氏封了穴位,所以才没有死。
但是她肯定知道余大夫那大胆说法,所以会在锦老夫人面前唠叨,让她要镇国公按那大胆说法做。
锦玉是不懂医术,但是常理她懂,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下这个决定,如果是梁氏,也会按余大夫那说法大胆尝试。
谁都想保俩命,可是这关系到人命问题,她不能去做任何尝试。
肯定必须摒弃那大胆说法,保梁氏命最要紧。
这时余大夫却对镇国公脸色凝重说道:“老爷,梁姨娘中毒实在太严重,小的已经给她服用了蛋清和糖水,现在有俩个问题困扰小的。”
镇国公疑眉问道:“何问题?”
余大夫尴尬看了看室内人便说道:“小的要给梁姨娘背部使银针,好排出毒。第二个就是可能到时候要供氧气给梁姨娘。由于这种毒中太严重,会导致人缺氧,呼吸困难。所以要很多氧气,梁姨娘性命才能无忧。”
余大夫说完后,镇国公顿时就讪然起来。
锦玉听得明白,意思就是说要把梁氏的衣服脱了,背部使银针。
而且可能还要人工呼吸。
锦玉眼眸明亮,清丽声道:“余大夫,这俩个都没有问题。”
她再眼眸瞟过室内人便道:“不过,只是需要祖母和各位姨娘先回避下。”
赵氏赶紧笑道:“这个没有问题,我们这就出去。”
然后就去扶锦老夫人手道:“老夫人,我们先出去吧!”
锦老夫人冷哼瞪了锦玉一眼,就臭着脸色出去了。似乎特别不服她,凭什么她一把年纪的人说话还没她一个小丫头有用。
待室内人都出去后,镇国公忙问道:“那玉儿现在如何是好?为父并不会使银针,而且余大夫又不方便。”
锦玉直接道:“父亲不用担忧,玉儿会使银针,只要确认下余大夫要定滞姨娘背上哪几个穴位。然后如果放了毒血后,需要给姨娘嘴对嘴供氧,那么最方便就是父亲了。”
镇国公顿时脸色一红,却是高兴催道:“太好了,那还等什么?赶紧吧!”
锦玉便脸色严谨对余大夫询问了梁氏背后的穴位。
待余大夫出去后,室内此时只剩下镇国公和锦玉。
镇国公把梁氏身扶起,锦玉就对镇国公淡淡道:“父亲,你也出去吧!”
镇国公惊讶道:“什么?”却是不解问道:“为何?为父也要出去?”
锦玉微叹一声道:“算了!”然后就把梁氏的衣裳和肚兜给脱了。
脱了后镇国公就忙盖住梁氏前身。
锦玉用火烧过银针,就朝着梁氏后背俩根经络准确使针,再定滞天宗穴位,其中最要安抚的就是肺俞和胃俞接着是胆俞。
使针完毕后,大概一刻钟左右,锦玉就把银针拔了。
然后就给梁氏穿上衣服,把余大夫叫进来查看梁氏情况。
余大夫用手帕放梁氏手腕,探脉后,微叹一声道:“梁姨娘腹中胎儿恐怕没了,小的已经探不到任何气息了。而现在需要嘴对嘴给她供养。”
镇国公身形不由得一颤,眼眸一暗道:“终究还是未能保住。”
锦玉和余大夫出了内室房,锦玉走到院子,武太守就上前低声道:“贵女,有情况了。刚刚本我带人在厨房检查了遍,便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但是我用银针在那水里一试,结果银针黑了。”
锦玉愕然问道:“武太守的意思是有人在水里下毒了?”
武太守肯定道:“没错,我带人走到那口井,也用银针试了下水,发现银针也是黑的。”
锦玉赶紧走到院子里左便墙角处,让人打一桶水上来,武太守把银针递给她,她用银针试毒后,就见那银针果然变黑。
看来有人在井里下毒,什么人可以避过躲在院子屋檐上的隐卫眼眸,再避过院子里丫鬟下毒?
武太守疑问道:“贵女,居然已经知道是一品红毒,而且就是这院子的一品红,又知道毒下在井里,那么现在必须要知道平时碰触这口井人是谁?”
