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疑惑间,忽然澹台炎耳朵一动,单手抱着我的腰,一只手捂着我的口,快速地向案台上伏去。
激起的灰尘呛得我难受之极,而紧密的贴合又让人十分尴尬,我愤愤地瞪着他,他朝我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在我耳边低语:“待会儿无论你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知道吗?”
我又气又羞又恼,却怕他不放手,只得点了点头。
澹台炎一松开手,我便极力后退了一些,以和他保持距离。
他无声地弯起眼笑了笑,故意向我靠了靠,气得我更是无语,只能紧贴着墙壁。==
片刻之后,门被吱呀一声扭开,他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伏在地上,神色紧张。
我也不敢再闹别扭,敛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透过低低的帐幔,我只瞧到一双绣着双凤朝阳苏绣的精致绣裙,在半副九鸾青鸟报喜的裙摆下若隐若现地走来走去,似乎是在上香。
我心中一惊,能穿凤鞋,绣鸾鸟图案,宫中除了皇后和太后,还有谁有此殊荣?
只是不知道她三更半夜来上香所为何来?
静静地等了一柱香的功夫,门又是吱呀一声被推开,接着一个脚步沉重的声音传了进来。
那人走近观音像前,也燃了一柱香点上,露出一双江牙海水厚底的朝靴来。
他是谁?宫中怎么有外臣?且在半夜与宫中主位之人相见?
半晌方听到一个悠悠的叹息声:“又是一月过去了?”
那声音已不再年轻,带着薄暮的沧凉和倦意,虽然是感慨,仍有常年威严而形成的声调。
我的心猛地一跳,莫非是她?
接着另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是啊,这一月一月的过去,我们都老了!”
我侧目看着二皇子,他脸上肌肉微微扭曲,眼神又是鄙夷又是憎恨,说不出的可怕。
那双靴子慢慢地移近凤鞋,渐渐地贴合在了一起,我捂着嘴,不敢相信,他们抱在一起了?
“青鸾,这些年,苦了你啦!”男人似是叹息,似是怜悯地说。
青鸾!!!
我猛地一震,几乎要惊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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