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是一对美丽的男‘女’,双手紧握,双眼彼此深情对望,他们的嘴角都高高上扬,是幸福的笑靥。
在他们的头顶上写着两个人的名字,中间画着一支爱心之箭。
而名字分别是吴彥寒、莎莉。
这一定是她昨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拿笔‘乱’画的吧?
想到她趴在桌上细心描绘这样一副让人憧憬的图画的时候,他那冷硬的心不禁有了几分柔软几分湿润。
其实虽然她采取的方式不对,但不可否认她的爱情纯纯的让人难以忘记。
吴彥寒长叹一声,将画重新放回桌上,又看了几眼,最后一咬牙,转身快步地离开了。
两个月后,吴彥寒提着公文包从巴黎某大学的校园里走了出来,一路上,他始终保持着亲切地微笑给那些热情向他打招呼的学生们回礼。
回到车上,他才收敛了笑容,缓缓地吐了口长气,抬手看了下腕表,发现离他与别人约定好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了,便急忙发动引擎,正‘欲’开车驶离,公文包里的手机却突然铃声大作。
他急忙打开公文包拿出了手机,一看号码,却是房屋经纪人打来的。
他皱了皱眉,心想难道那被莎莉恶意说成是鬼屋的房子终于有买家看上了么?
他立即接听了电话。
结果果然是那房子有人决定要买下了,听说那买主是镇上的老住户的亲戚好友,了解房子的历史,所以并没有压价,很爽快地要求他过去办理买卖手续。
因为明后两天正好是周末,吴彥寒便说马上赶过去。
房子不卖掉,吴彥寒心里始终感觉自己好像与那个地方还有什么渊源一般,始终无法彻底遗忘那个小镇。
这让他烦不甚烦,为了不记得那里的一切,他每天都让自己变得忙碌而充实。
当然,他现在的忙碌与充实,不再是像过去一样泡在酒吧里钓‘女’人跟他一起回去共度良宵了,而是不仅每天在学校任课,更‘花’大量的时间或者去健身,或者约上几个朋友去进行各种探险活动,或者与自己敬佩的学者一起研究课题,当这些都觉得累了的时候,他又会选择一种极静的方式,约人下上两三小时的围棋。
如今的他,生活健康得很,身体重新变得强壮有力,心态也慢慢趋于阳光健康,再也不复两个月前的那时候的颓废消极。
回想起那段日子,他真心感觉自己是在行尸走‘肉’。
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不得不承认,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有那么一个‘女’孩曾经那样声泪俱下地诉说过对他的担心。
他不想让她再担心,不想让她因为担心他而不能正常开始她的生活。
他要像他走的时候对她说的那样,要在生活里寻找生命的意义,尽管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爱情了,但仍然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他去珍稀去在乎。
两个月过去了,她还好吗?
她从对他的担心里走出来了吗?
她的眼睛终于可以看得到喜欢她适合她的男孩了吗?
他真的很想很想知道,很想很想看到她安好。
她若安好了,他便再无遗憾了吧?
吴彥寒挂断电话后,便立即打电话订了机票,又打电话给那位中国老棋友道歉,跟他约好几天后再继续这次的约会。
事情处理妥当了之后,他便开车立即去了机场。
几个小时后,他便站在了那久违了的小镇的大街上了。
此时,已经是初夏,路两边的梧桐树枝叶繁茂,每家的庭院前种的‘花’草都繁‘花’似锦,香气扑鼻。
绿油油的枝叶,颜‘色’热‘艳’的‘花’朵,一片生机盎然,看得人心神气爽。
吴彥寒的心情莫名地好,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一般。
他并不急于打车回家,而是慢慢地徜徉在那条宽敞而洁净的人行道上,微笑着四下打量着。
第一次觉得这里是如此亲切,如此美好。
在经过莎莉家‘门’口时,他禁不住驻足观望,只可惜看到那座屋子漆黑一片,没有半点灯光。
很显然,校长一家都不在,他们应该一家人都去参加晚宴去了吧?
