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心中,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艰苦朴素、贴近人民的优良传统才行。
可惜,现在很多当官的都已经忘记了这些,除了享受那些该享受的国家待遇之外(比方楚龙宾这种地位的人,就可以享受一些特权,这是无可争议的),还变着法的去享受那些不该享受的待遇。
楚老夫人这些年来,一直没有离开过京华,甚至都很少离开楚家那个大院,所以思想未免与当前社会脱节,但她却没有忘记她自己的精神信仰:不搞特殊化,更不想让人说楚龙宾的妻子出门访友还要这样大的排场,所以就拒绝了那些医师和警卫,只带着楚灵一个人上了飞机。
依着楚老夫人的意思,本次毫州之行最好要低调,杜绝铺张浪费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她不想让人知道:俺来这儿就是为了找一个女神棍的,要是被人传出去,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恶劣影响呢。
楚老夫人虽然固执的杜绝铺张浪费,但为人之子的楚勇,哪敢这样放心的让她们一老一少的跑那么远啊?要是万一在飞机场遇到传说中的飞车党、地痞流氓啥的,难道指望这一老一少来应付嘛!所以在商务机还没有起飞之前,就已经通知了毫州这边的地方政府。
楚勇在给当地最高政府官员打电话时,并没有告诉他们这次是谁要来毫州,只是说出了她们俩人的性别和年龄。
可能够做到一方大员的这些人,却没一个是傻子:假如来者只是一般二般的人,哪儿有资格可以让储君给亲自打电话来呢?而且口气还是那样的严厉(指的是必须确保她们的安全不能出任何差错!),由此看来百分之八十的就是楚家老太太和随行人员。
所以呢,这些心中很明白的政府官员,马上就将这件事当做了政治任务来对待,接到电话后就连夜安排人,在机场方圆几公里内实行了戒严。
“唉,灵儿,你爸爸对他治下的社会太不自信了,当今社会祥和稳定,人民都安居乐业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来为祸社会呢?”来到舱门口的楚老夫人,在看到下面的排场后,摇着头叹着气的非常自恋的夸了儿子一句,然后扭头对笑嘻嘻的楚灵说:“去,告诉那些人,让他们都散了吧,搞出这样大的排场来算什么呢!”
楚灵倒是很享受当前这种排场,笑嘻嘻的摇摇头说:“奶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得知您老人家要大驾光临此处后,附近几公里除了这些车子外,您不可能再找到一辆出租车了。我在飞机上就看地图了,这儿离着你想去的那个镇子,大约还有一百多里远呢。你说让他们都散了,难道你想走着去真源陈家祠?”
楚老夫人不信的说:“不会吧?仅仅是因为我来就大面积的戒严,这不是扰民吗?”
“这能怪谁呢,谁让您是我爷爷的老婆,我爸爸的老妈呢?”
“你这个死丫头,就知道这样说。”楚老夫人抬手点了孙女脑门一下,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说:“好吧,你去告诉下面那些人,就说让他们留下一辆车,包括司机在内的人都散了吧。他们要是不听话的话,那我们就走着去真源县好了。”
见楚老夫人死活不同意大张旗鼓的,楚灵也没办法,只好在扶着她走下飞机后,抢先一步来到那些迎上来的政府官员面前,大声说:“我奶奶说了,只让你们留下一辆车,其余的该干嘛去就干嘛去好了。你们要是不听话的话,那她老人家可就得步行了。”
前来迎接的地方政府高官,听到楚灵这样说后顿时就愕然,但随即就明白过来了,同时也知道了这小妮子的身份,当先的那个马上就一脸和蔼笑容的连声答应,转身低声吩咐了一句后,一辆挂着当地001牌照的奥迪车,就缓缓的驶了过来。
这个人倒是很懂事,知道我们只要开着这辆地方一号车,就没有不开眼的人来捣乱了……楚灵看到这辆车后,满意的点点头,抬手伸出小指头对下车的司机向旁边比划了一下示意他靠边站后,这才打开后车门扶着老夫人上车,然后在上车时却忽然问人家:“这位叔叔请问尊姓大名啊,回头爸爸要是问起来的话,我也好和他说清楚。”
哎哟,这小公主还真懂事呀,这可是个让首长记住我的大好机会啊……听楚灵这样说后,那位厅级干部马上就笑眯眯的说出了他的名字,并请求楚灵代他向楚老爷子与楚勇问好。
“没问题,没问题,叔叔再见。”楚灵笑嘻嘻的点头满口答应着,在上车关上车门后,就把人家的名字给抛之脑后了。
很快,楚灵驾驶着这辆当地政府一号车,在一大帮政府官员的热烈欢送下,大摇大摆的驶出了机场,依靠电子导航显示的路线向真源县开去。
毫州距离真源县大概有一百华里,要不是顾忌车上坐着的人是老夫人,楚灵敢肯定会在二十分钟内到达,因为这一路走来简直是太顺了,别说是堵车了,就连红灯都没有遇到一个,这让向外看的楚老夫人对当地交通是赞不绝口:“啧啧啧,这儿的交通可比京华强很多倍了。你看看这马路(老年人还是习惯将公路称为马路),虽说不如咱们京华宽,但这一路上却没有看到几辆车,由此看来这儿的道路应该有很多条。”
“是呀,是呀,我也是这样觉得。”驾车的楚灵看了一眼电子导航仪,连连点头的应和,心中却在想:我的祖母大人啊,你久居侯门哪儿懂得这里面的道道哦,你所看到的这一切,还不知道那些人忙活了多久才把道路清理干净,我敢说在暗中最少有上百个人都在密切注视着我们呢。
楚老夫人在欣赏了几分钟路旁的景色后,就问楚灵:“距离真源县还有多远呀?”
