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彬话一出口,顿时大厅上一阵**,数名将领相互对视一眼,拔身而起,向邢彬走去……
眼看着那脸上带着得意笑容的邢彬,昆达尔灿突然间笑了起来,“邢彬,就凭你这个蠢样子,还想当大将军?军机处算个屁,老子手奉皇上密折,有先斩后奏之权,若是谁敢再动一步,定斩不饶!”
“皇上又算哪门子的狗屁,老子……”邢彬看到几名将领又一次退缩了,顿时心中大急,连忙吼道,“兄弟们,过了今夜,皇帝就是王爷他老人家,你们不要被那小子给……”
没有等他说完,只见昆达尔灿一拍帅案,身形骤然间如灵燕般冲起,就在他腾身而起的刹那间,帅案之上寒光一闪,一声历啸骤然响起,强绝刀气后发先至,昆达尔灿抓住从帅案上脱鞘而出的长刀,身形丝毫不见半点的凝滞,飞扑邢彬。人未至,强绝刀气已然破出。邢彬的呼喊声尚在大厅中回荡,血光骤然冲天而起。
扑通一声,邢彬的尸体如同一块朽木一般的倒在大厅之上,头颅飞起,那嘴巴尚在张合,景象诡异至极……
身如轻烟闪动,昆达尔灿依旧稳坐帅案之后。脸色已经显得异常平静,他轻轻的舔舐了一下顺着刀锋倒流下的鲜血,轻轻的放在桌案之上光阴冷的扫视大厅上众将。
被昆达尔灿目光扫过,厅中众将的头颅顿时低垂而下,几个站在大厅门前的将领更是身体轻颤,静静的不敢出声。
啪啪啪!昆达尔灿手掌三下轻击,随着掌声落下,从大厅外冲进数十名军士,手中各执刀剑,一时间帅府大厅寒芒闪烁,众将更是噤若寒蝉……
“今夜乐党谋逆,皇上已经有了万全的安排。今上仁德,不希望京师流血太多,所以密令本督将各位将军召集帅府,暂时看管,待天亮之后,各位也就自由了!本督知道各位将军平日里和乐党颇有勾连,害怕若乐党一倒,皇上会对你们有所不利。这一点本督可以保证,只要各位将军今夜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帅府之中,皇上绝不会对你们以往的事情计较。”昆达尔灿说话间脸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那神情丝毫不像是一个刚杀了人一样。但是旋即他脸上笑容一敛,杀机毕露的狠狠说道“但是若有人要辜负今上仁德之心,妄想冲出帅府,带领本部人马造反,那么休怪本督无情,邢彬就是榜样!”
霎时间,大厅上的众将鸦雀无声,一个个静静的坐在原处,不敢有半点的动作。昆达尔灿看了一眼那几名被军士包围的将领,只见他们一个个都是脸色苍白,在闪亮刀剑逼迫之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神情尴尬万分。
嘴角浮起一抹阴冷的笑容,昆达尔灿一挥手,沉声的说道“将邢彬的尸体拉出去。传本督将令,任何人妄动,妄想走出这顺天府府门一步,杀无赦!”
“遵命!”军士们闻听昆达尔灿的命令,立刻将兵器收回,拖着邢彬的尸体走出了大厅。
昆达尔灿的脸上再次浮起一抹和煦的笑容,话语间也显得柔和了许多,只是他的目光依旧冰冷,看着那几名站在门前的将领,笑着说道“几位将军站在那里做什么?你们的坐位在这边。”说着,他用手一指大厅一侧空着的几个位置。
那几名将领相互的看了一眼,无声的走回了原来的坐位。
昆达尔灿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站在的亲兵侍卫,用一种众人不宜察觉的动作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从大袖中取出一张明黄宣纸,放在桌案上,看着两旁的将领,沉声说道“皇上的密旨在此,众位将军不必起身,就座听旨!”
霎时间,坐在大厅两侧的将领一个个立刻正襟危坐,微微欠身,屁股仅仅挨着座椅小部分,神色恭敬的聆听着昆达尔灿宣旨。
昆达尔灿点了点头,沉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乐党谋逆,朕已知晓,着令九城兵马司提督昆达尔灿,于七月一日也召集禁军将领顺天府听诏。七月一日夜,顺天府将领不得走出府衙半步,禁军各守大营,不得妄动。若有妄动,昆达尔灿可自行处置,生死勿论。七月二日卯时,昆达尔灿率本部人马进驻午门,各将领午门外听旨。钦此!”
念罢,他缓缓将手上密旨放在帅案之上,目光阴冷的一扫大厅众人,冷冷的说道“现在若是谁要继续跟随乐党和朝廷作对,不妨一试本督手中长刀锋利与否!”
大厅中众将鸦雀无声,相互对视一眼,突然齐声高喝“臣等恭领圣谕!”
昆达尔灿笑了,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的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看了一眼众将,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帅府中静候万岁的平乱佳音。”说完,他再一次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大厅之中,再次被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厅中众将一个个屏住了呼吸,尽管心中起伏不定,但是却一个个显得平静无比。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在枯坐之中,众将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疲惫之色,只有昆达尔灿依旧端坐帅案之后,闭目养神,丝毫不见半点的焦虑。
突然间一阵脚步声传来,从大厅外冲进一名亲兵。他低着头,径自来到了帅案之前,单膝跪地,急急的说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好!”
昆达尔灿双目骤然睁开,看着那亲兵,他沉声问道“何事如此惊慌,慢慢讲来!”
“皇城告急,皇上命人府外求援!”那亲兵低着头大声的说道。
话一出口,大厅之中顿时**起来,众将一个个神色阴晴不定,昆达尔灿更是拔身而起,双手扶案,探身急切喝道“你说什么!”
那亲兵缓缓抬起头来,俊朗的面孔刻满杀机,他狠狠的说道“叛贼,受死!”说话间,一道疾电骤然间从他手中破出,疾电在空中划动诡异的弧线,如灵蛇一般直刺昆达尔灿的前胸。
咫尺之距,而且这一剑刺得极为刁钻,昆达尔灿几乎来不及思考,疾电已经及体,刺破了身外的软甲……
一股至刚至大的强绝劲气自剑上传来,昆达尔灿哇的喷出一口鲜血,那庞大的身体竟被那灵蛇一般的长剑挑起,倒飞而去。嘭的一声砸在了身后的屏风之上,紧跟着重重的摔落在地面。
这一连串的变化令人目不暇接,从那亲兵走进大厅,到昆达尔灿身形摔落地面,只是的两口气的功夫,一时间厅中将领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