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夕夕探视地形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声音传来,川子立刻禀住了呼吸,蹑手蹑脚地爬石头,过丛林向前挪去。
窗户前有微光闪现,夕夕不知道是不是阮宁的房间,折了几根树枝遮挡住自己的脸颊向里望去。
模糊中只能看到两个人的身影,面目却是看的不真切的。
“逸哥哥……”
夕夕打了个激灵,还真是阮宁的房间,这么晚了慕容逸又怎么会在这里?
“公主,夜色已晚,公主还是早点休息吧。”
“不要,”阮宁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了慕容逸,粉紫的外衫早已褪下,遗落在地。
夕夕握着树枝的手捏紧,银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公主,”慕容逸推开阮宁:“公主自重,我先走了。”
“不准走!否则,否则我就喊非礼。”阮宁说着,快步走到门边用身体挡住门,并在双肩上抓了几个红痕。
这都行?夕夕抚额,身体往前倾了倾,以便看的更清楚点。
“公主又何必为难我?这样下去,更会坏了你的名声。”
夕夕怔了一下,求婚不成便用这招逼婚?那么皇上为了皇室的名声是一定会让慕容逸迎娶阮宁的,果然是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阮宁。
却不想阮宁却颤动了一下,双臂抱紧自己的身体:“不,不要,逸哥哥,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你喜欢夕阮宁?可是她已经死了啊。”
慕容逸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只是盯着阮宁没有言语。
阮宁自知失言,低下头,随即又走近慕容逸:“你可以不用喜欢我,但是,求求你,留下来陪我一夜好不好?”
说着,又要拥抱慕容逸,慕容逸却侧开一步:“阮宁的死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阮宁!阮宁!你的心里只有她吗?我堂堂一国公主哪点比不上一个妓女?”阮宁近似咆哮道。
“阮宁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还望公主不要再这般玷污他人!”说罢,慕容逸一甩长袖开门而出。
看着有些失魂的阮宁,一阵东西“乒乒乓乓”落地的声音响起,阮宁望着慕容逸离开的身影,眸中闪过一抹狠厉,让夕夕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慕容逸已经离开了,夕夕按照原路七扭八扭地走了出去,本就树木成荫的道路在晚上看上去更加让人想入非非,来不及抖落身上的枝叶,夕夕一路小跑着回去。
却冷不丁地撞上了一堵肉墙,夕夕跳着脚痛的眼泪直流:“呜,呜……”
“夕夕?你怎么会在这?你没事吧?”慕容逸低眸凑近夕夕。
夕夕却一把推开他,蓦地,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似曾相识的境遇。
慕容逸也怔了一下,似乎也想到了些什么。
夕夕摸着鼻子,擦了下眼角:“这是我住的地方,倒是你,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才不是离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天色昏暗,忘了带灯,一时迷了路。”慕容逸抬眸看了看月色说道。
深入皇宫十多载了,皇宫的哪个大小旮旯不熟悉?还会迷路?
夕夕质疑却也没表现出来:“哦,要不要我回去给你一盏灯?”
“嗯,不麻烦夕夕了,对了,你的伤好了吗?”
想起多尔说是慕容逸把她救出来的,夕夕脸上有些发烫,微微扭过头去:“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已经痊愈了。”
“嗯。”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任这无声的岁月将时光浅浅传送,直到前面有盏明灭的灯火逐渐逼近,同时焦急地喊声传来:“夕夕,夕夕……”
傻多尔,这不是再告诉别人自己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吗?
夕夕立刻推了一把慕容逸:“快走,快走,我要回去了。”
慕容逸怔了下,随即轻笑了一声,瞬间没了踪影。
“笑什么?”夕夕疑惑,却立刻有了一种类似于偷情的感觉,嘴角凝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我在这儿。”夕夕上前及时堵住了多尔的嘴巴。
“哎呀,你这么晚都没回来,所以我就来找你了。”多尔松了一口气:“你身上怎么那么多的树叶?”
