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白颖疏乍然抬头不敢相信,来之前,她忐忑不安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谅解,未曾想到换来了男友和妹妹的双双背叛,事情完全脱离她的掌控,措手不及的让她还来不及思考。
“姐姐,你成全我们吧!”白颖婷忽然软了语气,神情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泪光盈盈楚楚可怜的恳求道。
带着香水味的手冰冷的仿佛如蛇般的腻滑可怕,白颖疏只觉得此刻她的触碰是如此的讨厌,身体快于大脑做出选择,似触电般的抽了回来,没想到,这一抽,白颖婷的身体却是失控般的向后仰去。
“啊……”她尖叫一声跌倒在地,那柔弱的身体好像随时会被折断似的,泫然欲泣的眸子可怜巴巴的道,“姐姐,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如果这样能够让你解气,我……”
白颖婷边说着,神情逐渐哀伤起来,一双水灵灵的眸子迅速汇聚了水汽。白颖疏茫然的望着空空的双手,她好像没使什么劲吧!可对方分明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发作的小媳妇样,好像自己真的欺负了她。
“你怎么样,没事吧!”凌哲修蹲下身来查看她有无受伤,神情关切。白颖婷略显圆润的脸微微皱了皱,眼角凝着泪花,嘴角释出一抹牵强的笑,“哲修哥,我没什么大碍,就是脚崴了一下,你千万不要怪姐姐,她只是心情不好。”
白颖婷白莲花似的话语让白颖疏难以置信,看似是在替自己说话,实际上分明起了相反的作用。说来连她自己也奇怪,从小到大她们两姐妹的关系既不亲近也不疏远,不像其他姐妹那样无话不谈却也大抵相处和睦,殊不知一切和睦不过是她一人的一厢情愿,妹妹早已惦记上她的男朋友。到此刻,若她还看不清姐妹之间的所谓感情,就真的是傻瓜了。
“我没有推她。”白颖疏一字一句说道,视线落在凌哲修身上,他会怎么说?
凌哲修看着她的目光显得极度失望,面有倦色:“颖疏,你闹够了吧。其实我们分手不关颖婷的事,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但我父母他们观念传统又保守,你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他现在一闭上眼睛,便是白颖疏和其他男人在床上暧昧的画面,像一根刺根深蒂固,无法忍受。
“别说你父母,那你呢?”白颖疏急切的追问,目光辗转在他宽厚适中的唇瓣上,“你介意我被其他男人碰过吗?无论我是不是被人陷害?”
长时间的缄默,分分秒秒对她而言都是一种煎熬。她想,她早就应该知道答案了。
“对不起……”
凌哲修的身形笔直,温和的脸埋在了阴影处,她的妹妹白颖婷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身旁,两人看上去竟是十分的般配,她鼻喉酸涩胀痛,果真是一种讽刺!她想,她又犯了一个错误,还是一个明知故犯的错误!
“分手?我同意,凌哲修,我们以后一刀两断!”
白颖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凌氏大楼离开的,只知道撂下一句话,全身的力气仿佛抽空了,每一个脚步虚空着,有时候伤心到了一个限度上连流泪都是一种奢侈。最近真是倒霉透顶了,先是失身,又是失恋,她的世界颠覆得体无完肤,头上是七月酷暑的太阳,心里却像被十二月的寒风刮个凛冽透彻。
伴随着茫然的脚步,她漫无目的的走着,脑海中不断浮现与凌哲修相处三年的种种时光,每每回忆到一处甜蜜,每每心间酸疼一次,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眼前恢复了些清明,定睛一看,居然是S大学—她和凌哲修的母校。
她微微迟疑了一下,迈入阔别半年的母校。已经是傍晚了,学校的林荫小道上稀稀疏疏几对情侣亲昵的在散步,忽然觉得分外刺眼,凌哲修高她一届,二人无论是家世还是外形都无可挑剔的登对,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与所有在校情侣一般,这条长长的幽静的林荫道上,是他们每天晚上牵手漫步约会的地方。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长凳,时隔数月,物是人非。
眼角的泪花溢出,面颊一片冰凉,面前的人影逐渐消失,淅淅沥沥的雨落了下来,分不清脸上的究竟是泪还是雨,眼前模糊一片。
忽地一阵暖意袭来,头顶多了一把伞。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