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艾尔文如今的修为,自然能感知到从方才至今都有没有任何的元素物质的转化,也就是方才根本没有人用过魔法亦或武道技巧。既然没有任何的打斗,那奥妮安是怎么消失的?
如果说萨尼芬莎那边没有动用任何武道或者魔法的高手,那奥妮安是如何被掳走的呢?
眼下虽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想到得先去前厅问一下。如果对方真的把人掳走了,那多半得从前厅过。
于是他仓皇地奔到前厅,连忙问起那透纳:“刚刚有人从这出去没有?”
透纳见艾尔文一脸惶急的神色,赶忙问道:“出什么事了?艾尔文先生。”
艾尔文想也没想,单掌酝起爆焰,一把就将透纳的喉间锁住,将他抵到墙上,目露凶光地质问道:“你们这个狗屁沙龙,是谁让你们办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艾尔文先生。。。”透纳被艾尔文按得气都喘不上了。
“你少跟我装蒜,我带来的人不见了!”艾尔文吼道,“快说!萨尼芬莎那个老娼妇把我的女人藏哪去了?”
“我真不知道您。。。您在说什么。。。”透纳因为窒息,整个脸已经涨成红紫之色,一双瞳孔瞪得老大,殊为惊悚。
艾尔文看这人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没有要招的意思,便心疑他不识得那萨尼芬莎。无奈之下,他只得松了手。
透纳大口地喘着气,一脸惊诧地望着艾尔文。
“里头有幅画《凶海渔舟》,那画的作者萨尼芬莎·佩罗内,你认得她吗?”艾尔文望着透纳冷冷问道。
“画是我收的,可是。。。当时送画过来的是她的仆人,并不是她本人呐。”透纳当即回道。
艾尔文心想既然这是萨尼芬莎精心布下的陷阱,那眼前这个局外人只怕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宅子还有其他出口吗?”艾尔文问道。
“临着馥宁河还有个后门,不过前些年因为河道改造,现今已经用不了了。”
“既然这个透纳不是萨尼芬莎的人,那他就没必要骗自己。这正门没有人出去过的话,那奥妮安应该还在这宅子里才对。”艾尔文暗自思索起来。
“这幢别墅,有什么暗室没有?”艾尔文望向透纳问道。
“我前几日来布置场地的时候,这屋子里外大致都走了一遍,未发现有何密室噢。”透纳想了下后认真回道。
“我再问你一遍,从我们进去后,就没人出来过?”艾尔文盯着透纳仔细问道,“要被我发现你骗我,你连今晚的星星都别想见着。”
“没有,艾尔文先生,真的没有。。。我可以对着新渡教的任何神明起誓,我对您说的句句属实。如有有半句假话,就罚我今天就淹死在馥宁河里头。”透纳见到艾尔文那绷紧的腮帮,惶急道。
“我一会去把那些宾客都赶出来,你留意下有没有人往里间张望的。如果有,你就在一旁看着,等其出了门,跟在他们身后,看看他们最后和谁接头。”艾尔文说完把一摞卢尼交到透纳手上,“一旦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去‘萤时’酒馆找我。”
透纳一看掌中这么一大摞卢尼,眼睛都直了,暗叹艾尔文先生果然大手笔。
“可是艾尔文先生,我不要您的卢尼。”透纳想也没想,直接把金币交还到艾尔文手里,“我们举办的沙龙,结果还得您心上人失踪了,我一定要负起这个责来。”
“您就放心吧,一切都听您的。我在这盯着,一旦见到可疑的人,就悄然跟上去。”
艾尔文看着这个年轻人如此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他对于方才自己那粗暴的行为,心头闪过一丝内疚。
不过这会可没时间给他婆婆妈妈了。
碰巧这时候那假冒的“奥妮安”从里间走出来,正一脸笑意的望着艾尔文。
可她这笑容并未持续太久。
艾尔文二话没说一个箭步上去,将其整个人钉在一个立柱上,“说!你们把人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奈何他下手太重,这姑娘又惊又惧,竟“嘤咛”一声昏死了过去。
乱了方寸的艾尔文已经懒得去管这人会不会魔法武道了,他鄙夷地望了一眼这倒在地上女子,横起一脚,将其踢出几丈之外。