“额,没事,”夕夕看了多尔一眼:“哦,天色昏暗,忘了带灯,一时迷了路。”
“所以下次出门让我跟着你啊。”多尔一边帮夕夕摘着树叶一边说道。
夕夕只是静静地看着多尔,没有说话,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有像往常那般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多尔,洗了下便躺在了床上。
窗外一片昏暗,丝毫不见月光的影子。
夕夕情不自禁地摸向自己的鼻子,嘴角洋溢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随即又凝住,想起了阮宁的那抹狠厉,心内没来由的一阵突兀,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
只是,夕夕却发现一个疑点,为什么阮宁不在刚才趁机“败坏了”自己的名声好达到自己的计谋?她怕名声受损?似乎不太可能,否则也不会做出今晚那么极端的事情。
夕夕总觉得有个巨大的网在慢慢像自己笼罩而来,可是却找不到任何衔接的关口。
不知过了多久,想着想着夕夕便睡了过去。
翌日阮宁没有再让夕夕过去,一直都没有召见她,直到那晚皇上的寿宴开始。
一袭传统却不失呆板的公主装更让阮宁高贵非凡,脸上是夕夕从未见过的寂静。
阮宁让夕夕陪着一起去赴宴,因为是和公主一起去的,夕夕自然稍稍打扮了一番。
虽是打扮,夕夕也只着了相对朴素的着装。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逶迤在地,上锈蝴蝶暗纹,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
这是夕夕入宫以来第一次真正地走出“玲珑宫”,也是第一次出席这般阵容繁大的宫宴。
如果说“姻缘楼”里的姑娘是水,那这后宫的众多嫔妃便是嵌了金边的云,
奢华不可方物。
一片莺莺燕燕,各有千姿,即便是夕夕都会被吸引了眼球,更何况权力在手的皇上,自是后宫佳丽三千不嫌多。
夕夕站在阮宁的身侧,阮宁的对面是慕容逸,再下一位是高子廉,彼此相见只是含笑点了点头。
慕容逸的上座却是一个满族人打扮的男子,却并不似传统的满族人那般粗犷,相反皮肤白皙,体型消瘦,三千青丝只是随意地用发辫盘起,用貂毛挽了垂在脖后。
坐在宫纯聂洛旁边的是皇后贺兰向衾,尊贵,高雅,母仪天下,所有皇后的标准她都具备,虽不是国色天香,但是放在一片花团锦簇中也是那么明媚不可忽视的。
纵观全场,只有一个女子没着官服,所以看不出级别,但是却是坐在妃嫔里的,看来也是皇上的一个妃子了。
此女子一身素白衣衫,连皇后身边一个宫女的繁华都不及,更没有佩戴任何首饰,白皙而精致的脸颊上素颜一片,坐的位置也是在毫不显眼的小角落里,如果说她的此次装扮是想更引人眼球,那么那么偏僻的位置却是不符合地利的。
夕夕猜测,这样的情况除了受到皇上冷落、心有他人之外便是真正的看破红尘了,第一种情况似乎是不太可能的,如阮宁般如此仙尘苒苒的女子,是没有不被众星捧月的理由的。
夕夕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宴会已经开始了,通过介绍,夕夕才知道,那个蒙古装扮的男子叫扶连,是古古吉的王。
虽然宴会上一片欢声笑语,但是夕夕还是能感觉到一丝火药的味道,扶连似乎对谁都是冷冷的,寒潭般的眼神只望着眼前的美酒,却从未拿起过金卓酒杯。
下一场就是阮宁的表演了,夕夕却只是奉命站在原地。
音乐声缓缓响起,一群如水般温婉的女子抱着乐器款款走出,不时地变换着阵型,当音乐开始缓缓步入第一个高潮的时候,阮宁一袭红色的轻纱从天而降,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灵动不失飘逸,清雅不失妩媚,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更似步步生莲的仙子,又像灿烂在悬崖的彼岸花。
她集水火于一身,集善恶于一生,如果她想借此机会吸引众人眼球,夕夕只想说,这日的舞曲,她只记住了这支,并永生难忘。
只是,那么繁琐的阵型却影响了她们的发挥,为什么要那般频繁地变动?如果是想有幻影的效果,那就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地练歌练舞,以求每个细节都达到完美的效果了。
蓦地,夕夕突然发现所有女子的舞步都是不一样的,再标新立异也不可能保证每个舞蹈都没有重复的舞步。
细细望去,看似杂乱无章的舞步真的也没有任何规律可循,但是,她们是在用舞步凝字。
夕夕细细地望去,……意难断,……归去,什么归去?
