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对我,这就是报应,就是报应,舅公,你知道吗?这是对你的报应!”任清泽指着傅老爷子大声的说,“这是报应!”
老爷子咳得更厉害了,他看着任清泽眼里对自己的恨意,不禁的想,自己真的做得太绝了吗?
真的做错了吗?
“清泽,你不要再说了!”傅书蔓向着任清泽吼道,“再怎么样,他都是你舅公,是你的长辈,你不能这样跟一个长辈说话。”
“他算什么长辈?”任清泽被突然知道的真相打击得没了理智,他一直想要努力,想要有一个自己的事业,可是,努力来努力去,却是自己的家人在限制着自己。
他怎么能不动气?他怎么能不恨?
他跟傅君年纪差不多大,以前住在一起,所以会样样比较着,他一直想超越傅君,想得到傅老爷子的认可。
知道他也是有能力的人,他身上也流着傅家一部份血,所以,他也有傅家人的能力!
可是最后怎么样呢?最后对方却一直背着他压着他,不让他成功,任清泽觉得自己的前程,全毁在了傅家身上,才会到现在这个年纪,一世无事,连家都没有成,所有的心事都放在事业上。
现在所有都毁在了傅家这里。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啊?”任清泽撕吼的声音响在客厅里,把心底所有的怨恨都吼了出来,翁迎在外面听着,有些担忧老爷子。
最后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老爷子坐在那里干咳着,“老爷子。”
“翁迎,我哥他刚刚咳出了血,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傅书蔓很担心的问,虽然因为任清泽的事,她对哥哥有些怨言,但终究是她的亲哥哥,现在看着他这样,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我先扶老爷子回房间休息,什么事明天等傅少过来再谈吧。”翁迎说着,搀扶着老爷子往后院那里走去。
“翁迎,你带我哥去医院啊,要去医院看看啊。”
客厅里,只剩下婆孙俩,傅书蔓看着自己的孙子,他后面说的那些话,傅书蔓是有些生气的,“清泽,你太糊涂了,你的事还等着舅公替你求请,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蹲局子?”
“妈,你一定要帮帮清泽啊。”马应凤跑进来,哽咽着声音恳求着婆婆,“清泽怎么这么苦啊,怎么就这么苦啊。”
“妈,你早就知道舅舅在背后搞鬼,你为什么不跟清泽说说?也不跟舅舅说一下?也不至于……”
“他决定的事,从来不会因为别人而更改主意。”傅书蔓唉了口气,“说来,也是因为清泽太优秀了,他才会有这样的忌惮。”
“敢情清泽是傻的,舅舅才高兴吗?”马应凤不满的反驳了一句。
“把怪你舅舅,清泽,你也别怪你舅公,你觉得你舅舅害了你,可是我们家的生活,衣依无忧的来源,却是你舅舅打点的。”傅书蔓保持中立的说道,虽然老爷子有错,但他对任家这一家子,还是不薄。
“我们的房子,车子,所有的日用开支,都是他支付的。”
“以我的能力,我难道会让你们流落街头吗?”任清泽不甘心的回了一句,说完,转身要出去,任清婉叫着他,“哥,你要去哪里。”
“不用你们管!”
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任清婉要去追,却被傅书蔓叫住,“让他出去,让他出去静一静,他做出那样的事,是该好好反省一下。”
又恢复了平静,马应凤看着一言不吭的任锦寿,低声抱怨道,“你也不说说妈,这事跟清泽有关系吗?清泽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任家有个好的未来吗?”
“你舅舅也太过份了,怎么可以做出那种事呢?一方面不让我呆在北城,又背后搞鬼,不让清泽成功,又给我们家钱,你说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马应凤越想,越理不透这中间有什么关系。
按理来说,让任清泽自己创业成功,他还不用给任家钱,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舅舅对我们家够好了,你也别说三道四的,要是他一点都不管我们,指不定我们吃饭都成问题呢。”任锦寿说完,也往后院的房间走去。
一个一个都向着老头子……没有一个偏帮着自己儿子,马应凤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妈,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我去看看舅公。”任清婉拍了拍马应凤的肩,说着就要往另一边走去,马应凤叫住她,“你去看他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他都那样对你哥哥了,你没有眼睛看吗?”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你给我回房间休息!我现在都觉得那个靳西西的女人是他们特意安排在你哥身边的女人,然后让她带着你哥走上歪路,最后分不到傅氏一分股份。”马应凤嘟嚷着往房间方向走去。
她说的话,却让任清婉直接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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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迎把老爷子扶到房间后,就要打电话给阮医生,但手机被老爷子抢拿了过去,“翁迎啊,我没事,你不用打电话了。”
“老爷子,你都咳出血来了,怎么还不能打电话?再拖下去,身体就要废了。”翁迎担忧的说着。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人老了,身体自然不行了,反正都是一脚踏进棺材里的人,就不要再麻烦他了。”傅老爷子叹了口气,坐在那,手支撑着额头在旁边,“你说,关于清泽这件事,我是不是一直以来就做错了?
