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是第八次还是第九次空手而回了,当然对张凡虎来说的空手并不是什么收获也没有的空手,而是没有他要的猎获目标——那些适合驯养的兽类,至于驯养鸟类,他暂时还没有那种打算。虽然这次也算是空手而回,但是对与张凡虎来说不亚于抓住了一头怀孕待产的母疣猪,因为他发现了西瓜。没有丝毫犹豫,张凡虎让族人们在外边,他小心翼翼地走进西瓜地去寻找没有结瓜的小型藤,预计带回小湖边另开辟一块地出来专门种植,让它享受不低于紫娇花的待遇。
当张凡虎与族人一人一棵根部带有巨大泥土的西瓜藤回来的时候,族人们都惊呆了:他们的神人张凡虎、智力还有几个族人左手一大坨土,右手居然是一个拳头大小浑身翠绿与青黄色相间的锯齿形条纹的圆球,而长长的绿色带手掌大小的叶子的藤条就横七竖八地绕在猎手们肩上、脖子上以至于上半身全是绿油油的藤条与叶子,再加上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看上去无比滑稽。
猎手们和张凡虎都没有理睬族人们的惊讶,把两只在发现西瓜之前顺手射中的珍珠鸡扔在地上,然后向着小湖方向跑去。当族人们跟着来到小湖边上时,只见张凡虎在数月前在小湖边烧草之后的空地上翻着土。这是一片种植各种花之后剩余的土地,由于数月前上面的干草被烧干净,现在全是新长出不久的嫩草。这些嫩草最先是为不久之后捕获的各种食草动物幼崽所准备的,以至于小斑马白墨也只能在外边自己挑选干草中的嫩草,现在全部割下来给白墨了。
就在大家忙活着已经把大部分西瓜藤种下去时,老族长与另外几个留守聚居地的族人匆匆赶来了,最让人惊奇的是多了一个人,那是女祭司身边的四个头领之中的一个,与那个在好望角私念女祭司“芳名”的头领共同抬女祭司的躺椅的前面两条抬棒,所以张凡虎与他还较为熟悉。族人们都停下手中的活,看向一脸疲惫浑身泥浆急匆匆赶来的头领。
在他手舞足蹈的讲诉之中,张凡虎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只是在重复同样一句话,意思是他们的女祭司现在很危险,需要神树族的帮助。张凡虎皱着眉,他在对方躲闪着的目光看出了什么,再加上对大荒族的了解,他明白大荒族现在的情景——内战!
在第一次进大荒族张凡虎就发现这个一流的大型部落中的一丝不安气氛,第二次看着已经有些加剧,尤其是在好望角十几个大荒族猎手成为女祭司神仕队伍一员时,那就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已经现在终于彻底爆发出来了。
大荒族很强大,即使现在张凡虎他也没有把握战胜大荒族,即使是大荒族猎手和女祭司神仕队伍与他率领的神树族战士分别战斗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战争就像一场赌博,即使胜率再大也有失败的可能。再说了,这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他为什么要帮女祭司?这是对方部落的内战,一个有良好素质的民族都不会去无故干扰别人的内政,最多是出于人道主义立场精良避免无辜人员的伤亡。
女祭司的神仕队伍很强,个个都是在大荒族中的优秀猎手成员中选出来的,平均综合实力并不输于大荒族七个小头目多少,部分甚至远远超过它们;大荒族也不弱,因为他们占据着人数优势,那是三倍于女祭司神仕队伍的人,如果是大型内战是不讲猎手和一般人、女人之分的,但是就是整个部落的大混战。
张凡虎虽然不是一个政治家,但是一般的问题他还是恩能够考虑到的:女祭司现在的足有五十个强壮的神仕,虽然比大荒族猎手少了不少,但是自保完全没有问题,现在她要神树族的帮助,这就说明她很有可能不是受害者,很有可能她才是战争发起人!她这么做的目的就很明显了,史前人类也逃不开权利这个诱惑,况且张凡虎重来就没有把一个会说地道汉语普通话的白种女人当成一个史前智人,她是就是一个深潭,张凡虎不想与她进行深入的交流与合作,这已经涉及到他的底线,那就是自己与族人们的生命。
这有可能是大荒族的一个局,部落之间相互吞噬是很正常的,张凡虎也恩能够看出大荒族之所以在张凡虎发现他们之前就成为一个拥有近两百人的大型部落中的一流部落,这与他们的战争是分不开的,现在对方再次吸收了蓝种女人三流大型部落的血液,虽然是被神树族吸食过的,但是这也让大荒族成了个更为强大的部落。神树族的强大他们也能看到,虽然现在合作关系很好,但是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他们面对神树族肯定有一种贪婪和隐约的危机感。