锦玉心下骇然,她和梁氏都是用这口井。从来不去膳厅用膳。自己私自开灶,每日自己用银子买菜,不花镇国公府一分一毫,完全和赵氏她们隔开用膳。
她今日是和摄政王在膳厅用膳,所以避过了也中毒之害。还好彩月教过梦夕封穴,不然梁氏恐怕早已遭殃。
现在有了线索,就是不知道嫌疑人是谁?怎么走进静阁院子下的这毒。
锦玉再走进丫鬟厢房,见胡嬷嬷叫人此时已熬好药给梦夕知画她们解毒。
她们大夫不是余大夫,是府里备用的另外一个大夫。
那大夫告诉锦玉,梦夕是身体情况很糟糕,其次是墨香。
梦夕性命可能留住了,但是恐怕醒来会是哑巴,而墨香可能身体没以前那么健康。
锦玉听完后,心里感觉如刀割,眼眸猩红,暗咬唇坐在床榻上,袖下手握紧别让她知道下毒人是谁?否则她让她千刀万剐。
可是就在这时,她突然头脑一沉,眼眸一闭,晕厥了过去!房内顿时响起惊喊道:“五小姐……”
几日后,锦玉才醒来,就听见旁边有人在哭泣!她眼眸睁开,模糊视线越来清晰,就见彩月跪在地上低着头哭泣。
锦玉声音暗哑道:“彩月……”然后就严重咳嗽起来。
彩月身形一僵,见锦玉醒来,顿时眼泪一擦,欣喜若狂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再是上前扶住锦玉身,关心问道:“小姐,你现在感觉如何?”
锦玉干涩开口道:“水……”
彩月忙道:“好的,小姐请稍等,奴婢马上去做。”
待彩月倒杯茶水过来,锦玉就立马接过喝了起来,待她喝完,彩月又是紧张道:“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锦玉看了看窗外,有些虚弱问道:“我睡了多久?”
彩月自责道:“小姐,你昏睡了五日。都是奴婢不好。没能守在小姐身边,好好照顾小姐。居然都不知道小姐身体受伤那么重。”
锦玉疑眉问道:“我的身体怎么呢?”
彩月又是哭泣起来回道:“小姐,受了内伤,然后余大夫说这只是其次,你的身体亏损厉害,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也查不出。反正说小姐身体情况不好。”
锦玉顿时疑惑起来,她的身体一直被打伤又被救好,也没出现特别情况,就那次大厅受了锦绣后背一掌,就出现问题。听彩月说余大夫说还有别的原因,恐怕是那花毒和软筋散,当时她中了后,有人给她闻了什么东西让她振奋起来。她以为那是解药,结果现在看来,那不是解药,那只是暂时性的镇压身体的软筋散和花毒,结果等她避过事后,身体就不良起来。
锦玉神色一滞,便紧张抓住彩月手问道“彩月,姨娘和梦夕她们如何?”
彩月低声回道:“小姐,姨娘没事,但是她腹中胎儿没了,而梦夕,她也没事,可是她好像不能说话了,至于墨香,她……”
锦玉眼眸一缩,忙问道:“她怎么呢?”
“她也没事,就是好像老是头疼,经常无力,恐怕要养身一个月,才能下床。至于知画,倒是什么事也没有,就是身体肠胃受到刺激。她们现在只能每日喝粥。”
锦玉听完后眼眸一闭,再睁开眼时便脸色冷凝问道:“武太守呢?有没有查出嫌疑人是谁?”
彩月摇头道:“没有。武太守说有作案物,也知道毒下在井里,但是就是不知道是谁下的。这个案子恐怕查不出来了。”
锦玉眼眸猩红,情绪有些激动道:“不可能,绝对有漏洞。”
彩月赶紧安抚道:“小姐别气,小心身体。奴婢觉得是那些人没用而已!奴婢也觉得肯定有漏洞,小姐你要相信,这事绝对要那背后人付出代价。”
锦玉摇头道:“不是武太守没用,是真的查不出下毒人。我的隐卫也说没见到任何人进来过静阁院子!这事特别诡异。”
彩月提醒道:“那是不是有比小姐隐卫还武术高,趁他们打盹时,偷偷溜进姨娘院子折断一品红下到井里!”
锦玉眼眸微闪,点头道:“不是没这可能。隐卫是轮流换岗的。也许可能对方轻功高深,但居然是要下毒,为他会折断花,不自带?”
却是伤神道“算了,先别管了。扶我起身,更衣。现在梦夕中毒,连个梳妆的丫鬟都没有了。”
彩月神色一僵,却小声道:“小姐要不奴婢给你梳妆吧!”
锦玉挑眉问道:“你会吗?”
彩月声音很低回道:“可能没有梦夕那么手巧,但是奴婢还是会的。”
锦玉淡淡道:“那就试试吧!”
彩月眼眸睁大道:“小姐,你居然敢尝试?”