前厅的透纳见状咽了咽口水,赶紧跑去察看这姑娘的伤势。他把那“天鹅”面具取下来,一看,果然不是艾尔文带来的那位绝世佳人。
看着鲜血肆无忌惮地从她的鼻孔与嘴角流出来,透纳心下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骗艾尔文先生,不然此时自己已然是一具尸体了。
艾尔文只手一挥,炽焰四起,整座后厅都被点着了。
还在里间的那些宾客一看走水了,立马从里头四散而逃。
艾尔文穿过人群,来到里间,在那熊熊烈火之中,望着那幅《凶海渔舟》,凝然不语。
此时的内厅,只剩他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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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停在两街交界口的马车里,约翰·鲁斯蒂与萨尼芬莎·佩罗都望向了那不远处冒起的滚滚黑烟。
“怎么着起火来了?”约翰望着那黑烟的下方,不解道。
“他要把人都赶走,自然要放把火了。”萨尼芬莎平静地说道。
“不过,你说他一会看到‘那一幕’,是不是火烧得更旺了?啊?咯咯咯。。。”萨尼芬莎挑着眉,望向约翰。
“是说呢。”约翰脸上划过一丝淫靡的笑意,“他这火可得烧得再旺些,把我那大哥烧死才好。”
“只不过。。。”约翰脸上浮起一桩隐忧。
“只不过什么?”萨尼芬莎望向约翰,不解道。
“艾尔文身边那女子,魔法修为出众,咱们那手段。。。对她会不会起不了作用?”约翰担忧道。
“放心吧,我都安排得万无一失了。”萨尼芬莎笑着安慰道,“你知道嘛,我那药啊,外号叫做‘沙漠绿洲’。”
“为何?”约翰愣了下神,而后立马反应过来。他不怀好意的笑容之下,有一丝遗憾,因为没能亲眼见到那个画面。他可太想看看那高高在上的人儿,委身求欢是何模样了。
“甭管她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尝了那玩意之后,都得成为下贱不堪的荡妇,哈哈哈。。。倒是便宜了你这大哥了。”萨尼芬莎的笑意里明显有着偏执的成分在里头。究其缘由,终究是妒恨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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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别墅后厅的一间暗室内,旖旎如花,悄然绽放。
雪发女子受了那药物的荼毒,体内的欲/火燎原。玉颊与雪肩之上,都泛上了一层浓郁的红晕。
她吐息若兰,视线迷蒙,感觉全身的气血在翻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而她的身旁,鲁斯蒂·菲洛狄正裸着上半个身子,在那百爪挠心呢。从他露着的上身如此红涨来看,显然也是被人下了药了。
不过相较于奥妮安,他中的毒要轻得多。
奥妮安先是遭了不知名魔药的暗算,全身酥软,一点魔力都调用不得,然后是再被喂下了剧烈的春药。此时的她,神识混沌,根本对付不了体内的魔药。至于那配方独特的春药,更是只能任由其摆布了。
而鲁斯蒂·菲洛狄,因为武道修为一般,根本不需要什么高端的魔药来处理他。单是一些迷幻剂就足够让他晕晕乎乎的了。至于用在他身上的春药,也不过是风月之地最为常见的货色,不足为奇。奈何这位菲洛狄家族的长子,只有些三脚猫的功夫,连这些最低端的手段都抵御不了。
又或者,他压根不想抵御呢?
毕竟此时身边的可是他朝思暮想的女神。一想到此节,他腹下一热,精神一振,望着那虚弱不堪、喘息连连的姑娘,心绪在此刻无尽地翻覆着。望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一张一合间散发着无尽的诱惑;那含云带雾的水眸,迷离中带着几分媚态;那紧蹙的眉间,楚楚之态直教人怜惜。见此情景,他无法克制住内心那一亲芳泽的冲动了。
可他不想做那乘人之危的禽兽。就连他也能瞧得出奥妮安定是遭了什么手段,不然为何她能露出如此古怪之态?
