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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伦拆开后,仔细研读起来,可越读越觉得不对,本就严肃的五官愈发冷沉起来。

“有人告你侵权。”骏伦沉声说道。

“谁?”鹤宁英眉一挑,觉得不可思议。

“Lilia Dodson.”

鹤宁闻言一脸惊异的抬起头,脑海中迅速回忆一切和Lilia Dodson有关的细节。

“侵权?因为什么啊?”Thomas也站起身来,走到鹤宁身边。

“法院传信上说是Moda90周年特刊未经Lilia Dodson本人的同意,擅自运用她拍摄的组照做封面,以达到杂志预期的商业目的。”骏伦神色难看地读着信上的内容。

“啪!”鹤宁气愤地拍案而起,“笑话!她的经纪公司和Moda早就有合约的,怎么可能侵权?!”

“模特经济公司方面表示他们只是代理Lilia的部分工作,最后真正的决断权还是要由她本人做决定。只要她不认可,就算是侵权。”

“如果不认可,为什么还来拍照?!”鹤宁攥紧手掌,几近咆哮地喊出来。

答案不言而喻,Lilia Dodson一开始就想要鹤宁的人,结果发现这是根本不可能的,随后便告之侵权。

骏伦轻叹一口气,无言以对,办公室里陷入了令人压抑的沉默。

鹤宁朗眉禁皱,摆在他面前的无疑又是一个棘手大麻烦。按理说任何模特经纪公司都会全权代理旗下模特的所有工作,通常当一家经纪公司和甲方公司签下某位模特的合约,这表示该公司便有权利拥有该模特为此所拍摄所有照片百分之百的版权;亦表示他可以根据自己的商业需求将照片运用在需要的地方。

可是,鹤宁他万万没有想到Lilia会在这个时候来这一手,说她是趁人之危还是落井下石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很明确地向鹤宁表明了她的立场,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在要挟他。

“看来这个Lilia还挺执着的。”Thomas非常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现在准备怎么办?这个官司是打还是和?”

“现在不论是打是和对我们都不利——打官司的话正中Lilia的下怀,她正想借此机会引导媒体和公众的舆论,这将对整个集团产生负面影响;如果庭下调和则要赔付Lilia一大笔违约金,可公司现在账面上能用的钱已经寥寥可数了,不到万不可以,是不能动的。”骏伦冷静地分析着现状,“可这就等于是吃了她一记闷棍,窝囊啊!”

“赔她钱!”鹤宁用极大的

隐忍,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

“鹤宁?”Thomas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骏伦也一脸意外,他们没想到鹤宁会忍下这口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想想,如果我们要是在这个时候打起官司来,谁会开心地等在后面?”鹤宁回身坐下来,眼神阴鸷地看着远方,“他们是想联合起来对付我!也好,既然都撕破了脸皮,那就看谁拧得过谁!”

骏伦了解了鹤宁的决定,便起身出去办了。

“你那边怎么样了?”鹤宁回头询问着Thomas。

“进展还算顺利,我们已经以风投公司的形式和欧五爷旗下新成立的子公司签约了,并负责他们60%的融资项目;同时,我们也以散户的形式大量地买入袁国风公司的股份。”

“好!”鹤宁终于听到一些令人振奋的消息了,“继续进行,但一定要低调,注意保密工作!”

如果顺利的话,鹤宁的计划将很快实现,也就是说他和欧五爷之间的这场父子战争,也将马上见分晓了。

“放心,五爷那边急需用钱急得眼睛都红了,只要是投资他全部吃进;袁国风那边因为全部都是欧美的散户在交易,他现在成天地看着自己的股价直线上升,高兴还来不及呢,更不会产生怀疑了。”

Thomas给自己点燃一支雪茄,缓缓地吸了一口,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因为他正在一步一步地朝着目标前进,到时候他要袁国风跪在地上求他,向他的爱妻Federica赔罪!

晚上下班之后,鹤宁推掉所有应酬,直接回家,一进家门便发现奕馨和厨娘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正等着他。

鹤宁急忙上楼换好衣服,来到饭厅。

“今晚吃什么啊?”鹤宁抱了抱奕馨,一脸憧憬地看着饭桌。

“清煲牛尾汤,Rucola色拉,餐后配的是黑醋膏草莓。”奕馨倚在鹤宁的怀里,静静地报着菜名。

“嗯!好!”有荤有素又清淡,鹤宁顿时食欲大增。

席间,奕馨发现鹤宁这么多天以来,少有的好胃口,虽然眉眼间还透着淡淡的疲倦,可脸色却比之前几天缓和了很多。

“公司最近都还顺利?”奕馨一边帮鹤宁添汤一边问着。

“嗯,有些事情终于有进展了,也终于要得到结果了。”鹤宁抬手搭在奕馨的肩膀,“很快我们就可以一起去你说的地方玩玩了,就我们两个。”

奕馨盛好汤,放在鹤宁面前,微微一笑,轻轻地说:“好。”

饭后鹤宁提议要看电影,他最近难得

好心情又有时间,奕馨便和他来到影音室,调暗灯光,相拥倚在沙发里,喝着红酒,看着老电影,气氛氤氲又微醺。

荧幕上男孩亦步亦趋地尾随着他心目中的女神,他眼神倾透出的那份情感是那样的稚嫩,又是那样的坚定;他想得到她的爱,他想拥有她的身体;他朝思暮想以致无法自拔,直到病得奄奄一息;没办法,他的父亲只好找来妓女,发泄他心灵和肉体上的欲望;随着时间的流逝,战争的洗礼,女人从为人妇到守寡,又为了生存而委屈于各种男人的身下,留言蜚语如刀片一般刮割着当初那般骄傲的女人;而男孩日益长大,最后终于向心爱的女人表达爱慕,女人只是微笑地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只给他留下和当年一样多姿的背影。

看着看着,奕馨的视线在不知不觉间模糊了,她眼泪似乎被影片中男孩那份真挚所感动而流,又似乎在为自己的无助亦无措而流。

思琪曾劝她想开点,劝她要知足。是啊,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她现在拥有任何一个女人都羡慕的伴侣和生活,凭借这些,她根本不需要再工作,也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烦恼。

可是奕馨的心里就是难过,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沉闷,她不快乐,她笑不出来,因为她被装扮起来,束之高阁,就像一块美玉被藏匿在宝盒中,不见日光,被无声地剥夺了自身的价值;她能强烈地感觉到鹤宁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她想听他说实话,想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在隐瞒些什么,却又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她连知情的权利都没有,而他却可以随随便便了结了下属的生命,连法律都可以置之度外,她发觉他不再是那个当初那个她所认识的鹤宁;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她亦没有勇气和希望看到他和她的未来……

“怎么了?”鹤宁感到奕馨的反常,伸手轻扳起她的下巴。

“没事。”奕馨慌乱地躲开鹤宁犀锐的目光,起身拿过鹤宁手中的空杯,“再来点红酒?”

“不了。”

鹤宁拉住奕馨垂下的腕子,轻轻地抚摸片刻,转而稍一用力,奕馨应声倒在了他的怀里。鹤宁那温热的鼻息在奕馨雪白柔嫩的颈部,若有若无地轻扫着;奕馨的心跳加速,面庞也渐渐地红粉起来,身体虽半推半就,但模样更加诱人了。

都喝了红酒的二人显然在酒精的作用下迷离了,屋里的温度迅速升高,一切都将一触即发。

“宝贝,我要。”鹤宁将头深埋在奕馨的耳畔,轻语到。

奕馨微微地闭上了双眼,吐气如兰:“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