锦玉回忆道:“我记得你很小就跟在我身边,那时候我的梳妆打扮都是你负责。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也可以。只是你在这方面没有用心琢磨。就只会俩种梳妆,所以就让人觉得你不会梳妆打扮,其实你还是可以的。”
彩月如遇知己般欣慰看着锦玉道:“小姐,你真是太懂奴婢了,奴婢确实是如此。”
接着锦玉就被彩月扶到梳妆前,坐在梨木花椅子上,闭着眼眸,任彩月鼓捣她妆。
此时她心里在想关于井里下毒之事,可让她烦躁是怎么也找不到犯罪嫌疑人留下痕迹。
难道真的就让那幕后下毒人逍遥法外?那梁氏腹中胎儿之死谁负责,梦夕被毒哑,墨香被毒害在榻一个月不能下榻由谁负责。
是谁如此厉害,下毒那么神不知鬼不觉。
其实锦玉有想过幕后下毒人是谁,从她那势力祖母推断,她当时莫名坚持要请太医,可能是经人怂恿。难道要她去问那势力祖母,当时她这想法是谁怂恿的?
那老太婆压根就不想待见她,她也更不想看见她那棺材脸。
突然锦玉耳朵一动,睁开眼问道“彩月,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彩月正专心给锦玉梳妆,被锦玉一提醒,便手里动作一停,然后向四周打量了下去,发现并无异动,便摇头道:“小姐没有啊!奴婢并没听到什么怪声。”
锦玉鼻子一动,就看向梳妆柜子上花瓶里的蔷薇花。
纳闷道:“我怎么闻到了玫瑰花香。”
“没错,小姑娘,的确是玫瑰。”一道僵硬而尖细声音响起。
让锦玉和彩月身形一僵,神色一愣是窗户上突然飞来一只美丽鸟,那鸟有身漂亮的羽毛,就像孔雀那样的羽毛。
只是比孔雀小,有着老鹰般眼眸,只是那双眼眸是红色的,长得像鸟,但比普通鸟大又好看。
此时窗外阳光明媚,它飞到窗台那刻,简直亮瞎了锦玉和彩月的眼睛。
它是那么美,美得和谐美好,像童话,嘴刁着花篮,花篮放满了滴水玫瑰。
那鸟停在窗户上后,就头抬得高高的,挺着胸,如尊王的驾到,俯视着锦玉和彩月。
明媚阳光打在它身上,似乎世界都黯了色。
彩月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个鸡蛋了。
忙走过去要凑近将它打量。
“喂,大胆刁民,离本尊远点。”
那美丽的鸟顿时眼眸瞪向彩月,而它居然伸出它的一个翅膀就那么指着彩月。
彩月身顿时一滞,感到不可思议看了那美丽鸟后,赶紧走到锦玉身旁显得有些兴奋道:“小姐,快看那鸟居然还会说人话,而且它用它那鸟翅膀当手指命令奴婢,好厉害。”
锦玉眼眸精亮说道:“它是鸟中第二凤凰,鹦鹉。看样子经过专门训练,极通人性,要比普通的鹦鹉智商要高。看它翅膀和眼眸,似乎是只老鹦鹉。”
那鹦鹉抓狂道:“喂!小姑娘,说话客气点,本尊明明是百鸟之王。本尊什么被训练过?本尊是天生灵智,就能读懂你们人类的思想。还有本尊活了五百年了。”
锦玉撇嘴后,笑问道:“敢问尊下有何贵干?”
那鹦鹉高昂着头说道:“本尊奉主人的命令,来给你这小姑娘送篮花来。还有花篮里药,是本尊主人特意给你吃的。”
锦玉对着彩月使个眼色,彩月知意,就赶紧走到窗户边,拿了那篮子,见篮子上有张纸条。
彩月取了后,持给了锦玉,锦玉接过后,就见一张金色纸上是行云流水,龙飞凤舞的字句。
伫依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悲,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几,无言谁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锦玉看完后,眉眼全是笑意。
而旁边看完却是抽气道:“咦!这是情诗?怎么那么酸?简直比那酸菜坛子还酸。”
却是身子一抖,似乎鸡皮疙瘩掉一地。
彩月见锦玉看了信后,就娇羞甜蜜笑得不像话起来,她疑问道:“小姐,是谁写那么酸的情诗给你?”
锦玉似乎心情极好,侧头道“你猜”
彩越神色一愣,见她的脸竟比外面阳光还明媚,感觉全世界的幸福光芒都凝聚在她身上,让人看得移不开眼眸。
彩月握拳咳了咳道:“小姐矜持。”
再眼眸含提醒意思看了看窗台上的鹦鹉。
那只鹦鹉神色萎靡,感到深深不解问道:“为何主人会把这么低级安排本尊?”
锦玉看完信纸,就从花篮里翻了翻,就翻了一个绣木槿花的盒子。
她赶紧拿出来,打开,就见一颗金色的果子。她闻了闻,发现有味药香,是药果。
锦玉挑眉问道:“喂!尊下,你们主人还有没有带话给我?”