若是一般的女子,他或许还能把持得住。可这是奥妮安呐,是他日日夜夜都在惦记的女子,无数出现在他梦里的女子,他可太想亵渎她了。他是多么的嫉妒那个叫“艾尔文”的男子,这种嫉妒伊始于圣翡大教堂的初遇。那天籁般的歌声穿透过他的岁月,洗涤过他的灵魂,所以他太想把这个他一直仰望着的女子据为己有了。
而此时的奥妮安,已经被那“沙漠绿洲”折磨得意识模糊,内心升腾的那股渴望像是牵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某个爱拈花惹草的浪荡男子,他那张脸,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想要依进他怀里,想要被他紧紧搂着,想起那个与他一起飞跃国境的吻。。。
所以当鲁斯蒂扑上来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以为怀中是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男子呢。
然而,当她感受着那狂乱的啃咬在自己的颈间,瞳孔瞬间瞪大,“不对!他不是这个味道!”
她嫌弃地瞟了一眼,拼尽全身的气力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推开,而后一掌掴了上去。
虽然此时奥妮安动用不了魔力,然则这拼尽力道的一掌——着实把鲁斯蒂扇得七荤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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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对着那《凶海渔舟》极度挖掘着大脑的艾尔文察觉出一些端倪。
方才奥妮安进到内厅的时候,明显是愣了下神。其实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着了道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萨尼芬莎的这幅画的颜料里掺着某种散发性的魔药。
那么为何艾尔文与其他的宾客会没事呢?
因为这种魔药单独用的话,并不会起什么作用。而奥妮安戴的那张“天鹅”面具,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据艾尔文的推测,那“天鹅”面具上应该是抹了另一种魔药,类似于无色无味难以察觉的那种。而面具上的魔药只有遇到这《凶海渔舟》里的魔药催化,才会产生药性。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奥妮安能被人掳了去。以她的身手,只有复杂的魔药才能暗害到她,艾尔文心想着。
即便周身已经是熊熊烈焰,但是他越发的冷静。
既然需要奥妮安靠近这幅画才能让她中招,那么那藏人的暗室应该也在这画的附近才对,他如此想着。毕竟拖着一个晕过去的姑娘,在这沙龙之上还是显得非常显眼的。所以说方才他是关心则乱,没了方寸,真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一个大活人架出去,那也绝非一件易事。毕竟萨尼芬莎还没势力大到能把这整个沙龙的人都买通。既如此,方才自己在那看画的时间并不长,那把晕厥的奥妮安藏进暗室的动作应该是一气呵成才对,他暗想着。
而后艾尔文手很快地敲打起这画四周的家具与陈设,看看能不能找出那暗室的机关。壁炉上的盆饰他试了一圈,并无所获,周围的几个橱柜也翻查了一遍,未有所得。
这时他立马反应过来,这种暗室机关动静太大,沙龙上这么多人,肯定会被人察觉到的。
“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掩人耳目的机关呢?”他蹙着眉,来回踱了几步,来到窗口。他身旁,那叠在一块的窗帘正自下而上地疯狂燃烧着。
因为下方的窗帘先着,所以窗帘下头的地板很快便露了出来。不经意间,他掠了一眼,发觉有些不对劲——竟有一块地板明显短了一截。
他反手一挥,那窗帘裹挟着烈焰飞了出来,将将落在了那幅《凶海渔舟》上。艾尔文看都没看一眼那画,他专注地用一只脚抵住那地板的一端,往另一头顶去。
果然,几块连在一起的地板当即向下垂了下去,露出一个将将一人宽的口子。
艾尔文大喜过望,想也没想跃入其中。
下面是一个逼仄的空间,他借着手中的焰火,看到了令他头皮发麻的一幕。
仿佛有人拿刀子在他心口扎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