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楚扬还没有参军前,因为这厮乱搞男女关系,楚天台揍他时,还没有等老楚手里的东西落下来,他先杀猪般的叫上了,然后他那救苦救难的云若兮老妈这时候就会出现,眼里只要一洒下几滴甘泉般的眼泪,老楚那儿就心软了,小楚就借机溜之大吉。
遇到危险喊老妈,这是楚扬以前在家里时保命的不二法门。(除了当兵之前的那顿揍,那次,云若兮的眼泪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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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楚天台看到这厮又故伎重演的,心里的火更大了,一边大声骂着,一边将月季花条子对着儿子的后背狠狠的抽……
……
在楚扬走向后花园以后,周舒涵心里就一直打鼓。她很清楚,楚家父子的这一次谈话,应该影响到她以后的幸福。
楚灵看出小周妹妹魂不守舍的样子,就过来小声安慰他,更是无中生有的说她二伯的脾气有多么多么的好,像什么每天都要做些比如扶着老太太过马路啊、路见不平……拿起手机就打110的善举,在家里更是民主的要命……等等。
就在楚灵在小周面前为楚天台夸夸其谈的粉饰他忠厚的性格时,忽然就听到比杀猪声强不了多少的喊叫、伴随着抽打声,从后花园传来。
吓得两位生在新华夏长在红旗下的小妹妹,顿时齐齐的打了个激灵,拔腿就像后面跑去。
周舒涵和楚灵刚快步绕开屋子跑到后花园边上,就看到异常残忍的一幕:楚扬正蜷缩成一团,刺猬样的趴在地上,楚天台高举着带刺的枝条,啪啊啪的,一下一下抽打着他那弱小而无助的身子……
“啊,楚扬!”看到爱郎在遭受毒打,小周妹妹是大惊失色,嘴里高喊着他的名字,和楚灵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的跑到跟前:“伯父(二伯),你别打他了啊,有什么话好好说啊!”
“都闪开!”‘凶’性大发的楚天台,在看到周舒涵后,心里更是气闷,眼珠子都有些发绿了,手里的纸条呼啦扫了个半圆,将俩女孩子逼到一边,冲着小周大喝:“我教训我儿子,不管你们的事!”
“你们快走!我和……”和他拼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楚扬是万万不敢对楚天台说出口的,他只是一个劲的叫唤:“我和他是亲父子,我老子不会打死我的!啊!救命啊,妈,妈!”
傻瓜傻瓜,两个傻瓜,还不赶紧的把我妈叫来?楚扬抱着脑袋干嚎着,冲着手足无措的楚灵连连喊妈。
楚灵会意,大喊了一声‘我去找二婶’后,扭头飞奔而去。
楚天台见楚灵去搬救兵,扯着嗓子的吼道:“小灵,你给我回来!”
楚灵边跑边喊:“我没有听到,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眨眼间,一溜烟的消失在前面的正厅后面。
“伯父,伯父,有话好好说!”周舒涵情急之下,可没有看到楚扬的眼色,只是在看到楚天台又高举起枝条来后,不管不顾的冲过去,伸手就要去抱住他的那根胳膊,可谁想到,她的动作比起干净利索杀伐果断的老楚来说,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了,她刚冲过去,老楚手里的带刺的枝条就挂着风声的抽了下来。 WWW☢ тt kān☢ ¢Ο
啪!
一声很清脆的响声,楚扬的救命声,周舒涵的哀求声,楚天台呼呼的喘气声,一下子静止。
楚家父子一个站着,一个趴着,呆呆的望着周舒涵那光滑洁净的额头,一溜十几厘米长的血痕从左边眉梢,一直斜斜的挑到右边的发丝间,丝丝的鲜血正渐渐的渗出来。
身子晃了几晃,小周妹妹抬手捂了下额头,看到掌心的鲜血后,恐惧一下子就充满了她的双眸,这才感到火辣辣的疼痛,从额头传来。
楚天台心里恨儿子不争气,背着柴慕容四处泡妞,下手时几乎没有留情。可谁知道,这一下子竟然抽在了一个女孩子的额头,马上,一腔的怒火呼啦一下就灭了,看着小周妹妹,吃吃的问:“你、你怎么不躲开?”
是啊,我怎么不躲开?周舒涵呆呆的望着楚天台,心里这样想。
“凭你老头子的身手,我都只有抱着脑袋喊救命的份儿了,糖糖只是一介弱女子,她怎么能够躲开你的黑手呢?”这时候,楚扬也不叫唤了,蹭地一下跳起来,伸手将小周抱在怀里,抬起袖口给她擦了擦额头上淌下的鲜血,趁着老楚在这儿发呆时,他语速极快极轻的在小周耳边说:“糖糖,你挨这一下子,应该过关了!”