想到莎莉能够正常地融入社会,他的心里感觉到舒服多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坐在莎莉家‘门’前的阶梯上拿出一根烟叼在了嘴上。
拿出了打火机点燃了烟,慢慢地吸着烟,看着火光在黑暗里忽明明暗。
当一枝烟快要‘抽’完的时候,他才将烟扔在脚底,用力踩灭了。
站起身来,他两手叉在‘裤’子口袋里快步地离开了莎莉的家。
没多久,他便回到了自己那已经离开了两个月,每时每刻都恨不得快点处理掉的房子里。
举目看向四周,见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
本以为屋子里所有的一切应该都积聚满了灰尘,却没想到明窗净几的,干净得很,仿佛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吴彥寒也并不觉得奇怪,他想大概是房屋经纪人想要帮他卖个好价钱,所以赶在带人来看之前,特地请人过来好好地打扫了一番吧!
毕竟价钱高一些,他得的佣金也要多一些。
吴彥寒取下背包扔在沙发上,从包里拿出一盒泡面往厨房走去。
他走之前,冰箱里塞满了东西,如今时间过去了两个月,就算那些东西没丢,一定也过期变质了不能吃了,所以他便在回来经过的超市买了几盒泡面,打算这两天随便对付一下。
拿水壶装了水放在炉灶上烧,然后他便转身向楼上走去。
走到卧室,发现仍然四处洁净整齐,就被被单也干净得凑上去闻,也有一股温暖的阳光气息。
呵呵。这房屋经纪人真不错!
原本以为他过来要重新收拾一番,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妥妥当当了。
他满意地笑了,转头四看,最后眼睛落在桌上。
当看到桌上光滑如镜,空空如也时,他的心莫名地失落。
看来,那张画已经被那房屋经纪人给扔了吧?
那张画在莎莉的心里可能很珍贵,充满了‘浪’漫的憧憬,可是在别人眼里看来,却不过是小孩的‘乱’涂鸦的行为而已。
吴彥寒皱了皱眉,走到桌前,伸手一把推开了窗,让凉爽的夜风缓缓地吹了进来。
站立窗前,他闭着眼睛,微仰起头,让凉爽的夜风温柔地抚过脸颊,心里什么都不想。
正沉静于安静的世界里之时,突然楼下鸣声大作,打碎了他内心的平静。
水开了!
他睁开眼,关上窗户,快速地跑下楼去。
泡了面,坐在餐桌前静静等候的时候,突然想起莎莉曾经坐在这里与他共同进餐。
他记得她的手脚都受伤了,便耍赖着硬要他喂她。
当时他觉得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无法忍受的酷刑,可是现在想起她那双明亮狡黠的双眼,想起她那明媚的笑靥,却觉得有趣之极。
哎!但愿她一切安好!
吴彥寒长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有些想多了,便急忙甩了甩头,硬将她那张顽皮的笑靥从脑子里挤了出去,拿着筷子开始一口一口慢慢地吃起面来。
吃过面后,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匆匆地上了楼,冲了个澡,换上舒适的睡衣他躺在了‘床’上。
打开电视来随便地看了一会,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他便关掉了电视,熄灯睡觉。
可能由于旅途的劳累,他的头一挨枕头便沉沉地坠入了梦乡。
梦里却有些不安静,在漫天的大雾里,他行走在一个寂寞得令人害怕的丛林里。
远处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幽怨的呜咽之声。
因为四周寂静,这呜咽之声越发地显得 响亮显得幽怨,吴彥寒的心随着那哭声忽高忽下,无法平静。
吴彥寒皱眉,转身想离开这怪异的丛林,谁知一转身却发现自己就站在悬崖绝壁之边。
怎么会这样?
吴彥寒再一转身,又看到原来那一望无际的丛林也消失了,他整个人莫名其妙地站在了一个陡峭的山顶之上,四周都是悬崖绝壁......
这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
正想找路下去,突然听到方才那一直在耳边幽咽地哭个不停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一惊,猛地回头,却见浑身是伤的莎莉披头散发地站在离他一米之处的地方看着他泪流满面,脸上一片忧伤绝望,让他看得胆战心惊的同时,心也莫名地狠狠‘抽’痛起来。
“莎莉!你怎么在这里?你身上为什么全是伤?你不要站在悬崖边上,风大,会把你吹下去的!”吴彥寒小心翼翼地靠近,伸手试着想要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你回来了......”莎莉哽咽着说,向他伸出手,“你告诉我,你是为我回来的吗?”