还想再继续看下去的时候,蓦地,束缚着阮宁的红丝绸猛然撕裂,阮宁惊呼一声掉了下去。
正当所有人都失神之际,夕夕看见高子廉的手动了下,随后扶连一跃而起,将阮宁搂入怀中缓缓下落,而阮宁的目光却至始至终都只是放在慕容逸身上,幽邃,怨恨,决绝。
扶连缓缓放下阮宁,不动声色地将那垂下的轻纱向上拉了拉,说了声“失礼了”便退回了座位上。
宫纯聂洛微微含笑地看着两人:“英雄佳人,阮宁这舞曲朕甚是喜欢,朕在想你的成人礼皇兄要送你什么呢?都说兄长为父,你的事情皇兄定会为你办妥的。”
阮宁动了动嘴角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从身边侍女的盘中端过酒,盈盈向扶连走去:“多谢救命之恩。”
扶连起身,只是碰了碰杯子,夕夕看不到他究竟有没有喝杯中的酒。
阮宁却一仰而尽,轻咳中被侍女搀扶了下去。
有什么逐渐清晰起来,夕夕终是明白了,原来宫纯聂洛只是想联姻罢了,政治的舞台上,公主永远都会是牺牲品,即便宫纯聂洛知道阮宁深爱着的是慕容逸。
宴会还在继续,阮宁已经换回了公主服装走了回来,这场宴会,即便已经接近尾声,她也只能静等到落幕。
角落里的那个绝色妃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那些虚伪的阿谀奉承夕夕听不懂,但是她确定了一件事情,阮宁和扶连的婚事已经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
到了尾声的时候,看着即将走光的所有人,阮宁却起身叫住了慕容逸:“饮下这杯酒,我便是古古吉的王妃。”
慕容逸怔了一下,接过阮宁递去的酒杯:“那么,恭祝了。”
夕夕怔了下,慕容逸早就知道皇上的意思是吗?他也同意让阮宁成为历史的和谐剂?牺牲在滚滚红尘之中?
阮宁的手有丝颤动,脸上却一片悲戚的决绝,看着慕容逸端起的酒杯动了下唇角,甚至含了一丝安详的微笑。
夕夕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的时候阮宁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有些凌乱的画面瞬间闪现,在慕容逸的唇瓣已经碰到酒杯的时候蓦地跌倒在他身上,打翻了酒杯。
“额,脚麻了,脚麻了……”夕夕看了眼地面上洒出来的酒,却并没有一般毒酒会出现的那种泡沫,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阮宁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慕容逸看着夕夕的目光亦有些模糊,夕夕干笑了两声,提着裙摆跟在了阮宁的身后。
幽静的小路上,只剩下宴会后的幽静,当夕夕赶去的时候,阮宁已经退了所有侍女,似乎是在等着夕夕。
“公,公主……”夕夕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阮宁却猛地转身,扬起手欲狠狠地甩下。
夕夕只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残忍到得不到就要毁灭,又怎会吝啬一个耳光的愤怒?
谁知,等了良久脸上却没有传来疼痛感,微微睁了眼,阮宁已经放下了手:“你究竟知道什么?”
“什么?知道什么?”夕夕知道的很多,只是不知道阮宁究竟想知道她知道了哪些什么。
阮宁冷哼一声:“虞夕夕,你果然很聪明
,我知道,你现在知道的东西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但是你不知道吗?你说我不想这些秘密被散播出去我会怎么做呢?”
夕夕打了个冷颤,后退一步,却还是一脸懵傻:“公主,你在说什么?”
阮宁却突然从袖中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来在夕夕眼前晃悠:“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幽冷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夕夕却轻轻地笑了:“我碰洒了公主递给慕容公子的酒杯,晚上便无声无息地死了,试问,楚大人会如何作想?”
“即便他知道了又如何?难道他敢伤害古古吉的王妃不成?孰轻孰重,本公主相信他自有分寸。”
夕夕看了下四周,难道今日真会命丧这小径?刚才就不该那么冲动地,这下好了,惹祸上身不说,弄不好还死的不明不白的,慕容逸也没法为自己报仇,这得死的多冤啊。
但夕夕还是强自镇定:“得不到会毁灭,如此决心夕夕佩服,这等真爱夕夕更会铭记,心爱之人都能手刃,更何况只是我这一条为不足惜的命,公主动手吧。”
阮宁后退了一步,把匕首指向夕夕:“你,不,我没有,我没有……”
“到现在你还要自欺欺人吗?你根本就不爱慕容逸,你仅仅只是占有欲在作祟。”夕夕走进阮宁:“所以,你杀了阮宁,现在得不到你又要杀了慕容逸,是不是?”
