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倩倩

骑着他那小电动,李风已然来到了小师妹家楼下。此时,李风不知是否该扯着嗓子喊一声,斟酌片刻,担心惊扰到附近丧尸的他最终还是没如此行事,只是轻轻的拨打了电话,让小师妹告诉自己她家是几楼几号房……

“呜呜呜……二叔……好可怕!”关上门,小师妹便抱住李风埋头抽泣,她将自己在阳台上看着一个杀马特青年活生生被十多只丧尸分食掉,最后只剩下一堆白骨,一点血肉都没留下的事情直接说了出来。就连说话的时候,倩倩的身体似乎还有轻微的颤抖……

“好了,乖!二叔来了,倩倩不要怕!二叔会保护你的,不会让怪物靠近你的。”李风摸着小师妹的头安慰道,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与简灵之间事已至此,尽人事听天命就好,现在首要目的便是保护好小师妹。

“二叔,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找不到爸比、妈咪他们,爷爷、奶奶也不在这里。只能和你在一起了,你不会让我被怪物吃掉的,对吧?”小师妹那闪烁的大眼睛如眉目传情一般,说话时带着两行泪痕。相信这等情况之下,就连一个胆小鬼也会激起一时勇气保护面前这少女。不过,细心的小师妹也注意到到李风脸颊那风干的泪痕。

“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到时候我们还能开开心心的练功、玩耍、逗比!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撤退点在哪里,这样我们才能安全离开。就让二叔保护你去撤退点好不好?”李风看着称他为“二叔”的小师妹,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至少这小丫头还需要自己保护,把她送到撤退点之后再考虑自己的未来吧。此时,李风心境冷峻,并无任何波动。

无奈,李风随小师妹进入客厅,刚坐下便打开电视,仔细看新闻中播报的内容,确认着附近的数个撤退地点。他要打有准备的仗,避免某条道路无法通行,有备选道路可行。

“现在已经晚上了,我不知道那些怪物晚上会不会更活跃,所以不能冒险。要不,我们明天白天再走?或者你坚持今晚走也可以,我也会把你安全带到撤退点的。”李风看着小师妹,询问她的意思。

“还是白天走吧,晚上我好怕!”小师妹蹭着李风的胸膛,似乎在撒娇。

“嗯,乖,你先在这坐一会。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你不要害怕知道吗?”李风准备做个晚饭,虽然现在的他感觉不到饿,但他知道小师妹肯定会饿。

“我不知道家里有什么能吃的。我和你一起去厨房吧,一个人呆在客厅里我害怕!”倩倩似乎不愿一人呆在客厅,只是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并未被李风发现。想着可爱的小师妹,李风希望简灵也能如倩倩这般,那样俩人或还有挽回余地。此刻,李风内心并无波澜,但心灵海洋之中出现了小漩涡。

在厨房找寻了一会,李风在案板下与冰箱中找出一些猪肉、鸡蛋、番茄、青菜等食物……就这样,他们的晚餐便是小师妹最喜欢的红烧肉加上李风最爱的番茄炒蛋,最后配了一个烫生菜。李风的手艺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不过红烧肉是简灵最爱吃的菜,所以他曾为此拜师学艺。只是,造物弄人,小师妹竟也钟爱此道,刚吃一块,她便对李风的手艺赞不绝口。

于是,晚餐问题算是解决。饭后李风想洗澡,因为白天的工作让他一身臭汗,夏末时节不洗澡,人会变臭!只不过,此时小师妹的一句话差点让李风将之前吃下去的饭菜喷出来。

“二叔,要不,要不我们一起洗吧?我一个人在客厅等你,真的好怕哦。”说罢,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便楚楚可怜看向李风,仿佛这小女孩有心理阴影一般。

“我可是男人啊,男女有别不能一起洗。再说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不能和我一起洗澡的。”李风很是无语,看着这比自己小几岁,才刚刚高中毕业的小师妹无奈摇头,他并不知道小师妹此时的心思。木讷,是当前李风的写照,只因他心有所属。

“好吧,那我在浴室门口等你好吗?”小师妹很失望,情窦初开的她心里确实装有李风。虽然李风只是其一,另一个则是邻居家陈哥哥。即便如此,情窦初开的小师妹算不得花心,她还未人情自己的内心。

“好吧,那你在门口等我,我5分钟就出来。”李风郁闷的关上了门,他并不认为这是小师妹刻意所为,他不相信小师妹会有心计。随着水声响起,莲蓬头喷洒的水花洗刷着他的汗臭,洗刷着他内心的苦楚与疲惫。果不其然,不到5分钟,李风便走出浴室,裸着上身正欲穿衣。小师妹却灼热盯紧李风那健壮的身材,更有意无意的将目光下滑。

“我洗澡可以不关门吗?我害怕!”还没等李风开口,小师妹便开始脱衣服,18岁的小师妹身材已经接近成人,但常年习武却让她身材凹凸有致。来不及反应的李风,眼睁睁看着小师妹飞快脱光身上衣物,呆了几秒随后马上转身,但小师妹的胴体已然印在了心中。他心中虽有小小悸动,不过却是一瞬即逝,此时此刻他仍惦记简灵。

“我背对着你就行了,保证不看你!”虽然已经看清,即便只有几秒钟。但李风却依旧转身,不再回头,他觉得这样做才绅士。此刻,李风心中不再一望无际,有海洋,有陆地,这是好的。

“难道我的身材不好吗?你都不愿意看……”小师妹并未说完,看着李风背影无奈摇头。水珠滴落,沐浴的声音传入李风耳中,小师妹那婀娜身形浮现在李风脑海。那是水滴声,那是呼吸声,相互交织。于此,小师妹似乎并不介意,她仿佛刻意拖延时间,似乎在等待李风内心冲出野兽。

