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卫宫士郎明白自己是一个毫无才能的魔术师,也已经被远坂提醒,反复投影超出自己能力是会自灭的,但在面对面前的吉尔加美什时,他仍然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这把曾经反复在自己梦中出现过的剑。
并不需要完全打倒他,事实上,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人类不可能与英灵相抗衡,有人曾经这么告诉过卫宫士郎。卫宫士郎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奢望。但是拼上性命去做的话,或许有一线可能可以阻止面前的Servant片刻,那么Saber就有机会带着远坂凛逃走。如果是正统的魔术师来当Saber的Master的话,或许还有战胜的可能。卫宫士郎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至于他自己的安危,根本从未被纳入考虑范围之内。
卫宫士郎早在十年前就死于大火当中,现在活动着的,不过是一副背负着所有人的怨恨与诅咒活下来躯壳罢了。
如果是远坂来当Saber的Master的话,应该会做的比我好吧?还有,Archer先生,我终于明白,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里,你的表情为何会这么开心了,终于,解脱了啊。这是在即将用手中的剑斩入敌人身体之前,卫宫士郎的最后一个念头。然而这个念头还没有转完,他就发现自己已经以比前进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虽然他自己没有看到,不过在一边的Saber和远坂凛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吉尔加美什仅仅是随意地打了一个响指,就有一个巨大的铁锤从无到有地出现,然后轻而易举地将正向前进的卫宫士郎像垃圾一般重新打飞了出去,滚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咳……”卫宫士郎翻了个身,居然还能勉强自己爬起来,只是咳了一口血而已。
“居然还活着?”吉尔加美什略微吃惊的看了卫宫士郎一眼,随即又愉悦的眯起了眼睛笑道。“也好,如果真的不小心杀掉你的话,Saber也会消失,虽然有违我意,不过在本王召唤圣杯之前,姑且留下你一条小命好了。”
卫宫士郎沉默着站起,调整着呼吸,双目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敌人,一刻不敢放松。刚刚在巨锤即将临身的前一刻,他曾经试图躲闪,不,应该说,在意识发现危险之前,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反应,竭尽全力的掩护住了自己的要害。不用说,这也是来自于某人的遗赠。
“Archer先生……真是……多谢了呢。”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向根本不可能听到的人道谢,还真是像卫宫士郎的风格。
“然而别得意忘形了杂种。即使没了你,让Servant存命的方法也应有尽有。单纯是如此最节省功夫而已。再敢罗嗦就杀了你。”也许是因为没有能够一击将自己眼中的蝼蚁彻底无力化,有些烦躁的吉尔加美什再次叫出了三柄宝具,如同威胁一般的漂浮在自己面前。只要卫宫士郎再动一根指头,那三柄剑形的宝具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洞穿卫宫士郎的身体。
“士郎!”Saber和远坂凛向着卫宫士郎跑来,然而却只有远坂到达了目的地。
“哪里去。捣乱之人已经消失,你应投奔的,不是这种渣滓吧。”不知道何时,吉尔加美什已经拦在了Saber和卫宫士郎的中间。
Saber停下了脚步,盯住了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敌人,手中的誓约与胜利之剑随时都处于可以发动的状态。此时Saber与吉尔加美什之间的距离甚至不到五米,对于他们这样的英灵,这样的距离并不比贴身而立更远。
“……唔。看这模样,还未有归顺本王之意吗。不可理喻。如你一般的英灵,便早应明白被本王选中有着何等的价值。”
“我……”Saber顿了一下,然后坚定地回答道“一派胡言。纵使成为英灵我亦是王。岂有向你屈膝之理。”
“是吗?不管曾是怎样的王,你也是个女人。被压倒、被蹂躏才是女人的至福吧……等下,”原本一脸对任何事不在意的表情的吉尔加美什盯着Saber冰冷的玉颜,眼眸中逐渐流露出愤怒的情绪。“是谁,谁竟敢对王的女人擅自下手,如此僭越,当判处死刑。”
“你……”Saber突然被人击中要害了一般,一抹淡淡的嫣红出现在了她的脸上,条件反射一般地看了刚刚站起来的卫宫士郎一眼,随后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又变得铁青。
“……是这个杂碎么?”吉尔加美什愤怒的转头“原本以为不过是个普通的杂碎方饶过了他一条狗命,竟敢掠夺王的财富,死刑。”
“Archer……你……”仿佛想说什么的Saber停了下来,仅仅是将自己手中的剑又握紧了一些。
“不必担心,Saber,本王有足够的方法让你留在现世,”看到欲言又止的Saber,吉尔加美什很明显理解错了她的意思。“惩处了贸然犯上的罪人之后,本王即会将你纳入本王的收藏,成为本王之物之后,便名符其实地让你得到世上的一切。以此为傲吧,本王认定,你有着如此价值。”
这么说完之后,吉尔加美什就不再看向Saber了,而是在Saber反应过来之前就转身看向卫宫士郎所在的方向张开左手,无数刀剑从无到有地出现,聚在一起射向站在一起的两人。
面对密密麻麻的剑雨,卫宫士郎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起,他来得及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将身边的远坂凛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张开双手,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尽量挡下更多的刀剑。
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的远坂凛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愚蠢男人,理智的最后一根弦终于也被完全崩断了,于是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Archer,救救我们!”
“该怎么说呢……从另外的角度去看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的时候才发现……以前看的事情真是蠢得无以复加啊。”阴暗的角落里,旁边的某人这么喃喃自语道。随着他轻轻地一挥手,无数似曾相识的刀剑从虚空中的涟漪中施施然地冒出了头,他的表情也变得无比坚定。
“那,接下来就是我的时间了。”
PSFATE世界快结束了,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