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雨,淅淅沥沥的似乎没有终止。天空有一些灰,是杭州常见的天气。
那个人站在雨里,湿漉漉的刘海紧紧地贴在额前,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吴邪,”那个人的嘴唇微微蠕动,“时间到了。”
我拼命地朝前追去,那个人身形一隐,消失在了朦朦的雾气里。
画面一转,是无尽绵延着的雪山,茫茫一片,辨不清方向。我看到远处的青铜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青铜门缓缓开启,我仿佛看到那个人就要隐没在门后的黑暗中。
“张起灵!张起灵!”我焦急地呼喊,那个人没有回头。我绝望地后退了几步,脚下一滑,我堕入了无尽的深渊……
“张起灵!”一声呼叫把我从梦中惊醒,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我下意识地用手遮挡刺眼的光芒。想到自己被自己的梦话惊醒,还是呼唤着那个家伙的名字,莫名其妙地有些搞笑。
“闷油瓶啊闷油瓶,你在青铜门后都不忘消遣爷吗?”我不禁苦笑着想。床头的鬼玺依然端正地摆在那里。我抬眼看向日历,2015年5月30日。哦,十年了,闷油瓶,你是在提醒我吗?
我永远不会忘记十年前在杭州你的告别,那样的深重的背负一切的眼神让人心疼。我永远不会忘记十年前追你去长白山,你的那一声“再见”咬得那样轻,分量却那样重。
十年之约,生死未卜。我无法想象现在的我应该是期待还是恐惧,当我用鬼玺打开青铜门的时候,你用什么来迎接我。是你空洞的遗忘了一切的双眸,还是你已经变成了一个粽子。我不敢想象,我拼尽全力过完的十年,会有怎样的结局发生。
中午的天气异常的燥热,坐在古董店里回想着昨夜的梦,莫名其妙地升出一丝烦绪。
正这么想着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小佛爷,人抓到了。”一个伙计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习惯性地摆了摆手:“你知道我的处理方式,玩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小伙计顿了一下,回答道“是。”
吴邪啊吴邪,你也终于变了啊。我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想道:如果闷油瓶那个家伙出来看到老子现在这么厉害,是不是会大吃一惊啊……闷油瓶,我这么多年为了解那个迷,也是吃尽了苦头啊……闷油瓶,如果不是当年你硬要走,老子傻了才愿意变成这样……
我眼神狠厉了一下,又变得呆滞。手拂过桌角,古董店依然是当年的古董店,坐在这里的人,却不是当年的吴邪了。
翻来手机联系人,看似漫不经心却目标明确地点了一个人的通话,短暂的嘟声后是一个万年不变的玩世不恭的声音:“怎么了,是想花爷我了么?”
“花儿别闹了,”听着小花熟悉的声音,我难得舒心地一笑,“刚处理了些事。”
“听说了。”小花在电话那头吃吃地笑,“敢惹今天的吴小佛爷可就吃大苦头了。”
莫名地从小花看似玩笑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丝的悲伤,我故作淡定地说:“十年了。”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