“莎莉,你过来再说好吗?”吴彥寒软言暖语地说,又走近一步。
她摇头苦笑,泪水纷扬而下,“我知道了,我们还是不可能......”
“不一定的!”吴彥寒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握到她的手,谁知她凄婉地对他一笑,突然转身就冲着那云雾缭绕的深渊纵身跳了下去。
“莎莉!”吴彥寒看得心胆俱裂,疾步扑上前去,伸手一捞,却什么都没捞到,只有满手的清风从指间缓缓划过......
吴彥寒大汗淋漓地从噩梦里惊醒,翻身坐起,‘叭’地一声摁亮了灯光,瞪大眼睛向四周看去。
当看到四周那熟悉的一切时,他才敢确信自己方才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悠长而可怕的噩梦而已。
真的是疯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做起这种噩梦来?
是他今天想莎莉想得过多了吗?
其实,他对她还是有些内疚与担心的吧?
吴彥寒叹了口气,掀被下‘床’,匆匆地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
回到‘床’上躺下,熄灯继续睡,却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几近半个小时,始终都无法入梦。
方才那个梦太真实了,梦里的莎莉那满脸的泪水,那满眼的忧伤与绝望,久久地缠绕在他的心房,怎么也挥之不去。
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被那个噩梦吓到了!
看来,今天晚上,不去确定一下她是否安全,他就别想再睡着觉了!
吴彥寒重新开了灯,下了‘床’换了衣服,便匆匆地出了‘门’。
此时此刻,街上已经鲜少行人了,只是偶尔地经过几个晚归的人。
吴彥寒快步在寂静的街道行走着,很快,他就来到了莎莉的家‘门’口。
到了之后,他才抬起手腕看了下腕表,发现已经凌晨两点了。
这个时候去按‘门’铃,会不会太唐突了呢?
吴彥寒很是有些犹豫。
但是不摁的话,他今天晚上肯定无法入睡。
哎!要不就索‘性’在这里等着吧!
反正天气晴朗,星空璀璨,就在走廊的摇椅上坐一个晚上又如何?
再说这种天气六点天就大亮了,现在两点,他只要再等四个小时就行了。
等天一亮,佣人一定会起来去早市购物,那么他就正好可以向佣人打听一下莎莉的情况,只要听到她一切安好,那么他便可以安然地回自己的屋内好好地睡一个回笼觉了。
反正和房屋经纪人约好是下午两点看房,他还有大把的时间来补觉。
这样想着,他就在走廊上的摇椅坐了下来,抬头看着那繁星密布的夜空,想着就在自己的头顶上的房间里,莎莉正安然入睡,心里竟莫名的安宁,方才的担心与惶恐莫名地一扫而空。
到底是有些疲惫的,吴彥寒坐着坐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只是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吴彥寒就被一阵由远而近的警笛声给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却见自己的面前停了一辆警车,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持枪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大声喝道:“你是谁?!你为什么在别人家的‘门’口呆这么久?你想入室抢劫吗?”
吴彥寒一惊,这才记起这里是治安比较‘混’‘乱’的国外,这里的人警惕‘性’都极高,一定是有邻居看到他在这三更半夜的时候在这里呆得太久,有所担心,所以便打电话报案叫来了警察的缘故。
他急忙举起手来,指了指身后的‘门’说:“我是这家人的朋友!我只是想来拜访他们!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警察皱眉,一把将他双手反扭在身后,再将他死死地压在墙壁之上,冷冷地说:“斯蒂芬夫‘妇’出车祸半个月了,他们的‘女’儿莎莉现在还躺在医院重伤未愈,你若是他们的朋友,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出事了?连葬礼都不出现,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朋友?”
“出车祸了?他们夫‘妇’死了?”吴彥寒大惊。
方才的梦是上帝提醒他该过来看看么?
若不是方才的梦,他怎么也不会来吧?
等房子一卖,他就会走了,怎么都不会知道那曾经被父母宠在手心里连一点生活的自理能力都没有的莎莉如今还孤零零地躺在医院呢?