幻想终不过幻想,李风并未回头,而是非常绅士的背向浴室。这与他的原则有关,这与他的信仰有关。他曾听过一个故事:火车上,法国妙龄女郎说自己很冷,英国绅士将身上的大衣披在女郎身上;可女郎却说:通常这种时候,我妈妈都会抱着我;绅士无奈回答:我总不能下火车去把你母亲找过来吧?李风崇尚欧洲那种骑士精神,他他希望自己能成为那抱怨不能下火车去帮女郎找母亲的绅士。

半小时淋浴,小师妹心知计划不通,便关水缓缓穿上衣物,轻叹着从浴室中走出。李风是道场最受欢迎的师兄,没有之一,所以喜欢他的师妹不少,小师妹亦是其中之一,虽然小师妹的父母并不看好李风这小屌丝。

“好了咱们要睡觉了,我睡客厅。晚上你要是害怕的话,就不要关门,我们可以聊天,直到你睡着。”说罢李风随意躺下,他并无睡意,他在思考,思考明天的路线与生存的关键。思考人生的价值,与灾变中人类的未来。

“你抱着我睡好不好?二叔?”小师妹明亮的眼镜一闪一闪,紧盯李风,那眼神如此诱人,那灰色的眸子在征求李风的意见,似乎又带着一丝执着。

“我不二!”李风很无奈的摇头拒绝,小师妹喜欢戏称他二叔,寓意为:不时犯二。于此,李风并不介意,只是偶尔会假作生气,挣扎似反击:我不二!

也正因如此,这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爱死了李风这温暖的个性。当然,更爱他那飘逸、潇洒却又不失爆发力的武招。

“二叔,我真的很害怕。我要抱着才能睡着啊,二叔,快抱我!”小师妹似乎在撒娇,强拉着李风到她床上,随后便不讲理躺在他怀中,将头枕在李风胸膛闭上眼。如此行为,看似撒娇,却充满内心戏:你还不二?我这都明摆着倒贴!人家电影里男的都是禽兽,你这是禽兽都不如!

这被称呼倩倩的小师妹,早在前一天便见到简灵与一名帅气的陌生男子行为亲密。俩人有说有笑,男子的手搭在简灵肩上;简灵的手,搂在男子腰间。

霎时,聪明伶俐的倩倩便明白其中蹊跷。第二日,灾难爆发,放学回家的倩倩便有了决断。思考良久,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撕碎父母的留言条,扔倒外面的垃圾站,顺便以黑带实力清理了楼道的2只丧尸,随后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她明白,简灵与男人提着超过2日份的食物回家,必定在家中多住几天。灾难初始,李风定会寻找简灵,在这本应在工地的日子遇见不该遇见的人。

倩倩心思缜密,她明白这是机会,她要抓住李风,她觉得在性格上李风更适合自己,并且情窦初开的她一直暗恋这看似不可能的二叔,于是便上演了这场狗血的爱情喜剧……

看着怀中已然睡着的小师妹,李风心意有所动,他不知自己该如何行事,虽然身体有了反应,但是内心却出现了2个自己。李风呼吸急促的搂着倩倩,看着她呼吸均匀的睡在自己怀里,怎么也叫不醒……

如此,身心疲惫的李风支撑不住,真的睡着了,整日体力劳动消耗很大,加之来回奔走与心力交瘁。睡梦中,李风又陷入那个奇怪的梦境中,那种感觉身临其境,梦中的故事依然是这近十年不变的少年与少女的主题。

……

少女从容走出燃烧的小木屋,明亮而闪烁的眼睛淌着泪水,她一步步朝少年走来,时间凝固。少年放入入了魔咒,一动不能动,惊悚的眼瞳露出浓烈惧意,他害怕少女。少女浑身燃着火焰,少女跪倒在地,少女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

“你好可恶啊!你真的好可恶啊!我好恨啊!我好恨啊!”少女看着少年,眼中泪光闪烁,眼瞳的温柔化作恨意,这恨滔天。

……梦境再次跳跃

少女在在少年身旁,少年身旁不止有少女,更有一名成年女性。气氛一度陷入诡异,极其诡异,少女、少年、女性向前漂行。是的!他们的脚不着地,朝李风缓缓飘来。李风害怕,眼瞳汇聚死亡,惊声尖叫却依旧改变不了一切,三人朝他缓缓飘来。

……

梦中惊醒,李风反思自身,想着自己是否在年少时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思考良久却总也想不出来。自嘲的低喃后,看着怀中的倩倩,李风又一次陷入挣扎。倩倩如同八爪鱼,手脚并用抱着李风,这让李风不禁有些心悸。再做思量,内心挣扎依旧,李风忍着心中邪念,轻轻把倩倩搂在怀中,这一刻李风似乎已经认命了,不再抵触。只是,并未做其他出格的事情。此时,汪洋大海有了绿枝,陆地上有了走兽与飞鸟。

睡不着,仍然睡不着,听着外面丧尸不时的嘶吼声,李风不禁疑惑这场末世的降临。他一直对这末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而且,他很快便发现脑海中的信息:丧尸,夜间更为活跃,没有视觉,听觉及嗅觉强于普通人,被抓被咬有极小的概率被感染变成其中一员。若是特殊人群被咬,绝对变成丧尸,且变成丧尸后拥有超强的力量。

“等等,特殊人群,这个特殊人群到底是什么……”李风的头隐隐作痛,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失忆了。否则,为何会如此了解丧尸的特性。

不停的思索,不停的怀疑,睡意渐渐上来,合上眼睛,李风便再次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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