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翰子,不是这样的。”火渔才反应过来,去拉殷维翰,看着白木阳的样子也是一阵心慌,如果他计较起来怎么办?学校会怎么处理?殷维翰是不是会被开除?心里的想法又是转了几遍。
“白木阳,对不起,小翰子他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发誓,他只是没有搞清楚情况。”火渔拉住殷维翰的手臂,眼里那些慌乱都落入了白木阳的眼中,只知道这是个没有朋友的女生,没想到还会为了这样一个人有这样丰富的表情。
“鱼仔!”殷维翰气急的喊到,生气她这样的低声下气,还是为了他,火渔一记白眼丢过去,他便不说话了。
“那我们算是扯平了吧?上次的事情?”白木阳借机开口,没显得生气,反倒是提起这档子火渔根本没放在心上的事情。
“难道你还在生气?”白木阳睁大了双眼,这姑娘没那么小气吧!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我都忘记这事情了,我不是那么记仇的人。”火渔赶紧回道,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这件事情就大了。
“呵呵,那就好,要搭我的顺风车吗?还是你这个朋友会送你回去?”三个人站在雨里,好像对这一切一无所觉。
“不了,谢谢你!”火渔笑笑,拒绝他的好意,并不正面回答他的疑问。
“那好吧!不过你这个朋友还真是火气大啊!”白木阳笑笑,在大雨中上了车,这一切都被隔绝。
“你干嘛那么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啊!”殷维翰不满的说道。
“不然呢?站旁边怂恿你们好好打一架啊?”火渔无奈道,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凑近一些,两人都站在了伞内。
“你为什么没有带伞也不来找我?”殷维翰转移了话题,继续追问到,这让他心有不舒服,难道火渔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做好朋友!
“本来想去的,又担心你不在教室,而且你们班上那么多人,我也不好去的。”火渔解释道,她可不希望自己再度成为学校的红人。
“好吧!你总是理由那么多,我说不过你!”
“我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最害怕牵扯这些复杂的事情,到时候又成为别人口中议论的对象……”火渔顿了顿,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方珍来。
“你快些回去吧!”殷维翰摆摆手,冲进了校园内,学校是不允许寄宿生离开校园的。
“小翰子,再见!”火渔笑着挥手,殷维翰消失在雨幕中。
一路到家,身上湿湿的寒意侵袭着身体,鼻子有点堵,心知大概也是要感冒了,方洁做好了饭,看到回家来的火渔,一阵心疼。
“怎么了?淋的这么湿,怎么打着伞还这样湿透了啊!”方洁接过她手中的伞,语气里满是心疼,把她推向了浴室。
热气上腾,整个人蒙在浓浓的雾气之中,缺失的那半颗心脏散发出来腐烂的味道,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想不明白何以方洁竟会不识得自家的伞。
层层,你在哪里?于洋,你在哪里?智慧,你在哪里?
那些失去的也许会在某一天突然回来,也许会永远消失,只留下那一段似真似假的片段,那些久远的记忆好像早就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或许是因为过的不好,所以才想念,你们是否也曾有一刻挂念着我呢?火渔抱着自己,感受着四肢的温度聚集,忍不住安静的想。
“小渔,快来吃饭了!”方洁在喊,火渔收拾收拾心情,然后走出去,笑笑。
“方珍最近还在学校吗?”方洁夹了一个鸡腿到火渔的碗里,突然开口。
火渔的身体不由得僵住了,不知道他们知道了一些什么,接下来还有什么要问的,再有什么要叮嘱的,一切好像都是相连起来的,好似躲不过去,她的筷子僵在半空,维持着那个令人尴尬的姿势。
“怎么了?”火盛看火渔呆滞的模样,不由得问到。
“哦,没事。”火渔笑笑。
“问你呢!方珍是不是被学校开除了?”方洁的话来的更直接,火渔轻轻的点了点头,如蚊虫般轻轻的应了一声。
“方珍怎么了?”火盛好奇的问。
“昨天妈回村里了,听村上的人说的,好像是怀孕堕胎所以被学校开除的,现在的孩子可真是,像我们读书那时候可是什么都不懂!”方洁感叹着,随后又看向了火渔,一阵紧张的问,“小渔,你可不能向方珍一样啦!在学校有没有男孩子找你什么的?可不能随便相信那些男孩子,要是闹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可真是再也没有脸见人了!”