吩咐过族人们继续,张凡虎没有理会这个女祭司神仕的焦急,他带着二十个猎手向聚居地慢慢走着,他在思考,内心在抉择。或许这才是神树族真正的跨越,这是成长上的一步,迈错了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如果对了,不仅会巩固刚成为一个大型部落的基础,而且很有可能成为一个一流的大型部落,而且是一个比内部势力分散飞大荒族更为强大的部落。
张凡虎对神树族已经有越来越强的归属感,这当然离不开族人们对他的依赖与信任,他不是一个喜欢权势的人——地球上所有生物学家都不是。他只想完成一个与大多数生命联系得较为紧密的梦想,这其实才是一个能得到人们尊敬的理想。神树族已经很繁荣,实力也让一般的大型部落不敢招惹,但是人都是有私心的:张凡虎这么一年时间其实一直在为部落忙个不停,而他自己的事情其实一直没有解决,他就连自己怎么来到这儿的都不知道,这让他又一种巨大的空虚感与孤独感。
孤独是一个强大的魔鬼,张凡虎想解开围绕他的众多疑惑,他想摆脱束缚,而女祭司是他的一个重要目标,蓝种女人是一块磐石,现在他还没有办法与她交流,更何况是问她的问题了。他想着那次女祭司郑重对他说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只要记住我们是朋友”,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虽然知道女祭司有很多事情瞒着他,但是相信女祭司不会在这类重要的问题上欺骗他。
“咕噜!”张凡虎拔出猴面包树塞子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这是休洛树树汁,每天晚饭喝一点,族人们尤其是猎手们只是数天就适应了,现在每次喝上一两百毫升完全不是问题,甚至快到了无酒不欢的地步。但现在猎手们看着张凡虎喝但他们都没有动,虽然他们不明白事情的具体情况,但能从他们神人张凡虎那儿看出什么蹊跷,所有族人都围站在一起看着张凡虎,连老族长也拄着他的长矛皱眉沉思着。只有女祭司的那位神仕紧张无比地站在一起,他知道,如果对方不出手己方就真的陷入难堪地步了,伟大的神的化身预言对吗?
这只是一个两项选择题,任选其一,但这却是不容易的。不知不觉已喝了好几口酒了,再加上脑中的压抑,张凡虎扶额揉着太阳穴位,内心正继续挣扎间,一只柔软的小手伸过来接替了他左手的大拇指与中指,温暖的指肚揉在原来张凡虎手指的位置。这时候能这样靠近张凡虎的就只有智灵了,其余族人对他们此时的神人都有一种畏惧,虽然老族长不畏惧他,但是老族长不可能来为张凡虎做按摩。
就在智灵手指按在张凡虎脑上的时候,他觉得头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这一闪就像是冥冥之中的指路灯,在这一霎那为张凡虎做好了准备。张凡虎慢慢拿开智灵的手,对着她点头一下笑。“走!”一声并不大的喝声让族人们迅速做出了反应,猎手们背着自己弓箭、拿着长矛,腰悬石刀迅速集中到了张凡虎后面。张凡虎看着老族长,他已经做好了抉择,但是不代表现在仍是最高地位的老族长同意,在看到老族长也微笑着点头之后,族人们转身向着西北方跑去。
没有人回头,就像以前外出时一样,留守族人们也没有送走出征亲人们的那种哭天抢地,只是静静地看着猎手们踩着溅起来的泥浆渐渐消失在远处草丛中,直至看不见族人们也没有回头,他们也看出了这一次的不同寻常的外出。这很有可能是留守族人与猎手们甚至整个神树族与天神之地的生死相隔,大家心中也是沉甸甸的,只是一种信任在他们心中坚定不移地盘坐着。
现在地上泥泞不堪,这反倒是非洲大草原上众多毒蛇不喜欢的季节,它们大多是喜欢干旱的季节,泥泞的地面不仅对它们爬行的身体速度会有影响,而且泥水会冲刷走猎物们的留在地上的气味。所以现在大多数毒蛇都躲在树上或者高处的洞穴中,等雨水干涸后,众多的猎物也到了繁盛的时候,到时候毒蛇们才会大量出动,现在倒是非洲大草原上一段较为安全时期。
女祭司的神仕在张凡虎边上跑着,但是看他那焦急的样子恨不得跑到前面去领队让大家的速度提高,但张凡虎怎么会焦急,他不紧不慢地率领族人们跑着,同时也不忘警戒着四周与脚下,非洲大草原上是没有绝对的安全时期。虽然草地泥泞不堪,但是草不多,最主要是现在天不热,族人们的速度都较快,七小时之内绝对能到达大荒族。
最重要的是,张凡虎相信女祭司的本领,即使是真正地交战她也能支持到数小时之后。而且,他与神树族与女祭司和大荒族部落相比,他只是比较偏向与女祭司,并不是与大荒族有什么深仇大恨、与女祭司又是什么坚定不移的盟友。他要对整个神树族部落负责,他要对大荒族的族人们负责——战争最好不要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