“这儿就是真源县地界了,距离你所说的那个陈家祠也就是几里路了……哦,从前面右拐就是了。”楚灵说着,减下了油门一打方向盘,车子就稳稳的拐上了一条不算宽的水泥路,刚想提速呢,却听老夫人说:“哎,灵儿,赶紧的停车!”
楚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一下子踩住了刹车,扭头问道:“奶奶,有什么事吗?”
“下车,下车,我看到陈大师了。”楚老夫人说着,自己推开车门下了车。
“哎,奶奶,你慢点!”看到老夫人自己下车后,慌得楚灵赶紧的推门跳下车,快步走过去搀着她的左手向前望去,就见在前面十几米处的路边,站着一个穿着对襟青色武士服的年轻妞儿,顿时就是一愣:“奶奶,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陈大师?”
“是的,她就是我说的陈大师。”楚老夫人点点头,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可在飞机上我问过你呀,你说你们从没有见过面,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我在报刊上见过她很多次了。”
娘儿俩说着话的工夫,就来到了那个女人前面的几米处。
就像是楚扬一样,在楚灵心中她也以为这个陈大师肯定是个白胡子老道形象的,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个女人,而且还这么年轻,耐看,只是穿的衣服也太不符合当前这个时代了。
虽说这个妞儿穿的的确太老土了,但人家却有着一种现代城市女孩没有的古典美:乌黑的秀发被一块白色丝帕随意的拢在脑后,鹅蛋脸上的五官,很容易让人想起神话传说中的那个观世音菩萨,但身材却一点也不臃肿,比大多数模特还要耐看。
这个穿着老土的妞儿,就那么随便的站在路边,也没有看她拿腔作势,却给了楚灵一种她随时都会御风而去的飘逸感,让人不敢逼视,却又偏偏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
在来毫州真源县之前的飞机上,楚灵就听老夫人说陈大师是怎么样的仙风道骨,当时她是嗤之以鼻的,可当她亲眼看到这个妞儿后,却感觉奶奶所说的那些用在她身上,那绝对是毫不夸张的,只是觉得她架子太大了,因为这时候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直到俩人走到她跟前后,她才单掌竖在胸前微微躬身,曼声说道:“老夫人,你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倒是我给陈大师添麻烦了。”楚老夫人说着,一脸虔诚的双手合十弯腰回礼,搞得身边的楚灵很是纳闷:咦,奶奶不是说在来之前并没有通知这个陈大师吗?她怎么会提前在这儿等着呢?
这个陈大师轻瞟了楚灵一眼,随即向旁边退了一步:“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老夫人随我步行去寒舍吧。”
“那就叨扰了。”楚老夫人再次合十弯腰施礼后,这才对楚灵说:“灵儿,你把车子放在这儿,我们随陈大师步行好了。”
“奶奶,我怎么觉得前面距离还很远呢?我看还是开车过去吧。别人年少体壮的,自然不会介意走路过去,可您怎么能受得了呢。”楚灵抬头望了远处那个小村庄后,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这个陈大师,觉得她一点也不体谅奶奶,竟然邀请她步行过去,而且还这么大的架子。
“灵儿!”见孙女这样对陈大师无礼,楚老夫人低声呵斥了她一声后,随即转身微笑着说:“孩子年龄小不会说话,还请陈大师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