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茹猝不及防,‘啊’地一声就叫出了口,等到意识到自己失态,却发现已经晚了。
肖墨本就睡得极浅,这一声惨叫声就如巨雷般在他耳边炸响,他翻身坐起,惊悸地抬头四看,一眼看到肖小茹脸色苍白,嘴角流血,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立着,而身后还有一个满脸阴沉的男人正死死地搂着她,而嘴巴狠狠地咬着肩膀,被咬的地方已是鲜血横流;
“妈妈!”肖墨疯了一般哭着跳下了床,举步就朝她奔来。
肖小茹见肖墨哭着朝自己奔来,心一下就碎了,原本就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拼了命都不让它掉下来的泪水‘哗’地一声就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泄而出,她颤声叫道:“肖墨!别过来!乖!听妈妈的话!别过来!上床继续睡觉!你现在在做噩梦,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乖!闭上眼睛,便什么都没有了!”
肖墨哪里肯听,没命般朝她扑来,举起小小的拳头流着眼泪对着华薄义又打又骂:“你这坏蛋!不准欺负我妈妈!快放开我妈妈!我打死你!打死你!”
“肖墨!肖墨!你快回去!快回去!你别看!求求你了!”肖小茹浑身颤抖个不停,哭得肝肠斗断。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么残忍而不堪的一面竟然生生地在肖墨的眼前发生了。
这样的伤害,她以后怎么才可以在他心上抹去?
华薄义看着这样一对泪水横流的母子,听着他们凄惨绝仑的哭喊声,心便痛得快要窒息过去。
他竟然不忍了,无论是那个可耻的坏女人,还是那个不经人事的小屁孩,他都无法再继续他的报复了。
他放开了肖小茹,草草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半蹲了下来,对那抱着肖小茹放声大哭的肖墨说:“肖墨,别怕。我没有在欺负你妈妈,我在跟她玩呢!就像方才我跟你玩搭积木一样啊!只不过我们玩的方式不同罢了!”
“我不信......你是坏人......你把我妈妈都弄出血来了......”肖墨流着泪大声控诉。
“那血是假的。是番茄汁!不信你问你妈妈看看,我有没有骗你?”华薄义柔声说道。
肖墨转头看肖小茹,肖小茹伸手擦去了眼中的泪水,努力地对肖墨笑,“是真的。叔叔在跟妈妈玩游戏呢!这不是血,是番茄汁。”她伸出手指沾了自己嘴角的血液放到嘴里舔了舔,然后冲着肖墨甜甜地笑,“好甜呢!墨墨要不要也尝尝?”
肖墨急忙摇头,后退了几步。
他生平最讨厌番茄汁,觉得喝它就像喝血一样,所以从来都不肯沾一下,华薄义歪打正着。
华薄义这时拿来了一件睡袍披在了肖小茹的身上,肖小茹胡乱地穿上了,强笑着抱起肖墨,“妈妈抱你去睡觉好不好?”
肖墨紧紧地抱住她,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肩窝里,抽抽嗒嗒地说:“这个游戏好可怕,妈妈,你不要和叔叔这样玩好不好?”
“好。再也不这样玩了!”肖小茹心酸地点头。
“汤姆好吗?它好像受伤了。”肖墨又不安地问。
“假的。跟妈妈一样,是假的呢!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检验一下咱们墨墨是不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啊;
!不过现在看来,妈妈有些失望呢!墨墨似乎很害怕呢!”肖小茹将他轻轻地放在床上,温柔地笑着说。
“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我知道那是假的,骗人的!我是超人,我可以把所有的坏人通通消灭掉!”肖墨一听,立即就挺起了胸口,一脸的不服气。
“呵呵。这么说是妈妈误会了墨墨呢!那妈妈给墨墨道个歉好不好?你说说看,要妈妈吻你多少下才可以呢?”肖小茹笑着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肖墨那秀气的鼻尖。
“一千下!”肖墨眼睛亮晶晶地说,虽然脸上还挂着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可是显然已经相信了华薄义和肖小茹说的谎话。
“好!为了奖励咱们墨墨的勇敢,妈妈就吻你一千下!”肖小茹话音未落,头便低了下去,吻便如雨点般落在了肖墨的身上。
肖墨痒得‘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瞬间将房间里的冷漠与残酷驱赶跑了。
华薄义坐在沙发上,听着肖小茹与肖墨的笑声,两行热泪悄悄地从眼角滑落而下,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原本,这样美满的生活画面应该是属于他的,那房间中的女人,还有孩子,曾经都是自己梦寐以求的。
他想积极善良地生活,可是现在却如恶魔般丑陋。
为什么,他们会走到如此田地?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房里渐渐安静了下来,他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关门声,还有肖小茹犹豫而沉重的脚步声,其他书友正在看: 。
他一动不动,只是仰头一口喝尽了杯里的酒。
肖小茹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有些痛苦地坐了下来,方才他几近疯狂的举动已经伤到了她的腰,身体的某个脆弱的部位也似乎撕裂了。
很痛,但怎么都抵不过心上的痛。
“告诉我,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方才尽兴了吗?如果还没尽兴的话,我进另一间房吧!我会让你做到你做不动为止!可是有一点,你必须答应我,如果在你做完之后,我还有一条命在的话,你就必须放了我,还有我的孩子!”肖小茹平静无痕地说。
