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力驱恶降

几十名藏民渐渐跑近,看到了陆永业怀中抱着的那名大汉,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陆永业不懂藏语,正不知如何解释,忽见那些藏民大声呐喊起来,後面的大片营帐中,竟然又冲出了上百名藏民,簇拥着一名身穿华服、足蹬一双描金长统皮靴的美丽女子,向这边快速赶来。

陆永业见那名女子虽然穿着藏民服色,五官、眉眼却生得十分精致,皮肤也是又白又腻,看上去倒像是汉人。

他正在猜想,那名女子已快步走到两人面前,见到陆永业怀中昏迷的大汉,俏面上升起一片紧张的神色,用标准的C国普通话问道:“是甚么凶猛的野兽,竟然能伤害到我的丈夫?是两位兄弟救了我的丈夫吗?”

这名大汉原来是她的丈夫,她看来对自己丈夫大有信心,丝毫没有怀疑天生与陆永业,在她的心目中,似乎只有凶猛的野兽才能伤到自己的男人。

陆永业见她果然是个汉人,松了口气道:“对不起,不是野兽伤到了你的丈夫,是你的丈夫把我们当成了野兽,突然出手攻击我们,我一时不小心,把他打昏了。”

那名美女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众藏民中有懂得C国普通话者,听到陆永业这样说,也纷纷露出怀疑的神色,认为陆永业是在说大话。

这名大汉是族中有名的大力士,藏青高原上的杰出勇士,而陆永业却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若说陆永业能打晕自己族中的勇士,这些藏民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

藏民佩服的是勇敢善战的好汉子,最看不起的是说大话的牛皮鬼。

这些藏民见陆永业如此大言不惭,立即露出鄙视的神色,有些人已经忍不住吹起口哨,意似讥讽。

陆永业看那些藏民脸上的神色,知道他们多半不肯相信自己的话,他也懒得多说,只向那名美丽女子道:“你的丈夫只不过是昏了过去,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手按左胸,以藏族礼节向所有在场的藏民一躬身,大声道:“再见了,各位兄弟。”

那名美丽女子在陆永业躬身时,无意间见到他背後佩带的长剑,不由一愣,面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娇声道:“你……你们是昆仑山的人?”

众藏民听到“昆仑山”三个字,都吃了一惊,口哨声顿止,都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

这里离昆仑已近,藏民或许见过隐剑庐中的剑仙也不一定,陆永业对这女子的问话倒不意外,摇了摇头道:“我们不是,我们只是要去昆仑山。”

女子的目光盯着陆永业肩上的长剑,道:“你们也会飞吗?”

陆永业只得点了点头,道:“是的。”

“太好了。”女子开心地道:“我的老爹爹有救了,尊贵的客人,昆.卓玛需要你们的帮助。”说着竟然盈盈拜倒。

“你这是干甚么?”

陆永业一时头大如斗,暗叫麻烦。

四面的藏民不容分说,竟然同时跪倒,有些懂得C国普通话的,已七嘴八舌述说起来。

天生与陆永业渐渐听明白了他们的话,原来这族中的老族长昆.贡觉吉布得了重病,四处求医,均难治疗。

藏民都知道,昆仑山上居住的剑仙有起死回生之能,几次想上昆仑求医,却寻剑仙不到,这次听陆永业说自己也能飞行,是同昆仑山上那些剑仙一样,有大本领的人,因此才求陆永业出手救人。

这位老族长昆.贡觉吉布,正是陆永业怀中那名大汉昆.扎巴坚增的父亲,那名美丽女子正是扎巴坚增的妻子,自从嫁给扎巴坚增後,才给自己取了个藏名,叫做昆.卓玛。

卓玛在藏语中是“救度母”的意思,很多藏族女孩都爱以此为名。

天生同情之心大起,道:“师兄,就帮帮他们吧,我们也不急这半天一天。”

陆永业心道:“自己震晕了儿子,救治他老子就当是弥补好了,想来这位老族长也不会有甚么难治的大病。”於是点头道:“大家快起来吧,我答应你们就是了。”

听到陆永业肯出手相助,昆.卓玛与众藏民都开心地手舞足蹈起来,拥着天生与陆永业,载歌载舞向营内走去。

天生与陆永业见这些藏民坦率热情,毫不掩饰内心情感,只觉他们可爱已极,比起汉人虚伪多礼,口是心非,真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陆永业与天生随卓玛来到一个牛皮大帐内,只见厚厚的羊绒毯上,正躺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藏族老人,身材好像扎巴坚增一样魁伟,只是面色潮红,昏迷不醒。

陆永业看老人面色,倒像是体内气机紊乱的样子,不由暗吃了一惊,心道:“他又不是修炼者,怎么会这样?”