“小渔,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好好的读书。”火盛的话相比之下,就显得含蓄多了。
“嗯。”火渔应下,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的担心不再继续。
“你都不知道,村上都传成什么样子了,唉!真是作孽哟,闹出这样的
事情来,听说两孩子现在都跑的不知所终了,两家人都找疯了!”方洁说着那些听来的八卦。
火渔再一次顿住了,方珍和齐云霄跑了?他们能去哪里?火渔惊讶的听着这些她不知道的事,担忧也在一波接着一波。
“吃饭吧吃饭吧!”火盛很显然也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看火渔忧心忡忡的模样,心里忍不住也跟着担心。
“我吃饱了!”火渔放下碗,轻轻的说。
“就吃饱了?你现在在长身体呢!吃这么一点怎么行呢!”方洁看着火渔准备离开,有些不满。
“我真的吃饱了,还有很多功课要做。”唯有拿功课说话。
一听这话,方洁便不说话了,火渔走进房间,趴在桌子上,觉得很是没劲,拨弄着桌上的闹钟,那些关于方珍的话到底有几分的可信度,她不知道,世间之人是否都是如此,避免不了这样的八卦,每个人都在背后讨论着别人的事,每个人都感叹着别人的事,大约世间人的进步,便是这样来的。
“嗨!”火渔安静的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乌蒙蒙的天气,想着一些事情,思绪在天空翱翔,这一声招呼生生的把她那些游走在边缘的思绪通通拉回来,看着站在座位前的白木阳,眉头轻轻的皱起来。
班上有诧异的目光投过来。
“早上好!”鉴于昨天的事,火渔还是打了招呼,回应他。
白木阳轻轻的哼着歌往座位上去了,那些原本诧异的目光再次离开,仿佛刚才那一下真的只是见怪不怪的同学间的友好方式。火渔猜想,大概是她这一副百年不变的神情让他们根本就不会多想吧!嘴角忍不住轻轻的弯起一个弧度。
“自从出了方珍的事情以后,学校也是痛心疾首,希望以后类似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不,是一定不可以再发生了!”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大义凛然,仿佛顺便变化成正义的化身,在教导他们这些世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火渔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学校似乎总在事件发生后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也只有在那时候,才充分的展示了一个育人的姿态。
火渔手撑着下巴,看着桌子上的朽木出神,为此特意召开这样的班会,学校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吧!
“火渔!”刘亚军远远的喊,火渔站住,回过头去看着他。
“好巧。”
“我可是特意在这里等你,今天中午我们总能一起吃饭了吧!”刘亚军颇为得意的笑笑,仿佛中了彩票。
“呵呵。”火渔笑笑,然后往食堂走去。
“看看,我多用心良苦呀!和你吃顿饭可真不容易!”刘亚军追上来,还在喋喋不休着。
两人打完饭从食堂出来,火渔下意识的就往每天和殷维翰相约的大树走去。
“去哪里?”刘亚军好奇的问。
“鱼仔!这边。”火渔还没来得及回答,殷维翰已经看到了她,远远的挥起手来,火渔笑笑,然后走过去。
“刘亚军?”殷维翰看着火渔身后刘亚军,之前因为沈浩的关系,倒也是认得他的。
“哦,难怪中午老在教室找不到你,敢情你们是每天都约好了来这里一起吃中饭啊!”刘亚军大彻大悟的模样。
“鱼仔,诺,这是我这个礼拜带来的!你快尝尝!”殷维翰无视掉某人,有些生气他的出现。
“真的吗?是什么好东东?”火渔凑过去。一看到吃的变两眼放光,已经顾不得还站在身后的刘亚军。
“豆腐给我吧!”殷维翰自然的拿过火渔的碗,把豆腐拨到自己的碗中,看着火渔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儿,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刘亚军站在那里,忽然觉得格格不入,他从未见过这般自然欢心的火渔,那个他所认识的人和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姑娘真的是同一个人吗?他不住的问自己。还有殷维翰和她的亲密让他很是不舒服,一切好像很自然,没有觉得一丝不对劲,但明明他在靠近火渔的时候她是很抗拒的,再者那亲昵的称呼也让他觉得他们之间是不同的,但是,为什么会不同呢?
“你们?”刘亚军走近坐下,忽略掉殷维翰眼里的不悦,好奇的想要知道他们的关系。
“小翰子是我的好朋友!”火渔吃着抬起头来,还有殷维翰这样一个朋友,是她最大的荣幸,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这样的友谊会一直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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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刘亚军反问。
“对啊!我们是好朋友!”火渔笑起来,嘴里是塞满了食物,腮帮子鼓鼓的。
“倒是你,怎么缠上我们家鱼仔了?”看刘亚军就不像是个好人,特别是火渔还这样毫无顾忌的就把他们的关系告诉他,心里也在不爽着,平时她可不是这样的,对待其他人的时候永远都是没有笑脸的,而现在却是和刘亚军好声好气的说
着,还一脸娇羞的模样。
事实上真是冤枉,两人各自在较着劲,都觉得火渔对待对方是不同的,心里都是一阵酸楚,但坐在中间的火渔显然根本就没有发现,沉浸在殷维翰的红烧肉中不能自拔,最近伙食好像太好了,感觉脸上都有了肉嘟嘟的感觉,但是这味道,实在是让人拒绝不了啊!