“什么?”周舒涵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的问。
“没什么。”楚扬摇摇头,转身看着楚天台,一脸奸笑的挑起大拇指:“嘿嘿,爸,都这么多年了,你的心还这样刚硬,连别人家的女孩子都欺负,了不起啊了不起,要是我爷爷知道了,哼哼……”
“妈的,还不都是你这小子气的我!”楚天台眼睛一瞪,呼地一下又举起了枝条。
枝条刚举起,就听远处有个苍老的声音喊道:“楚天台,你了不起了啊!”
楚扬扭头一看,就见以楚龙宾为首、楚老太太、云若兮、楚灵、凡静为辅的一行人,正脚步匆匆的从正厅那边走过来。
嘿,没想到爷爷回来了,这次可有依靠了!
看到楚龙宾已经回来后,楚扬马上就扭头,双手紧紧的抱住周舒涵,一脸的英勇就义模样:“爸!所有的错都怪我自己,你要打的话,就打我自己吧,千万别再打糖糖了,你看,看,她都被你打破头了!”
楚扬喊着,举起小周带血的手掌,粉嫩雪白的掌心中,一道殷红的血迹,是触目惊心。
“混帐,他敢!”楚龙宾虽然离着这边还有六十七米,但楚扬高声喊出的这句话,他却听得清清楚楚,看的明明白白。
楚龙宾做梦也没有想到,儿子竟然不顾长辈的身份,在自己家里下手去打一个女孩子。
尤其是看到小周掌心的鲜血后,更是勃然大怒大怒:“楚天台,你要是我儿子的话,马上给周小姐赔礼道歉!”
楚天台看出楚扬是故意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刚想再威胁时,却听他小声说:“爸,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我一煽风点火,今天你肯定得被爷爷好好教训一次,要是那样的话,你可就颜面尽失了……嗨嗨,你别生气,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了抱住你和蔼仁慈的形象,你只要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这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了!”
“你敢威胁老子?”楚天台一瞪眼,手里的枝条一动,借着有些沮丧的说:“什么条件,快说!”
“以后别再管我的事!”
“休想……成交。”楚天台很没面子的在楚龙宾大步走过来之前,反手将枝条扔了。今天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他以大欺小后,他以后就别在楚家抬头了,要知道这可是丑闻啊,丑闻,郁闷。
“楚天台,我还没有死,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发疯,你究竟想做什么?”楚龙宾瞪着一双老眼,快步走到三人面前,刚想问什么,就看到周舒涵额头上的伤痕了。
楚家在华夏京华,一向是名门望族。
成为‘书香门第、政治世家’是楚龙宾老爷子一生的心愿,可此时看到周糖糖额头上的伤痕后,他的心……碎了。伸手就要解腰带,准备对他施行家法。
原来我老子爱用皮带抽人,是从爷爷这儿遗传的。
楚扬极快的给周舒涵使了个‘替我圆谎’的眼色后,双手挡在楚龙宾面前,一脸轻松的笑容:“爷爷,您老人家暂息雷霆之怒,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和爸爸很久不见了,非常怀念以前的生活,于是我们爷儿俩就心血来潮的上演了一出老楚教子。可谁知道啊,糖糖和楚灵看到我们爷儿俩这样亲热后,还以为我爸这是真要揍我呢,结果一个人去叫您,另外一个上来劝我爸,这才造成我爸一失手……糖糖,你说是吧?”
周糖糖强忍着额头火辣辣的疼痛,笑的和花儿似的,流着眼泪的大点其头。
“真是这样?”楚龙宾停止了解腰带的手,一脸狐疑的打量着眼前这三个人。
“爷爷,真、真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伯父和楚扬是在开玩笑,还以为他们是发生了什么争执,也没有问清楚的就冲了上来,没想到恰好、恰好就这样了。”周舒涵这样解释着,顺便把‘爷爷’两个字还喊得那么自然,让心疼女儿的凡静心里一宽:不管是不是这样,总之糖糖有机会喊爷爷了。
其实,楚龙宾比谁都明白事情的真相,就像是他比谁都理解楚天台的性格一样。不过,别人家的娇滴滴的女娃娃在楚家挨打,这事要是传出去后,他们楚家的名声可算是完了。
所以,在看到周舒涵主动站出来为楚天台辩解后,他老人家也就借坡下驴的哼了一声,拿手指着楚天台父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瞧瞧你们父子俩,都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和孩子似的?昂?瞧瞧你把糖糖……灵儿,快快,还不把你糖糖姐扶着去包扎一下?”
“哦。”楚灵答应了一声,眼里带着‘你们这群人可真会装’的神色看了几个男人一眼,然后走到周舒涵跟前,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拉着的胳膊:“糖糖姐,我们去前面屋里,那儿有急救箱。”
周舒涵看了一眼楚扬,跟着楚灵急匆匆的向前面走去。
唉,这事搞得。云若兮心里叹了口气,双手挽着扭头看着女儿的凡静,低声说:“凡市长,我们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