他忙走上前去,伸掌搭上老人腕脉,细查之下,脸色又是一变。

卓玛见陆永业神色不对,忙问道:“我公公的病很难治吗?”公公本是汉人的称呼,她面对天生和陆永业,不知不觉又用上了已十几年不用的汉人词汇。

陆永业笑道:“也没甚么难治,不过要花点时间,哦,对了,在你公公生病前,他有没有出过远门呢?”

卓玛听说公公的病不难治,不觉放下心来,笑答道:“有啊,公公最喜欢一个人去打猎,就在他生病前,还去‘海心山’远猎过一次呢,不过回来後,不久就生病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海心山的恶风吹到了。”

她口中所说的海心山,想必是藏青高原上某座大山的名字。

陆永业点了点头,道:“你公公回来後,家里有没有人再生过这种怪病?”

卓玛想了想道:“没有,从公公出事以後,我们这里就再没有人敢去海心山打猎了,也没人再生这种怪病。”

陆永业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卓玛,我要动手为你公公治病,你在这里恐怕不方便,请你先出去好吗?”

卓玛点了点头,退出了大帐。

天生见卓玛走出了大帐,才问道:“师兄,他的病是不是很奇怪?与海心山有关吗?”

“他的病与海心山有没有关系我不清楚,但是……”陆永业神色严肃地道:“我却可以看出他并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恶降。”

“恶降?”天生道:“是T国的降头术?”

“不错。”陆永业点头道:“T国的降头术有‘恶降’与‘善降’之分,後者可以用来治病救人,前者却可杀人於无形。

“不过看上去,贡觉吉布好像只是被某种大范围的恶降波及,下降的人并不是有心针对他,否则以他一个普通人,就是体质再好,也早就没命了。”

“难道是有人在海心山下了降?”天生道:“可是,T国的高手为甚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这就很难说了。”陆永业道:“我也很奇怪,这里离昆仑不远,隐剑庐中高手如云,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在昆仑附近胡作非为?”

“那我们要不要去海心山看看?”

天生生就侠肝义胆,见有人竟在这里乱下降头,甚至害到了无辜的藏民,立生出除暴安良之心,竟然忘了自己此刻功力已然全失。

“现在我要做的,是把你安全送到昆仑。”陆永业摇头道:“何况我曾问过卓玛,除了贡觉吉布外,再没有人被害,由此看来,下降的人应该不是针对这些普通的藏民。

“而且昆仑山附近方圆万里内,如果出了甚么事,隐剑庐绝不会袖手不管,我们如果不问情由插手,反而会使隐剑庐的人不快,那样可就不好了。”

天生心里纳闷:“既然隐剑庐这么厉害,为何贡觉吉布还会被害?”但陆永业所说也不无道理,於是道:“既然这样,就请师兄快出手救人吧。”

正如陆永业所说,贡觉吉布只是被恶降波及,受害并不严重,陆永业运起三昧真火,将他体内恶降逐步炼化,半个多小时後,贡觉吉布体内恶降尽去,缓缓睁开了双眼。

此时扎巴坚增已经醒来,听到贡觉吉布的呼唤,与妻子手捧热腾腾的奶茶走入帐来。

贡觉吉布年龄虽大,体质却是极好,虽然昏迷了好多日,胃口仍不让年轻人,几口便喝乾了儿子、儿媳递上的奶茶,还一个劲儿的要吃肉。

卓玛望了望陆永业,陆永业笑道:“少吃些肉没关系,多了就不行了。”

卓玛这才放心地端来一盘羊肉,服侍贡觉吉布吃下。

贡觉吉布大口吃光了羊肉,这才瞪着一双老眼,望向陆永业与天生,用C国普通话问道:“你们是甚么人?是昆仑山上的仙人吗?”