“好好吃啊!真是太满足了!不过这样吃下去,估计我会以光速胖起来!”火渔放下了手中的碗,感叹道,看着另外两人依旧满满当当的饭盒,不由得诧异的各自看了一眼,“你们不饿啊?”
“你什么时候和刘亚军两人走这么近了?”殷维翰终于受不了这样的忍耐,开口问道,也不顾刘亚军就在旁边。
“呵呵,那个……”火渔笑笑,看了看刘亚军,也不知道他这个当事人会是何种表情,看他一脸悠然自得的模样,也放下心来,不知道殷维翰这是怎么了,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
“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啊!这次刚好又在一个学校。”
“最好只是这样,谁知道人家安得什么心,难道你要沈浩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殷维翰看刘亚军坐在旁边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火就不打一处来,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火渔愣愣的看着殷维翰,好像不认识他一般,别人不知道,但他应该是很清楚的,关于沈浩那样的事件,她再也不想有,但是却这样被他当着别人的面揭起伤疤,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好像是在责怪她,可是她和刘亚军根本就不是,他们也只是单纯的朋友,最讨厌翻旧账的人了。
“这话,有点过了吧……”刘亚军开口,打破了这一瞬间的沉寂。
火渔站起来,没有回头的走了,这是他们开始友谊之路后的第一次红脸,说不上生气,但是突然间觉得自己脑子疼,也不是讨厌沈浩,所以才不想提及这段过去,只是她发现自己无法靠近这个区域,就像是一处禁区,离得越近越难受,哪怕只是说起,也会觉得从头到脚的蔓延出一种厌恶来,仿佛是从头到脚都爬满了小蚂蚁,痒痒的,恨不得挠烂自己的皮肤。
“鱼仔!鱼仔!”殷维翰在身后追来,声音里也带着颤抖,火渔没有回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是正确的,这个时候她需要安静。
“小渔!”刘亚军也跟上来,两人在身后一并呼喊着,火渔走的很快,渐渐的就跑起来了,这个时候一点都不想看到他们。
“鱼仔,你等等我!”身后是殷维翰急切的声音,火渔跑到洗手间,掬一把水拍打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那个失魂落魄的自己,为什么事情总是这么复杂?为什么人要有喜怒哀乐?为什么要有直觉,为什么这么清楚的感觉到疼。
过了好久好久才慢慢的走出来,看着外面的蓝天忽然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好像只有乌蒙蒙的天才适合此刻的心境。
“刚才生气了?”声音轻轻地从身后传来,火渔回过头,便看到了刘亚军,靠在墙上,还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火渔左右环顾,没有看见殷维翰。
“他走了,被我骂走的!”刘亚军看出她心中疑惑,开口。
“你骂他做什么?”火渔瞪视了他一眼,不满的冷哼道。
“谁让他叫你生气,还怀疑我们之间纯洁的感情!”刘亚军笑道,看着火渔松懈下来的表情,心里也跟着松一口气。
“那也轮不到你来骂啊!”火渔气势汹汹,一边埋怨殷维翰的不讲理,一边又在忍不住怪刘亚军,没事儿瞎点火,现在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瞧瞧,刚才还气得不行,我这才骂的两句,你倒是又心疼了!这女孩子的心可真是难猜啊!”刘亚军啧啧出声,火渔忍不住一个白眼丢过去。
“谁心疼了,但是你也不能随便骂他不,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再说,我哪里有气得不行啊!只是不想理你们而已。”火渔有些气恼。
“得了得了,没事,你也放心,我没有骂他,只是刚才他们班主任路过,把他叫走了而已,看你紧张的!”刘亚军笑起来,好像看到她生气的样子也还是觉得有些小欣喜的,唉,是不是最近脑子不正常啊!
“你是不是不能好好说一次话啊!”火渔生气的去打他,刘亚军轻巧的闪过,脸上的笑意让火渔也受到了感染,两人就在走廊上这样追追打打起来,不时引来他人的注目。
火渔匆忙的止住了脚步,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那些目光渐渐的收回去,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看着刘亚军,大衣被风吹起来,鼓胀胀的,那些女生都面有羞怯的看着他,他却是一无所觉,站在那里笑望着火渔,周围那些凌厉的目光又打在火渔的身上,火渔转过身去,不看刘亚军。
“我回教室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火渔丢下一句话就走,也不管他是不是听到,也不管他是还想要说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