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没问题。”冯野甚至没有问他要让他做的是什么事情,就一口答应了。
彦祖双眸一沉,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从包裹中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冯野:“给你,这世间上,独此一粒。至于我要你帮我做什么事情,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冯野立即点头示意,不再犹豫,即刻走出了帐篷,他已没有时间可耽搁。
彦祖看着他离去的背景,唇边笑容意味难明,又往嘴里倒了半杯酒,随即叫来歌姬,继续寻欢作乐……
冯野一路快马加鞭回到王府,当他冲进宝月楼来到席容的房间,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双腿发软,险些摔倒。
“有没有拿到解药?”一直守在房间的冯绍站起身焦灼的问。
“她没事吧?”冯野说出这话是地心跳加剧,好怕自己一路折腾,误了时辰。
冯绍神情悲伤:“比之前更加严重了,你走后又吐了几次血。”
冯野定了定神,走到床边坐下,颤抖着把瓶子里的药倒了出来,放到她口里。然后摇了摇她的身子,带着哭音喊着她的名字:“容忍,容忍,醒醒……”
过了一会,她的脸色似乎好了许多,唇色也没有之前那么红了。冯野兄弟俩都喜出望外。只是,席容依旧闭着双眼,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那混蛋给我的是不是假药?”冯野气愤地一拳捶到了床沿上。
冯绍扭头年地一眼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大夫,示意他过来察看。
大夫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把脉之后,说道:“姑娘身上的五味用之毒已解。”
“那她怎么还是昏迷不醒?”冯野愤怒地提起他的衣领。
“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她体内还藏有另一种毒,不过,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大夫害怕的说道。
“你说什么?”冯野呆了半响。
冯绐着急问道:“你是说她体内还藏着另一种毒?那就是说下毒的人不止一个了。”
“是的……”大夫已经吓得不能言语了,恐惧地看着冯野,好怕他一怒之下下旨派人灭了他全家。
“究竟是谁想要至她于死地?”冯野双目赤红。
冯绍重重地叹息一声:“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应该给她尽快治疗。”
冯野瘫软坐在床上,俯身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声音哀怨:“容忍,你不要吓我,快点给我醒来。”
冯绍沉默了一会,然后对大夫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自己也起身走出了房间。
屋里只剩下冯野和席容二人,他把鞋袜脱掉上床,跟平时一样,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和她脸贴着脸,时不时吻她一下,他眼角的泪水滴到她的脸上,沁进她冰凉的唇……
明亮的月光,幽幽地从窗户流泻进来,一地残影。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的楼阁之上,响起了笛声,仍如那一晚般凄婉哀绝……
这夜,冯野一刻也没有睡,脑海里总在幻想,她会突然醒来,然后在午夜最冷的时候,钻入他的怀抱,汲取温暖。只是,老天爷并没有让奇迹出现,她还是静静地沉睡着!
天微亮,他看着依然还在静静沉睡的她许久,起身走出房间,来到了冯绍的房间。
“要怎样才能把她救醒来?”这是他生平头一回用如此脆弱的语气和冯绍说话。
冯绍思索了一阵:“把她带回京城,那里能找到医术更高明的大夫为她治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麻烦你把她带回去。”冯野说出这话时,脸上神情异常痛苦,可见这决心下得有多么的艰难。
冯绍愣住:“你不回?”
冯野苦笑了一下:“我不能离开这里,天楚国的军队还在百里之外扎营,昨天去索取解药已经相当冒险,但是我不能拿我们冯城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去冒险。”
冯绍眸子深沉:“那好,我带她回去。”
可是,当冯野将席容抱上马车的时候,他又有些后悔了,转身看了冯绍一下,眸底带着不安,恶狠狠地威胁:“容忍她永远是我的女人,你别想起什么歪主意。”
冯绍淡淡一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计较这些吗?”
冯野愤怒地把他的衣领提起:“你得和我保证。”
冯绍甩开他的手,说得有点模棱两可:“好的,我答应你不会做容忍不想做的事。”可冯野还是不放心,叫人到宝月楼把秦大妈找来,让她陪着席容回京城,贴身照顾。冯绍见状,嘴角轻轻了呶了呶……
当一切都准备好,该离开的时候,冯野把所有人都赶下了马车,只留下他和席容。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不停亲吻她的额头、眼、脸颊再到她的唇,眷恋地不忍离开。“容忍,你一定要等我”他抵在她的耳边哽咽地说。
突然,她纤长的睫毛,好像微微地颤了一下……
即使再多的舍不得,为了她的健康,也不得不离别,当载着她的马车渐行渐远去,直到从他的视线消失,他才转身回府。
柳贝贝不动声色地迎了上去,闪烁的眸子里夹杂着一丝欣喜。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却万万没有想到,下一刻等待她的是地狱。
冯野咧开了嘴,残酷嗜血,明明没有看到他动手,柳贝贝却突然倒在了地上,一双媚眼惊恐万状:“王爷,你想……”
他伸出脚,勾起她的下巴:“你还有哪些毒药,全部都给我拿出来,让我一一喂给你吃。”
“王爷,我真的没有对容忍下毒,请你相信我。”柳贝贝已经吓得花容失色,泪流满面的喊道。
他狠狠地踢了她一脚:“你没有下毒,那你说是谁下的毒?”
“我不知道。”柳贝贝死不承认。
冯野对着门口的侍卫说道:“把她给我带进刑房,好好的侍候她,直到她说了是谁下毒为止。”
“王爷,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我……”柳贝贝呼天抢地的哭喊着,由近到远,在若大的冯王府里连绵不绝,听到的人均心惊肉跳。
冯野没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来到了宝月楼,呆呆地站在席容的房间门口,却没有推门进去,最后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肯定还会回到我身边的,是不是?”
回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
冯绍和席容乘坐的马车,此时已走出冯城,当离冯野所在的方向越来越远,冯绍黝黑的深眸也越来越深沉。
秦大妈由于年事已高,经不起旅途的长期颠簸,竟然靠在一旁睡着了。
冯绍坐在席容的身旁,伸手轻轻地**了一下席容的额头,然后慢慢向下移,直来到她薄薄的唇瓣,慢慢地在她嘴唇四围画着圆圈。最后,他俯下身子,却在刚碰到她唇的那一刹那顿住,冷哼一声,好像是在对自己说,好像又是在对别人说:“他刚接触过的东西,太脏了。”
他从兜里拿出一条手帕,轻轻地擦试着她的嘴唇,直到他认为干净为止,才把手中的帖子扔到窗外。然后再次俯下身子,可这时秦大妈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冯绍即刻不着痕迹地直起身来,靠在马车壁上,好像在闭目养神……
当马车行至大漠,又是骄阳似火,只可惜,今日的席容,已经看不到了。
冯绍吩咐车夫停下休息一会,跳下马车,在远处负手而立,身影融在那片猛烈的骄阳中,有种强烈的诡异之感。
秦大妈却没有下车,她头倚着窗旁,时而瞟向远处的冯绍,时而斜视着身边的席容,目光阴森……
到了初来边关时入住的那家客栈,冯绍小心地把席容抱下马车,秦大妈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拿起冯绍故意留下的一件外衣,想要过去给席容加上,冯绍却闪开了,直接把席容抱进了客房。
秦大妈呆站了一会,轻轻地叹一口气……
冯绍将席容轻轻地放到了床上,伸出一指,温柔地在她鼻尖上刮了刮,语气似乎带着宠溺,似乎又带着威胁:“你现在已经和我在一起了,有关他的一切东西,你都不可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