卓玛忙低声向他解释,贡觉吉布面色一肃,道:“原来是你们救了我,今後贡觉吉布的性命就是你们的,贡觉吉布的牛羊、女人,也都是你们的。”

陆永业与天生都觉得贡觉吉布直爽得可爱,心道:“你都五六十岁了,你的女人怕也是老太婆,我们可消受不起。”

陆永业忙道:“我们不是昆仑的人,只是要去昆仑,我们汉人一向施恩不望报,你千万不用客气。”

这贡觉吉布年龄虽大,人却勇武风liu,又因为他是族长身分,所以颇有几个姿色不俗的年轻妻子。

藏民轻财好义,遇到了好朋友,就连妻子也可以拿来送人,受赠者往往都会感到无上光荣,很少有人推托。

见陆永业不肯接受自己的好意,贡觉吉布不由一愣,想了想,哈哈大笑道:“你放心,我的妻子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可不是老太婆啊,哈哈。”

陆永业暗叫麻烦,忙道:“族长误会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接受您的馈赠,多谢了。”说完,就要向贡觉吉布告别离去。

贡觉吉布把一双老眼瞪得牛一样大,怒道:“客人不吃饭就走,是看不起我们吗?”说着就要翻脸。

卓玛毕竟曾是汉人,忙低声道:“当面拒绝藏人的馈赠,是最不礼貌的行为,两位还是在这里吃了饭再走吧,否则我公公真的会发动全族和你们为敌呢。”

陆永业皱了皱眉,本来以他的功力,如果真的要走,谅这些藏民也拦不住。

可卓玛如此恳求,如果就这样走了,不但让卓玛难做,还会被贡觉吉布笑话汉人不懂礼貌,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我们就吃完饭再走好了。”

贡觉吉布见两人肯留下,这才转怒为喜,大笑着拥抱天生与陆永业。

入夜时分,藏民燃起几十堆篝火,数百人围着篝火吃着烤肉,喝着青稞酒,同时载歌载舞,欢笑声响彻草原。

天生还是初次见识这种地道的篝火晚会,不由兴致大起,与众藏民一起,也跳起舞来,只是他从没学过跳舞,不免有些笨手笨脚,惹得藏民们不住大笑。

卓玛人美歌甜,舞也跳得极好,她笑着舞到天生面前,道:“小兄弟,你有没有妻子,要不要姐姐替你介绍一个藏族姑娘做妻子?”

天生一愣,随即发现有几名藏族女孩正脸蛋红红地望着自己,不由暗叫不好,自己一身情孽纠缠,可不能再惹麻烦了。

想到这里,他乾脆连舞也不敢跳了,老老实实坐到了陆永业身边。

卓玛掩唇一笑,不再吓他,自顾自欢乐去了。

陆永业刚与贡觉吉布长谈了一阵,本想问问这位老族长在海心山有何特别遭遇,没想到贡觉吉布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自己一到海心山就昏了过去,甚么也不记得。

陆永业心里奇怪,倒也不好再追问,此刻天生刚好从篝火边归来,坐在了他与贡觉吉布身边。

正想询问天生有无不适的感觉,陆永业突然闻到一阵淡淡幽香,那香气竟好似从天生身上传来,清冽淡雅,不见恶俗。

陆永业不由一愣:“小师弟身上怎么会有香气传出?从没听过他有用香水的习惯啊?”想了想旋即释然,自己这位小师弟情孽纠缠,先有何晓雯,後有小师妹,均锺情於他,说不定是哪个女孩送了香囊一类的东西给他,也不奇怪。

天生身上的香气,正是从那日在寻香谷所得的香囊中发出,这会他刚刚跳完舞,由於此刻功力已失,跳舞时出了一身大汗,香囊被汗气一逼,才透出香气来。

陆永业还不觉怎样,贡觉吉布闻到香气,却像是吃了一惊,问道:“天生小兄弟,你身上有香囊吗?”

如果不是贡觉吉布发问,天生倒几乎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这个香囊,闻言方才想起,点头道:“是啊,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直放在身上。”

贡觉吉布道:“小兄弟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香囊?”