她的冷静瞬间又惹怒了华薄义,他冷哼一声,“放了你?!肖小茹,你觉得在你对我做了那么多之后,我还能够就此简单地放了你么?命?!哈哈!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的!你忘记了吗?我喜欢你的身体!所以,至少在我还没厌倦你的身体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要你的命的!另外,你好好地活着,孩子自然也能好好地活着!你若是想死,我也不拦着。这里是十八楼,你完全可以撞破玻璃跳下去!至于孩子......”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冷酷无情地笑了,“你放心,我自会好好地替你调教他的!你也知道我那里有各种训练人的方法,十几二十年后,我相信他一定会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名人的!就像我!有钱有势,就算干尽天下没人性的勾当,都没人能拿我怎么样!”
肖小茹听了,又气又怕,全身禁不住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瞪着华薄义狠狠地斥道:“恶魔;
!你怎么不去死!”
华薄义站了起来,一把拖住她的手腕就往房间里拖,冷冷地笑,“我说过了,在我还没厌倦你的身体之前,不会要你的命!而我,我绝对会保重自己的身体,一定活得健健康康强强壮壮的,也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你是不是?”
用力摔上门,扛起她走到床边像扔垃圾一样扔了下去,随后如饿狼般扑了上去,狠狠地压在了她身上,扯掉了睡衣上的腰带,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肖小茹一动不动,任由他像狼一般又啃又咬地撕扯着自己。
原来,痛到了一定的程度,便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的存在了。
华薄义恨着她的无动于衷,便又开始像疯子一样地折磨着她,毫不怜惜地在她的身体之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牙印。
几番折磨之后,他终于从她身下爬了起来,皱着眉头看她,“肖小茹,跟你ml是越来越没意思了!你就像一具不会动的尸体,极其地乏味。”
肖小茹慢慢地坐了起来,拿了被单将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身体裹住了,淡淡地说:“如果那么乏味的话,没有人要求你总做下去。”
华薄义笑了,“这样多吗?呵呵。明天会更多的!”
说完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肖小茹疲惫地闭眼,正想悄悄地喘口气,突然手被人抓住了。
睁开眼,却看到华薄义不知何时竟又悄无声息地返回到了她身边。
“你做什么?!”肖小茹皱眉,厌恶地用力想挣脱他的手。
他却死死地抓着她,另一只手突然上来,还没让她看清楚动作,她手上的那枚钻戒就被他摘了下来,手一扬就扔出了窗外。
“我不喜欢我的女人戴着别的男人送的钻戒!”华薄义冷冷地扔下一句,便转身快步走进了卫生间,用力地摔上了门。
肖小茹看着光秃秃的手指苦笑。
其实,他就是不强迫地从她手上取下来,她也自会取下来的。
布兰特是那么一个正义、温暖的男人,她怎么舍得给他身上沾染上不堪?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在地上拾起那件睡衣穿上了,然后艰难地迈动着疼痛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前,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肖墨的房间,关了门下了锁,便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肖墨的脸,便默默地掉下泪来。
接下来,她和肖墨将会有很漫长很艰难的日子要度过,她不会就此认输,她会养精蓄锐,总有一天,会找到好机会,带着肖墨从他的魔掌逃出去的!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她没动也没吭声,只是将肖墨的身子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好在华薄义敲了几下便没敲了,她听到脚步远去的声音,不由悄悄地松了口气;
松开了肖墨,自去卫生间沐浴。
接下来的日子,华薄义都很伤脑筋。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肖墨对肖小茹简直是进行了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护。
尽管有时候,他逼着肖小茹在肖墨睡了之后来到他身边,肖小茹也确实来了,只是他刚脱了衣服正想张牙舞爪地扑上去的时候,肖墨就会如幽灵般地出现在他面前,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往他和肖小茹中间一躺,然后伸手紧紧抱着肖小茹就呼呼大睡。
这让他恨得牙痒痒,有时候真的恨不得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肖小茹就走,或是一脚将那捣蛋的小屁孩一脚踢到床底下去,可是看到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就怎么都没办法下得去手,其他书友正在看: !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只能灰溜溜地穿好衣服,然后自己到另外一间房间睡觉。
于是,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都只能看着肖小茹又气又恼又欲火焚身,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天晚上,他看着那睡得香甜的肖墨对着肖小茹咬牙切齿地低吼,“肖小茹,你最好管管你的儿子!不然,总有一天,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肖小茹这段时间也看出他对肖墨有着无限度的忍耐力,心想大概这就是血肉相连的很自然的吸引力吧,所以早就不再担心他那表面上看起来狠绝,可实际上却一点威慑力量都没有的恐吓。
她淡淡地说:“华薄义!如果你能下得去手的话,那你就直接做吧!不用管我!”
