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换了衣服之后,郝修云才开车回去工作室。
一上楼,就发现工作室门口站着人,郝修云顿时有点紧张,难道又是那个莫妮来找麻烦?
他快步走过去,看到简昔已经来到了工作室,站在她身边的人,竟然还有阎至霆!
几个工人正在工作室里面不知道拆什么东西,天花板突然被拆开,竟然有一个人从上面钻出脑袋,往地上扔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郝修云一头雾水地走过去。
“你来了。”简昔叉着腰,拿着一个装满了包子的饭盒给他,“吃了早餐没有?这里还有豆浆,喝一点吧?”
郝修云昨晚也没有吃东西,今天早上更加来不及吃,早已经饿到不行了,直接拿走她手上的饭盒吃了起来,“jade,这是在干嘛?”
“拆摄像头。”说着,简昔顺便瞪了阎至霆一眼。
她本来以为可能就几个摄像头而已,没有想到拆到现在都还没有拆完,不仅是天花板,各个房间的角落,甚至连她桌子上的笔筒都有一个隐藏的摄像头,而她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过。
一个工人突然钻进了桌子底下,从下面的电线中挖出了一个东西。
“不是吧?桌子底下也有摄像头?”郝修云这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道阴冷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他赶紧用包子堵住自己的嘴巴。
简昔气得脸都红了,“你、你真是无耻!”
“蠢!”阎至霆捡起那个小小的仪器,“这个是偷听器,我需要这样偷窥你吗?我想看不会直接看?”
正在工作的工人齐齐一僵,马上假装自己是聋子,好像完全没有听说阎至霆说出这样的话。
“咳咳!”郝修云差点把自己噎死了。
阎少真不愧是阎少……
“你给我闭嘴!”简昔气愤地看着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差点就要气晕过去了。
阎至霆扶着她到沙发上坐下,脸上非常坦然,“喝口热水。”
“不喝!”简昔将他的手推开,热水溅出了几滴,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简昔看到了,心里闪过一丝心疼,但是她又太生气了,索性当做没有看到,烫死他算了!
郝修云吃着吃着包子,忽然打了个哈欠。
“你熬夜了?”简昔问他,郝修云那一阵睡意还没有过去,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下一刻,他就会意过来,简昔肯定是误会了。
他很想要解释,可是他又答应了蓝云瑗不能把昨晚的事情告诉她,而且,让简昔误会自己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男人的虚荣心……
不过,说真的,看到慕逸成昨晚那副样子,郝修云莫名替他有点不值。
他可以想象到,从小就活在阎至霆的阴影下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他以前每天听着别人家的小孩多么多么厉害就已经够烦了,而慕逸成还要跟阎至霆住在一起。
简昔之前要逃走的原因,现在看起来也一点都不夸张。
想到慕逸成现在还躺在医院,而阎至霆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郝修云莫名地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不公平了!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蓝云瑗说得对,她曾经隐晦地说过简昔当年的遭遇,她并不是没有过痛苦,而只是过了很长一段消磨痛苦的时间,终于放下了而已。
如今没有放下的人,只有慕逸成。
郝修云喝了一口豆浆,可是豆浆的清甜味道并没有冲走口中的苦涩感。
不知道小瑗吃了东西没有?为了这两个好朋友,她可能操心了好几年的时间了。
不过以后,他会在她的身边陪伴她的!
他拿出手机,给蓝云瑗发了信息,却没有等到回复。
“想人家了啊?”简昔走过去,笑着看他失落的表情,“要不你今天就回去陪她吧,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回去好好照顾她吧。”
简昔一走近,郝修云立刻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压着好几吨的重物一样,偷偷看过去,果然还是阎少的目光。
郝修云赶紧远离了简昔一步,可是身上的目光依旧没有移开。
这种霸道专制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才简昔答应嫁给他的啊?郝修云现在非常怀疑他是拿着枪指着简昔让她结婚的。
“就是她要我来的,她自己也要上班。”
“哦。”简昔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你们……”
“你千万别乱想。”郝修云打断她的话,马上转开话题,不然他真的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慕逸成的事情,“我们来聊聊敏姐说的方案,你有想法了没有?”
“我有一点了。”简昔从公文包中拿出文件夹,把几张画稿给郝修云看,这是她昨晚的成果,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怎么样,很快就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
“jade,画得很好!”郝修云翻开这她的画稿,自己的脑子也在飞快地转动着,有了一个模糊的形象之后,马上翻出自己的平板电脑画了起来。
简昔走过去看,身后突然多了一个热度,不用回头,她就知道肯定是阎至霆。
“你能不能乖乖坐在那边?”