“好吧。”

天生从怀中掏出香囊,先前那种熟悉亲切的感觉不由再次升起。

他将香囊握在手中,竟是有些不舍,因此并没有递给贡觉吉布,只是拿在手中,给贡觉吉布看了看。

贡觉吉布深深嗅了一口香气,面色变了几变,道:“小兄弟……你是在哪里得到的这个香囊?”

天生没想到他竟会提出这个问题,愣了愣道:“是在北极,一个水晶洞里。”

“北极?”贡觉吉布不由摇了摇头,喃喃地道:“那就不对了,可是好像啊,好像……”

天生见他神情古怪,忙问道:“好像甚么?”

贡觉吉布皱着眉想了一阵,摇头道:“我像是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气……可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天生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贡觉吉布或许在哪里闻到过类似这香囊味道的香气,倒也不算甚么怪事,天生也没怎样在意。

不久篝火晚会便告结束,陆永业与天生在藏民营中休息了一晚,到了第二日清晨,两人才告别了贡觉吉布父子,向昆仑山方向飞去。

二个多小时後,两人已来到昆仑山口。

昆仑山口地势高耸,气候寒冷潮湿,空气稀薄,只见群山连绵起伏,雪峰突兀林立,草原草甸广袤。

尤其令人感到奇特的是,这里遍生着许多突兀嶙峋的冰丘,和变幻莫测的冰锥。

冰丘有的高几米,有的高十几米,下有历经千万年不见枯竭的涓涓潜流。偶有冰层揭开,地下水便喷涌而出,形成一个个高低不一的喷泉。

而冰锥有的高一二米,有的高七八米。

这种冰锥不断生长,不断爆裂。

爆裂时,有的喷浆高达二三十米,巨响声震耳欲聋。

最奇妙的是,昆仑山口的大片高原冻土层虽终年不化,但冻土层表面的草甸上,却生长着青青的牧草。

眼下正是初春季节,草丛内盛开着各种鲜艳夺目的野花,煞是好看。

这昆仑山口曾是有名的旅游区,离山口不远的东西两侧,便是海拔六千多米的玉虚峰和玉仙峰,两峰终年银装素裹,云雾缭绕,每当进入春夏两季,空中罡风猛烈,吹动覆盖在峰上的终年冰雪,每每飞雪连天,遮天蔽日,六月雪的奇观便由此而来。

进入二十二世纪以後,昆仑山与神工架一样,也成了政府立法保护的所在,除了住在附近的山民可以入山采药外,普通人皆不可进入。

隐剑庐成立以後,众剑客更在昆仑山的中上段设下层层禁制,就是附近的山民也不能靠近。

至此,昆仑才真正成了最合适修炼者的隐居之所,这座名山也因此得以休养生息,变得分外妖娆。

陆永业在山口附近,选择了一个无人处降落下来,笑道:“小师弟,到了这里我们就要步行了,不然万一引发护山禁制,那可就不妙了。”

天生站在山口前,只见天空远阔,长山如画,心里说不出的舒服,闻言笑道:“我正想步行观赏景色呢,太好了。”

陆永业笑道:“也不用走太久,只要到了与小师妹约定的地方,她自然会在那里接应的,到时候我就会返回北都,由小师妹带你上山求医。”

天生听说林清也在这里,不由吃了一惊,道:“清……清妹也在昆仑吗?”

陆永业笑道:“当然,你知不知道,小师妹与隐剑庐主淩师伯的女儿淩霓儿一向最要好,小师妹能有今天这身修为,得益於庐主夫人‘芙蓉剑’真一夫人不少呢。呵呵,等你到了山上,就都明白了。”

天生心里暗暗打鼓,想不到林清也在山上,自己这岂非是羊入虎口,前景实是堪忧。

陆永业见天生低头不说话,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听说清妹在山上,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

“呵呵,你这个时候来昆仑,可算是恰逢盛会呢,过不了多久,昆仑就有一场盛事,到时天下有头有脸的修炼者都会赶来,众剑客更要合众人之力,旋乾倒坤,重造昆仑,小师弟,大热闹还在後面,你就等着看吧。”

“旋乾倒坤,重造昆仑?”天生呆了一呆,“那是要做甚么?”