“我会的!一定会的!你还别将我!”华薄义懊恼地摔门而去。
肖小茹淡淡地一笑,自紧挨着肖墨躺了下来,关上灯,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华薄义气冲冲地一屁股坐在吧台前,打开一瓶酒正欲猛灌,突然间手机响起,急忙接起一听,却是无缘无故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苏末离打来的。
她语气急促地告诉他连哲予被海盗抓走了,要他务必带人赶来与她一起汇合去将连哲予救出来。
华薄义急忙应了,挂断电话后便匆匆地向外走了出去。
来到门口,他对一个手下简单地交待了几句,便坐电梯至酒店的顶层,最后上了天台。
那里早有直升飞机等在那里了,他急忙登了上去。
低头往下看,看到肖小茹睡的那间房间已经漆黑一片了,不由忧伤地叹了口气。
在抓到她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一定会狠狠地惩罚她,问清楚她背叛他的原因,可是等真的到她面前时,他发现他对她的爱从来就没有被仇恨所腐蚀,他仍然爱她,爱得死去活来。
他甚至不敢去追问她背叛他的原因了,因为他害怕那个答案是他一辈子都承受不起的。
他想,其实就这样也挺好;
虽然,他只能看着她,不把抱她吻她抚摸她占有她,可是至少可以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可以和她一起呼吸着同一片蓝天下的天气了。
这,对他来说,真的已经足够......
肖小茹一夜噩梦不断,等到今晨从梦里醒来,看到肖墨依然安安全全地躺在自己怀里时,这才惊悸不安地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尽管直觉让她相信华薄义绝对不会伤害肖墨,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担心他真的会对肖墨下手的。
所以一个晚上,竟然老是梦见华薄义满身鲜血地站在她面前狂笑,告诉她他杀死了肖墨。
虽然是梦境,但那梦里的影像太真实,现在想想,仍然后怕得厉害。
肖小茹掀被下床,自去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走出了房间。
一开房门,却看到左右两边各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镖。
她皱眉,“怎么?守在外面还不够,现在还要守到里面来了么?华薄义挺大方的啊,不介意让你们看到什么吗?”
其中一男子冷冰冰地说:“少爷已经离开这里了。他吩咐我们立即带您和孩子一起回庄园等他。”
“我不回去!我讨厌那里。我们母子就一辈子呆这里好了!反正你们少爷有得是钱,不会付不起房费的!”肖小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少爷说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您拒绝的话,就让我们将你们母子隔离开来,到时候,什么时候你们母子才可以相见,您就得去问少爷的意思了!”男人面无表情地说。
“你们这群流氓!”肖小茹气得肺都快炸了,可是却又知道如果自己不按照华薄义所说的去做的话,他的手下绝对会不折不扣地执行华薄义交待下来的任务的。
而她绝对不能允许让肖墨离开自己的情况发生。
“给您半小时,半小时之后我们就要上飞机回去了!”男子无视她的愤怒,淡定地抬起腕表看了一下时间。
“等着!”肖小茹懊恼地喝了一句,转身回房,赌气地用力摔上了门。
半个小时后,肖小茹抱着肖墨准时地出现在了门口,在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的押送上坐电梯到达了酒店的天台,登上了直升飞机。
看着越变越小的建筑,肖小茹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五年前,她费尽苦心逃出庄园,没想到五年之后,却又被迫回去了。
进入到那样一个守卫森严的地方,她要想逃出来,只怕又得曲意迎逢,做一场回心转意的假戏了。
虽然只要一想到自己必须天天活在自编自演的戏里时就很痛苦,可是看看还如此稚嫩的肖墨,她就觉得这种痛苦比起肖墨一生的幸福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