“刚才那孩子,说那么多的气话,看我的眼神,带着恨意……”老爷子说到这里闭了闭眼,“看来,我是真的做错了。”
“事情本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你只是站在你角度做了你觉得正确的事情。”翁迎解释道,“如果你没有那样做,现在任少爷可能是另一翻模样,但另一番模样,是好是坏,我们都无法去猜测。”
“你讲起道理来,把我都说得一愣一愣的……”老爷子笑着,又咳嗽起来,这一次好像咳得比较严重,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吓得翁迎站在他身后,替他捶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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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泽开着车,直接往傅君所在的地方开去。
到了敬亭山别墅门口,他按着门铃……
是方凯来开的门,看到他,便皱着眉头说,“你来干什么?”
调查任清泽的资料,就是方凯在搜集,所以对于这个男人,方凯没有好脸色,他不像叶清,板着一张脸,对谁表现得都一样。
“傅君呢?”任清泽问道,方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任清泽从他身边走了进去,在院子里就开始喊,“傅君!”
“傅君,你给我出来。”
傅君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任清泽把旁边一个花瓶碰倒在地,碎了一地……,“那可是清早时期的,任总你确认,你现在还有钱陪吗?”
不冷不淡的声音从楼梯间那里传下来的时候,任清泽脸色一沉,看了眼脚边的碎片,“傅君,别逼人太甚。”
傅君慢悠悠的下楼,姿态优雅,任清泽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在各方面都比自己优秀,不管是能力,还是背景,甚至还有他整个人身上的魅力,都是任清泽无法相比的,这样的认知,让任清泽内心无比怨恨。
“我什么时候逼过你了?任清泽。”
任清泽一顿……
“会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吗?”傅君站在任清泽面前,他看向任清泽的眼神,在任清泽看来,那是嘲笑的,讥讽的。
“我就算变成这样,也是被你逼的。”任清泽反咬一口,“如果不是你爷爷那样对我,我会变成这样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无父无母,我会被迫离开北城吗?傅君,是你们傅家,逼得我变成这样的。”
“是你们傅家,逼得我变成这样的。”任清泽撕吼着叫起来。
傅君微微皱眉,楼上的三人都已经睡了,“你要闹就出去闹,不要吵到楼上的人。”
“呵,你心疼了?”任清泽冷笑着,“你爱安晚,那西溪在你眼里算什么?”他替靳西溪不公平,爱了那么久,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得到,现在还被她爱的人送到警察局里。
结果怎么样,没人知晓。
“我们的事怎么扯到西溪了?”
“怎么就不能扯到她了,因为我心疼她……”
“任清泽,你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因为我有傅氏,你想方设法的想得到傅氏;因为靳西溪喜欢我,所以你又去追求她;是不是我有什么,你就想从我这里抢什么?”傅君眯了眯眼,看着任清泽的目光逐渐泛着寒意,“你思想真龌龊。”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任清泽反驳道,“你养尊处优,傅家的人都把你当掌心肉似的,你生下就是傅氏继承人选,而我呢?”
“如果没有你,傅氏就是我的,是你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傅君对于任清泽这种理所当然的思想给震得一句话都懒去说……一个姓任的,也好意思来抢傅家的东西,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真不要脸!
“既然你觉得是你的,那光明正大的来抢,躲在后面出阴招算怎么回事?现在好意思来我家撒泼,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傅君指了指门口位置,“给我出去!”
“我家不欢迎你!”
“傅君,你有种!”任清泽磨着牙。
“比你有钟多了!敢做不敢认,孬种。”傅君看着门在门口的方凯,“什么人都敢往里面放,是不是不想干了!”
“任先生,请!”方凯站在任清泽旁边,“还望理解。”
任清泽甩手就离开了敬亭山……
“方凯,你最近做事越来越没分寸了。”方凯刚回来,就听到傅君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看来,最近的时间,你们都懒散了,也忘记了我的规矩。”
“先生,并没有。”方凯急急的说道,“是他颤自……我有错,请傅先生责罚。”
“去查查晋越。”傅君丢下话便上了楼。
在G市遇袭一世,傅君相信,跟晋越有直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