“你到时自然就明白了,现在问这么多干甚么?”陆永业笑道:“我们快走吧,这山口附近设有禁制,不但不能飞行,也无法搜寻到要找的人,我们现在只能快点赶去与小师妹约定的地点,早点与她会合,晚了,恐怕小师妹又要着急了。”

当下,天生便随着陆永业一路步行上山。

昆仑山位於高原之上,整体结构以山石为主,不像内陆地区的山间林木繁茂,这倒使两人省了很多力气,攀爬起来更为方便。

约莫行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已爬上了有三四百米,天生正感到疲累,忽然听到一阵水声从附近传来,同时鼻中也闻到了一阵清新水气,不由精神一振。

陆永业笑着,指了指眼前的一块半悬空中的巨石道:“绕过这块大石就到了,天生,我们走。”

天生抖擞精神,随着陆永业慢慢绕过大石,眼前豁然开朗。

面前竟是一个大有两三亩的水潭,上方一线清泉从空中落下,泻於潭中,水中兀自带有许多未及融化的冰淩冰块,相撞之下不住地“叮当”作响,空中阳光照落在这些碎冰上,泛起阵阵金光霞彩,使眼前这个小小水潭顿成绝景。

天生看得目眩神迷,忽然想起一句传诵千古的诗句:“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忍不住叹道:“好美啊。”

水潭边上,一名白衣白裙的少女临波而立,粉脸儿被潭中霞光照映,越显得冰肌玉骨,美丽不可方物,此刻听到天生的声音,无限惊喜地转过头来,道:“生哥,你总算来了,清儿等了好久。”

正是林清。

天生从没见过林清身穿女装的样子,此刻见她乍然回转螓首,芳容绝艳,一脸关怀神色地望着自己,不由看得呆了,心里连连叫道:“好美,水美人更美,母老虎原来这么美。”

林清几步来到天生身旁,不由分说先抓住了天生腕脉,细察之下柳眉微皱地道:“怎么会是这样,你又乱出手救人了吧?”

那副娇疑的模样,倒像是妻子在埋怨自己不听话的丈夫,天生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时竟是疑了。

陆永业看得哈哈大笑,连连点头道:“好了好了,师妹就不用埋怨他了,快带他上山去吧。

“师兄把他安全带到这里,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就要告辞了,等到昆仑开府之日,师兄希望可以喝到你们的喜酒呢,哈哈哈。”

天生听得一愣,正想问陆永业此言何意,无奈陆永业却不给他问话的机会,已转身下山而去。

林清娇羞万状地看了天生一眼,道:“师兄一心想喝我们两个的喜酒,你说他能不能喝得到呢?”

天生暗叫不妙,忙顾左右而言他道:“清妹,我感觉不太舒服,哎哟——”

林清明知他是故意,可此刻一颗芳心尽系在他身上,仍是忍不住关心道:“对不起生哥,我不该问这些,我们这就走吧,不过……不过你将来可千万不要负了清儿,否则……否则……”

天生听得低下头去,有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林清如此待自己,自己将来要是辜负了她,那还是人么?可自己又该如何面对晓雯?不由越想越烦。

林清见他低头不语,幽幽叹了口气道:“我们走吧。”

说着,抖手掷起一张看似手帕的法器,化成一团五色光云,将自己与天生托起空中,向西面“玉虚峰”飞去。

那朵五色光云名为“五华云台”,是隐剑庐中众剑客上下昆仑山的必用法器。

昆仑山内外设有十几道护山禁制,本是空空山人淩绝尘,与隐剑庐中的各位长老联手所布,威力极大。放眼天下,还没有哪一名剑客能凭个人力量冲破。

因此就是剑庐中人要出入昆仑,也必须使用这种云台,林清为了接应天生上山,专程从淩霓儿处借来了此宝。

两人穿云破雾,一路沿玉虚峰直上,每过得一会儿,天生便见到云光外有金霞一闪,心知必是穿过了一层禁制。

待得连过五六道禁制,峰上景物已变,原先那些突兀嶙峋的怪石怒岩渐渐不见,峰上土层渐厚,藤萝纠结,松柏渐生,再升高一些,到了峰腰处,只见繁花如锦,香气袭人,其间竟似还有一些小白兔、小松鼠出没。

天生看得大奇,这里少说也有四五千米高,峰腰上该是覆满冰雪才对,怎会生出鲜花来?

