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看到这张脸的主人,这才恍然,说道:“原来是你,玉明!”
玉明走到金御麒面前,说道:“皇上,奴婢幸不辱使命。”这一切自然是皇上的主意,她只是配合主意的人。
金御麒点头:“嗯,玉明,你做得很好,这唬人的手段的确高明。”他觉得很满意:“你先下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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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玉明看了一眼流苏,这才缓步走出天牢。
九真用无限崇拜的眼神目送玉明离去,回头,他一定会当面夸夸她,太会办事了,难怪皇上会器重这个丫环。
金御麒看着流苏:“你的义父是卫逍斌。如果朕记得没错,他是卫国皇族中人,他是你的义父,呵呵,想来他是要复国吧。”
事到如今,流苏反倒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她瞪着他:“没错,义父的恨就是你,是你灭了卫国,让他痛不欲生。”
“那你呢,你就甘愿成为他的走卒么?”金御麒说道:“还有叫卫重生的主人,他是谁?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为他们卖命?”
“呸,我不会说的,就算被打死我也不会再说出口的。”流苏打定主意:“我只是听命行事,其他事一概不知。”
“你的命朕已经不需要了,知道了这两个名字,足矣!”金御麒转身,对身边的狱卒说道:“将人看好了,三日后午时砍头,曝尸城门口。”
流苏一听,脚下发软,顿时软倒在地。
两个狱卒将她抬入牢门内,然后将脚镣重新锁回她的脚步,又关上了牢门。
金御麒没多说什么,一步一步缓缓走出了天牢,来到外头,觉得神清气爽,尽管天黑,却觉得眼前一片光明。
见皇上心情不错,九真说道:“皇上,您今晚该睡个好觉啦。”
“卫逍斌朕倒是知道些,只是这卫重生是何许人也,朕一点头绪都没有。”金御麒走在九真前面,无情不知何时跟了上来。
九真看了一眼无情,对皇上说:“这还不简单,让无情或者无恨去暗访就是了,卫州城说打不打,打听一个皇族中人应该不难的。”
“你这滑头,还真是说出了朕心里的意思。”金御麒睨了他一眼,然后对无情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皇上,卫重生这名属下记住了。”无情如来时一般,悄然退去。他从不多话,也从不过问缘由。
九真笑嘻嘻得说道:“皇上,您这主意真不错,这一下子就问出了端倪。这个流苏,真是该死,原来是早有预谋而来。谁敢害您,那都是该死之人。”
金御麒踏着雪花前行,忽然搓了搓双手,说道:“天寒地冻,也不知道倾城怎么样了,会不会冻着。”
“皇上,娘娘若感应到您的真心,那心里会特别暖和的。”九真看看乌蒙蒙的天空:“这雪怕是药落一个晚上了,皇上请小心走路。”他将灯笼举得高高的。
金御麒脚步沉稳:“你回御龙殿吧,朕去炽焰潭。”
九真心中一凛,说道:“皇上,是不是您的寒病?”
“嗯,记住,此事不宜宣扬,朕没事,只是去炽焰调息而已。”金御麒说罢,往炽焰潭方向而行。
九真没有劝阻,说道:“天黑路滑,皇上还是让奴才给您掌灯吧。”
金御麒没有反对,两人一前一后走去。过了很久,九真才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御龙殿,一见玉明就说:“今日我倒是见识了你的厉害之处。”
玉明正收拾暖炉,问道:“皇上呢?怎么没见皇上回宫。”
“皇上说去炽焰潭,我没敢拦着。”九真说道:“你今日可立下大功了。”
“还说呢,都是赶鸭子上架的。”玉明有些难为情:“好在皇上的易容术有所精进,我心里怕得很,幸好没露出什么破绽,流苏也没看出端倪。”
“你还是先去歇着吧,这暖炉可以慢慢清理,皇上今晚又不回来睡,唉。”九真叹口气。
玉明抬头问:“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九真说道:“皇上他又开始想年娘娘了,且身子有恙,唉,长此下去,这相思病怕是很难好了。”
“那你有本事将娘娘找回来呀。”玉明说道:“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皇上的寒病本就未愈,无疑是雪上加霜了。”
“我哪有那个本事,心病还需心药医,若哪天娘娘真的回宫,皇上这病八成能立竿见影。”九真说:“皇上现在心里一定很凄凉。”
“凄凉?”玉明白了他一眼:“皇上就是皇上,不许你胡说八道!”