那鹦鹉尖细声回道:“本尊主人说你这小姑娘,太笨了,受了那么重伤,还不知道。还居然乱吃东西,都是不方便,否则他要打你屁屁。”
彩月听得脸色一红,锦玉脸色一黑问道:“还有呢?”
那鹦鹉继续酷酷回道:“主人还说你那么笨,他早晚把你吃得连骨头不剩。”
锦玉:“……”原来这鹦鹉是那尊神的,她和他现在不能见面,他叫鹦鹉来传信难道不怕被人知道?
彩月:“……”那死鸟嘴里的主人就是摄政王吧!写那么信酸的情诗,还说那么露骨话,感觉无人能敌了。这摄政王实在太浪漫了,送花送情诗送药,贴心浪漫,啊!她家小姐实在太幸福了。
那鹦鹉似乎不耐烦,想要急走道:“喂!小姑娘,你有没有东西回送给我主人,没有,本尊就回去复命了。”
锦玉极客气说“有,请尊下稍等。”
彩月瞪着那鹦鹉道:“小姐,和只死鸟那么客气做甚?”
那鹦鹉听彩月叫它死鸟,当下就愤怒起来,往彩月身飞去,似乎要教训她。
彩月眼眸一缩,赶紧逃躲起来,于是房内就传来俩道声音。
“给本尊站住,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这臭丫头,居然叫本尊死鸟,可不是在骂我尊贵无比主人!本尊非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你本来就是只死鸟,装什么高大上?你们主人本来就喜欢我家小姐,你见到你家主人喜欢的人应该尊敬,居然叫她小姑娘,我看你才需要教训。”
这期间,锦玉却是看向古铜镜里的自己。
此时她开始打量彩月给她的梳妆打扮。
彩月给她梳了个坠马髻,马髻上一朵白莲花,然后她的眉是一字眉,她的唇是那种洋红色,再是她的眼眸,是粉色的眼隐。
她的脸却未施粉,洁白无瑕。
这妆容,真是我见犹怜,如果以前的妆容是生动而美丽,那么彩月的妆把她打扮有女人味。
清丽里有些媚,艳里有些不俗。
简直是史上最有心计的妆容,特别是那坠马髻,让她成为雁国第一淑女。
谁说彩月不会梳妆?妆容里都全是心计,佩服。
那鹦鹉一直追着彩月转,彩月躲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到什么就去打那鹦鹉。
突然那鹦鹉身子一滞,让彩月眼眸一亮是锦玉把它给抓住了。
锦玉身上迸发着危险气息,然而脸色笑得美好亲和道:“亲爱的尊下,闹够了没?闹够了,该办正事了。我现在要回封信给你家主人。你说我是不是要把你在我这里闹事,欺负我丫鬟之事告诉你主人。”
那鹦鹉眼眸一缩,似乎害怕了起来。
彩月气鼓鼓道:“小姐,还留它回去做甚?直接烤了它吃了?”
那鹦鹉愤怒道:“你说什么?你居然要烤了本尊?”
锦玉直接把那鹦鹉扔到桌上,然后对彩月吩咐道:“笔墨纸。”
彩月恭敬道:“好的,小姐。”
然后彩月就速度把笔墨纸放在桌上。
只见那鹦鹉高傲昂着头,翅膀环胸,傲然着脸色,脚爪却不断踩桌子。
见到彩月仍然怒火难消,威胁道:“臭丫头,本尊回去就画个圈圈诅咒你,本尊的诅咒超级经验,你糟糕了。”
锦玉那淡淡的字句有力上纸,一字一行写道: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简单的诗句到纸后,便放进信封内,持给那鹦鹉。
那鹦鹉赶紧就咬住信封,就飞到窗户,狠狠瞪了彩月一眼,振翅飞离开。
锦玉赶紧走到窗户边,看着它非离开,发现它飞的太快,身影很快消失了。
完全没有飞离开的影子,这下她就明白上官璟睿为何让它送信了。
这只鹦鹉飞行是信鸽的几倍,而且它有脑子,懂得怎么避过别人的眼线。
锦玉突然神色一滞,脑中灵光一闪,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眼眸一眯,如果她没猜错,她知道井是怎么下毒了。
这时锦玉突然奇怪看着彩月,彩月顿时被锦玉看得不安问道:“小姐,你为何这般看奴婢?”
锦玉好奇问道:“彩月,我还没换好衣裙,你打算给我穿什么衣裙?”
彩月神秘笑道:“肯定不是你最喜欢的裙子。”
锦玉淡笑问:“那是什么?”
“那粉色织锦衫和浅月裙子很配小姐今日这妆容。”彩月得意说道。
锦玉笑如狐狸道:“你过来。”
彩月顿时警惕后退一步道:“小姐,你要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