林清已笑着解释道:“霓儿的母亲最喜欢鲜花,所以师伯才施展妙术,用无上功力封住了空中的寒冷罡风,又钻通地脉,引来了南方的暖气,不然这里也不会有小兔子和小松鼠生存了。”

天生不由想起了北极的“寻香谷”,不过那里是天然火山造成的胜景,不像这里竟是靠人力旋乾倒坤,造化无边,不由感叹地道:“原来淩师伯对妻子这么体贴,他们一定很恩爱吧?”

“当然了。”林清嗔道:“你当人人都像你一样无情无义啊?”

天生被她说得大为尴尬,忙岔开话题道:“淩师伯也真有耐心,竟然找来了这么多的花花草草。”

林清道:“这倒也不是靠淩师伯一个人的力量,一开始是淩师伯一个人努力,後来隐剑庐的师伯、师叔们各展神通,从天南海北寻找到了许多异草奇葩,才有今天的局面,等到了峰顶,你会见到更多种类呢。”

天生不由大为欣羡,这里才像个修炼者居住的地方,职业剑客虽然享有无上荣誉,但因为身在都市,只能居住在一些现代化建筑中,比起这样的洞天福地,真有天壤之别。

他正在羡慕不已,眼前景物又换,刚才所见的花草树木都已不见,触目尽是冰雪玉菱,只听林清笑道:“这里就是生长蟠桃的地方了,生哥你看。”

天生放眼望去,只见冰雪之中,零零落落生了近百株银色树木,那些树木笔直生长,无皮无叶,如果不用心看,倒好像一些普通的冰柱。

在这些笔直生长的银色树木上,有一些大如足球、无皮无色的果实,这些果实彷佛透明一般,雪白粉嫩,肉光致致,饱满得就像要滴出水来,让人顿时生出想要咬上一口的冲动。

林清笑道:“这些蟠桃三十年一开花,三十年一结果,要再等三十年才能成熟,是淩师伯最心爱的东西,平时就是他自己也舍不得吃呢。”

天生不由咋舌道:“从开花到成熟要九十年?那也太夸张了吧?”

“当然了,这可是比甚么雪莲、灵芝还要珍贵的东西。”林清自恃老马识途,多少有些卖弄地道:“生哥,你知不知道,普通人如果吃了它,就可以轻松活过百岁,我们这样的修炼者吃了它,也能固本培元,事半功倍,天下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要得到它呢。”

天生听得暗暗咋舌,这东西如此珍贵,如果拿到市场上去卖,一个足可卖到百万元以上了。

两人边飞边聊,不多时又穿越了数层护山禁制,等穿过了最後一层禁制,眼前忽然光华大放,一个美仑美奂的灵清世界,赫然现於眼前。

只见玉虚峰顶,遍布瑶草琪花,异树奇葩,无数楼阁亭台,建於花木深处;灵泉为脉,飞虹化桥,不尽灵鹿玄鹤,出没隐现,真是好一个“清雅修真地,灵妙入圣山”。

天生见整个玉虚峰顶,都笼罩在一片柔和的五色华光中,华光上更有金霞隐现,知道这里能有如此胜景,多半是禁制之功,虽说不是天然景物,但隐剑庐众剑仙的功力,竟能一强如斯,在这高达六七千米的高原冰峰上,创出这样一个世外桃源来,也真是令人佩服了。

天生正在疑疑地看着,忽听空中传来一声鹤唳,一只体型奇大的仙鹤,正从玉虚峰上,向自己与林清飞来。

那只仙鹤体型极大,双翼展开,足有五六丈长,光是那一双巨目,也有碗口大小,天生见状不由吃了一惊,明知此处已是玉虚峰顶,隐剑庐众剑仙的修炼之地,仍忍不住有些紧张。

林清笑道:“生哥不用紧张,是霓儿妹妹来接我们了。这只鹤的名字叫大黑,是淩师伯的坐骑。”

天生闻言向鹤背上望去,果见鹤背上坐着一个纤细苗条的身影,头挽双丫髻,身穿青色长裙,正是曾在富山上空见过的淩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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