九真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行,玉明姐姐大人有大量,别跑去告诉皇上哦。”
“我们做奴才宫女的,就该为主子打算,别尽说废话,太晚了,回去歇着吧,我也该去睡了。”玉明打了个哈欠:“今晚可累死我了。”
“那是,您是谁啊,劳苦功高呢。”九真边夸边向外走,不料,脚下一滑溜,摔了个嘴啃泥。
玉明见状,又好气又好笑,说道:“该!谁让你嘴巴太贫了!”
九真从地上爬起来,哼唧了一会儿,说道:“你摔来试试,这是真疼呢。”
“再疼也没有皇上失去娘娘心疼吧。”玉明说道:“行了,别苦哈哈的,快点走,再磨蹭该下半夜了。”
两人一同走着,在半道才分开。玉明独自走向宫女们的住处,却在黑暗中看到一个人影蹲在地上,她喊了一声:“谁在那儿?”
人影受惊,迅速收起手里的东西,跑向一个过道,转眼就消失在拐角,不见踪影了。
会是谁呢?玉明嘀咕着走上前去,透过忽明忽暗的灯笼光亮,她看着刚才那人蹲过的地方,只见地上留着一撮细线。她又蹲下来仔细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风一吹,有东西刮在了她的脸上,痒痒的难受。
玉明用手一摸,喃喃自语:“什么呀这是?奇怪,这头发怎么飘到这儿来了。”她甩甩手,将手里的发丝丢弃。
那色
泽油亮的发丝随风飘去,不知去向。
喜福宫外,珍珠偷偷从偏殿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咳嗽了三声,柳如烟听闻,不多时就走了出来,知道是珍珠,就问:“没人看到你吧?”
珍珠摇头,然后将手中扎成一缕的发丝恭顺奉上:“娘娘,这是奴婢最近攒的,怕丢了,就用丝线缠了起来。”
柳如烟亲手接过,看了看,不满道:“怎么这么久了才只有这点儿?你是不是偷懒了?”
珍珠惶恐跪下,求道:“娘娘请息怒,实在是奴婢不敢逾越,怕皇上龙颜不悦,若将我派遣至别处,就得不偿失了。”
柳如烟一耸肩,说道:“好一个得不偿失,你一个小小的宫女也知道这种道理,这宫里有宫女上千,就算你不肯为本宫做事,自有人来效命。”
“奴婢不敢,奴婢愿意继续追随娘娘您。”珍珠硬着头皮说道。
“好了,起来吧,你宫外的家人本宫会有所安排的,喏。”柳如烟摘下自己手腕上的一个玉镯递了上去:“拿着,算是本宫打赏你的。”
“奴婢不敢!”珍珠缩了缩脖子。
柳如烟秀眉一拢:“这是恩赐,你敢不从?快点拿着,本宫手酸了。”
拗不过,珍珠这才勉强收下,说道:“多谢娘娘恩赐,奴婢告退。”
“嗯,去吧,记住,好好做事,先万别让人知道你来过喜福宫。”柳如烟叮嘱:“警醒些,御龙殿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来通报。”
珍珠心中微惧,应道:“是,娘娘,奴婢记住了。”
柳如烟一挥手,珍珠这才退出喜福宫。殿内一下子又恢复了安静,出奇的安静令她觉得不安,浑身酥痒难耐,不禁自言自语:“奇怪,这个徐建业近日怎么都不出现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没他在身边还真是少了点什么。
同样没睡着的还有嘉勤殿的西门诗羽,宫女春桃站在一旁,不断打着瞌睡。
“死丫头,本宫没睡你怎么敢如此放肆?!”西门诗羽见状,将手中一个小小的暖手炉仍到了地上:“殿内冷极了,你也不知道添些柴火,是不是存心想冻死本宫?”
春桃望了一眼取暖的炉火,火头正好,她咽下口水,回道:“娘娘,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点歇着吧。”
“歇、歇、歇,歇你个头!”西门诗羽爆粗口:“你是不是故意刺激本宫?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本宫?”
春桃倏然下跪,惶恐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请娘娘息怒!您是皇后娘娘,您的话就是天大的旨意。”
“既然跟了本宫,就要事事处处为本宫着想,说,你有什么法子可以令皇上来嘉勤殿?”
“啊?”春桃眼含热泪,惶惶无依,过了良久,才说:“这、娘娘,皇上是天子,他的腿长在自个儿身上,奴婢可不会什么妖术,能左右皇上的双腿。”
“妖术?”西门诗羽气愤不已:“倘若本宫会妖术,还用的着你教吗?滚,本宫见了就心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