阎至霆什么话都没有说,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座位上。
原来他只是要她坐下而已,然后就自己回到座位上坐好,拿出手机认真地看了起来。
简昔的脸色稍霁,专注地看着郝修云拿着笔画画。
一笔一划,郝修云很快就画出了具体的轮廓,他画出了汉服直裾的造型,稍作修改成了现代服装的结构,然后再添上绚烂的色彩。
郝修云最擅长的就是色彩搭配,他习惯把夸张的颜色透过剪裁搭配在一起,夸张个性就如同他一向的打扮,所以特别受到年轻人的欢迎。
放下笔的那一刻,郝修云长长地松了口气,回头对简昔道:“jade,我觉得我要去打印布料了。”
“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要去看看布料。”简昔拿起包包打算跟着郝修云一起离开,可是他们的身后多了一条不容忽视的大尾巴。
“你去干什么?”简昔奇怪道,“你留着这里帮我们看着好不好?”
“……”阎至霆直接用行动告诉他们,想把他抛下?不可能!
几分钟后,郝修云也坐在了阎至霆的车子里面,尽管车厢里面的温度很清凉,但他的额头还是忍不住冒出了热汗。
这真的好奇怪啊……
如果是跟简昔一起的话他可以很放松,但是阎至霆在,他就感觉浑身都像是被按上了枷锁一样,怎么动都不舒服。
“你觉得改成这样好不好?”简昔拿着画问郝修云,却发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拿着笔头戳戳他的手,“喂?你发什么呆?”
“咳!”阎至霆忽然发出一声干咳。
“没
、没有。”郝修云的眼神一下子聚焦起来,“我只是在想是心情而已,我觉得你这样改挺不错的。”
简昔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不会是在想小瑗吧?不如你把你的图纸交给我,我去帮你打印吧,然后你回去吧。”
“不用了。”郝修云怎么敢在阎至霆面前劳烦简昔,“jade,你少调侃我了。”
“谁让你们昨晚什么都没告诉我就好上了。”她明明才离开了几分钟,原本还尴尬的两个人竟然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的,她能不惊讶吗?
想到昨晚的场景,郝修云的心无法控制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蓝云瑗把手放在他手心里面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出窍了。
他都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完美了。
只是想象中的夜晚没有了,变成了在医院的沙发上过了一夜。
终于到了他们之前去过的布料工厂,这家工厂有最新的技术,完全满足郝修云的需求,工作人员马上带他去找人打印。
简昔很熟悉这个地方,自己在一排一排的架子里面逛,身后跟着一个被人误以为是的保镖的墨镜帅哥。
被误以为是保镖,阎至霆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直接拉着简昔的手,用行动来说明自己并不是什么保镖。
“不要生气了。”简昔无奈地看着他,“你刚刚把人吓跑了,能不能笑一个啊?”
阎至霆抿紧了唇,还是不开口。
他不开口的原因是因为刚才还在工作室的时候,她让他不要再开口说话,简昔没想到阎至霆居然坚持到了现在。
“你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简昔伸手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就好像他以前弹她的额头一样。
“……你在做什么?”
简昔耸耸肩,“你可以弹我我当然可以弹你。”
“蠢女人。”阎至霆拉住她的双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今天觉得过瘾了?耍我是不是特别有趣?”
想到阎至霆难得吃瘪的样子,简昔一边笑一边点头,“挺好笑的。”
下一刻,阎至霆就在她的额头上狠狠地弹了一记,简昔白皙光滑的额头上马上就多了一条红印。
她捂住额头,“好疼。”
“现在轮到我觉得过瘾了。”阎至霆抓住她的手,带她往更深的地方走出。
这里的布料颜色和花纹成千上万,简昔很快找到了两批布料,可是无法决定该用哪一匹。
一匹是她惯用的暗色系,一匹是她从来没有用过的桃红色,两匹一样完美,但是她还是不能确定哪个颜色更好。
“全部都带回去,再做出来不就知道了吗?”阎至霆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那我可以加班了?”如果她要做几件还要用上不同颜色的布料的话,时间上肯定来不及的。
阎至霆挑眉,态度非常坚决,就是不可能。
“那我就只好用黑色了。”简昔刚把布料拿起来,就感觉手上一轻。
阎至霆把她手上的东西接过去了,“不让我拿的话,那我跟着你来干嘛?”
“我以为你只是想监视我。”
“知道一句话叫一石二鸟吗?”阎至霆从容地空出一只手,在她的额头上再弹了一下。
两条赫赫的红印,看起来很像一个“二”字。
简昔郁闷地捂住额头,跟在他身后走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