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做梦,不,应该说她很少做跟自己的亲生父亲安德烈·丹尼亚·沃尔斯曼。
从与父亲相认到父亲平静的逝世才短短的一年时间,但在那一年里,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在戴家的时候,她是不受父母疼爱的小女儿,求学时代还差点被兄长卖掉,那个时候开始,她对家的概念就非常模糊。
她想远离那个令她不安的家,所以上大学之后就不曾回去了,但事实上她内心深处对家是非常渴望的,所以大学时耿彦邱说跟她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时候,她才会点头。
在被好友点醒后,她开始视爱情与家庭为猛兽,她不相信爱情,又渴望有人真的爱她。
在容宇强势的追求下,她明明知道她和容宇相差太多,但她还是点头答应了容宇,甚至在容宇跟她求婚的时候,她感动得直接点头答应。
在经过那场混乱和失去孩子的痛苦之外,她慢慢地发现她追求的东西非常纯粹,但她所经历的过程却一点都不纯粹。
她和容宇的开始源于她的无聊寂寞,她诱拐了他,而他却不服输地强势求追她……
但四年前回到沃尔斯曼家族,她慢慢地正视自己作为安德烈·沃尔斯曼的二女儿这个事实,恍然间,她和容宇的身世差距消失了,她是安德烈最疼爱的二女儿,真正拥有沃尔斯曼家族血统的,丹尼亚国际集团的继承人,虽然她从一开始就放弃了这个继承权。
但事实就是如此,没有人可以去改变它。她也第一次接触到什么叫豪门,跟容宇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交往很纯粹,没有豪门恩怨,有的只是彼此的互相欣赏和喜欢。
这一回,她梦到了自己的父亲安德烈,那是她去德国半年后,安德烈的病情稳定后,有一天,安德烈兴高采烈地问她要不要陪他去参加他的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的生日宴。
那个时候,为了安德烈身体健康的着想,她点头了,而贺凌霜因为公司的事,没有一起去。
那也是她到德国后,第一次离开德国。
安德烈带着她去了意大利,去参加安德烈的一个老朋友的生日宴。
如果现在她知道去一趟意大利会给她带来此刻的灾难,她一点死也不会点头的,即使安德里以他的病情相逼。
时间无法倒流,她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她只记得安德里的老朋友是一个意大利绅士,虽然年纪有点大,但不可否定,那位男士在那个宴会上是无法让人轻易地将视线转移开。
她虽然在德国有被迫参加过几次类似的聚会宴会,但她真的很不喜欢那种表面看似其乐融融,但其实暗潮汹涌的宴会,所以她跟安德烈说她想到花园里静一静。
安德烈让艾德医生陪她出去坐坐,经过半年的相处,艾德医生知道她的个性,到花园后,他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却没有打扰她。
而在那里,她遇到了这个生日宴的主人,那个充满成熟魅力的意大利绅士……
一个震动让她从梦中惊醒,她缓缓地睁开眼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一张冷酷的脸映入她的眼帘,用她听不懂的意大利对她说着什么。
这种语言不通让她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早知道陪安德烈去意大利后,她就学点意大利语了,省得现在如同鸭子听雷。
对方看到她一脸茫然,换了英文对她礼貌地说道:“贺小姐,待会儿我们会在香港转机,希望到时你能配合下。”
她低垂着头,嘴角微微上扬,这话让她忍不住笑了,如此客气地说法实在让她很难相信面前的意大利绅士是绑匪,而她是绑票。
她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而是转头看向窗外的云层,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容宇,会很担心她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