阮宁抬眸:“我做了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你也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本公主不知道!当然,我亦会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看着转身离开的阮宁,夕夕只觉得周围的一切更加阴森,她做了什么?阮宁又知道什么?死?她终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想着想着,夕夕没有看脚下的路,一不小心被长裙绊了一下,左脚勾着右脚,狠狠地摔了下去,好吧,等她脸颊着地的时候才承认这个时候很多英雄救美的现象没有出现在自己身上。
正欲起身,却发现前面一个草丛中有什么在动,正认为是野猫之类的时候,却发现有土不停地被刨出?
什么东西?难道是活死人?
夕夕向前爬了一步,却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似乎有人在挖坑,“滴,滴”的声音响起,那是夕夕的冷汗滴在地上的声音。
皇宫里,天子的居住地,真龙盘踞的地方,怎么还会有这么邪门的东西?
也不怪,这地方这么偏僻,龙的眼睛再大也总有望不见的角落吧,越繁华的背后越黑暗,有这些邪门的东西也正常,只是,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巧地就被一身正气的夕夕碰见了。
夕夕慢慢地站起身,闭紧了双眼,自我安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看到,不要来找我。”
还没等她向前走几步的时候,丛林里一阵窸窣的声音,片刻之后便没了音响。
夕夕瑟缩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鬼啊”没命地向前跑去。
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熟悉的路,夕夕已经有些步伐不稳地撞门而入,却不想一下撞倒了正欲离开的多尔。
两个人同时呼痛起来,人背,真是走哪摔哪。
“我不知道你会在这里。”夕夕的双手有点不知所措,浑身上下都痛,不知道该去抚摸哪里。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见鬼了?”多尔的声音隐约有些颤动,站了起来并把夕夕扶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还真见鬼了。”夕夕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低眸看着地上的泥土忽又闭了声,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哎呀,刚才走路的时候很黑,被一只野猫给吓到了。”
“这也大惊小怪的,你呀。”多尔松了一口气:“有没有摔倒?”
“嗯,没事,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夕夕静静地看着多尔。
多尔的眼神有些躲闪,转过身去收拾被撞倒的桌椅:“这么晚了都没看见你,我认为你累了回来便睡了,所以进来看看。”
“呵呵,没事,让你担心了,确实累了呢,你也早点去睡吧。”
看着多尔走出去的身影,夕夕突然又说了句:“多尔,给我放点热水吧,身体好倦。”
“嗯,好。”
看着多尔走出去的身影,夕夕随意地四处看了下,并没有任何异样,便静静地去准备马桶了。
水温很合适,夕夕静静地拿着水瓢不停地搅动着水,终是褪了衣服走进木桶中。
自从那日的晚宴之后皇宫里便已经在准备公主的大婚了,这次大婚的热闹程度甚至远比皇上的寿宴更胜一筹,国事毕竟高于家事,当然,这是家事的国事。热闹的程度到几乎宫外的人都知道这次大婚准备了多少粒花生米。
一个月后的今天,玲珑公主和古古吉的王扶连的大婚之日。
看着忙里忙外的人群,夕夕突然想到三个月前的今日,阮宁带着一群人站在阮宁的面前说一个月后皇上一定会给她和慕容逸赐婚。
然而世事变迁,仅仅三个月,她真的大婚了,却不是和慕容逸,谁能不说人做事,天在看呢?
只是,夕夕却高兴不起来,她甚至连一丝幸灾乐祸的心思都没有,此时此刻她不该仰天长啸,告诉阮宁这个好消息吗?
只是,夕夕却觉得一切事情都没这么简单,她是阮宁要进宫的乐师,所以她很可能会跟着阮宁远嫁古古吉,更有可能在这之前就被阮宁无声息地杀死,只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到底是什么让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阮宁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联姻?
这才是一切问题的根源,如果找到了这个答案,那么一切困难也许就迎刃而解了。
最近一段时间,夕夕一直待在玲珑宫,现在的一切貌似都改变了原有的方向,也改变了夕夕原有的计划。她又该如何为阮宁报仇呢?
想到阮宁,夕夕总觉得一阵冰冷,黑暗里似乎总有一双含血的泪眼在她的身后凝视着她,让她只能不停地奔跑来解脱那窒息的空洞。
多尔最近也总有些心不在焉的,做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的,望向夕夕的眼神也总是欲说还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