莎莉!她的心一定很痛吧?
想起梦里的她满脸伤痕,一脸的忧伤绝望,他的心再次狠狠地‘抽’痛起来。
“拿出你的证件来!”警察冷喝。
“在我的上衣口袋。我是住在不远处的迈克。我曾经在XX大学任教。我和斯蒂芬共事过,莎莉曾是我的学生!”吴彥寒极力地配合着,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好能及时脱身跑去医院看望莎莉。
警察拿出他的证件细细看了一下,说:“不管怎么样,你先跟我们回警察局一趟,等我们确认你的身份属实,确实曾经在XX大学任教的话,我们自会放了你的!”
吴彥寒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只能乖乖地跟着警察一起上了警车。
回到警局,呆了近一个小时后,警察已经通过学校的其它老师证明确实有他这么个人存在后,便将他放了。
“这么晚上,不管你有什么事都等天亮再说吧!别再在别人家‘门’口晃悠的,你这样很容易引起其它住户的紧张!”警察警告他说。
“对不起。是我一时情急忘记了!”吴彥寒急忙道歉,“我想请问一下您,您是否知道莎莉住哪家医院哪个病房。”
“XX医院的409号房。”警察递上一张纸条。
“太谢谢您了!”吴彥寒急忙道谢。
“明天再去医院吧!这么晚就别去打扰她了。自从出事后,她每天都没怎么睡过。医生说她患上了忧郁症。哎!多聪明的一个孩子,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警察惋惜地叹了口气。
“是。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提醒。再见了!”吴彥寒点头应了,沉重地走出了警察局。
从警察局出来后,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当他站在莎莉病房前的小窗口向里看去时,远远地看着莎莉沉沉地睡在‘床’上,模样虽然看不太清楚,但脸上那仍然缠着的厚厚纱布却让他心悸不已。
那场车祸该是有多么地惊心动魄啊?
吴彥寒轻叹一声,并没有推‘门’进去,因为他不想在半夜时分打扰她,影响她休息。
他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闭着眼睛静静地想着心事。
在回忆他们相识的过程中,时间不知不觉地悄悄流逝,当他听到旁边传来开‘门’的声音,倏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天竟然已经大亮,而莎莉家请的佣人凯丽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当看到吴彥寒的时候,凯丽的哈欠打到一半便停住了,张大着嘴巴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然后尖叫一声,转身就向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惊慌失措地叫道:“小姐!小姐!迈克来了!”
吴彥寒的心突然疯跳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心情,定了定神,这才提脚走了进去。
‘床’上,莎莉已经坐了起来,被纱布缠了一半的脸漠然无表示情,於青的眼睛也冰冷彻骨,就那样冷漠地看着他,仿佛他予她只不过是一个从未谋过面的陌生人。
吴彥寒走进一步,轻轻地叫道:“莎莉,你好吗?”
莎莉的嘴角僵硬地扯了两下,‘露’出了一抹生硬得让人心碎的微笑,声音沙哑,“好不好,你不是已经看到了?”
吴彥寒无声地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轻轻地说:“我一知道这个消息便立即赶来了!”
莎莉冷冷一笑,眼睛看向别处,“你是回来签署卖房子的协议的吧?我听说杰克夫‘妇’想买下你的房子。”
吴彥寒点了点头,“我本来确实是准备前来卖房子的,可是现在我却不打算卖了。”
“为什么?你不是多想卖掉那房子的么?将价钱降得那么低,几乎算得上是半买半送的了!”莎莉垂了眉眼淡淡地说。
“我要住,自然就不能卖了!”吴彥寒轻轻地说。
如果说在走进这病房之前,他大脑还‘混’沌一片,没有任何决定的话,那么在看到莎莉之后,他的心却瞬间替他作了决定。
他要留下来,守护这个一夜之间就成了孤儿的‘女’孩。
他不想看到她独自忧伤,看到眼前的她,他的心总是禁不住疼得一阵阵的‘抽’搐。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不想去‘弄’明白,他只知道现在留在她身边,将她从那悲伤可怕的世界里拉出来,才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莎莉冷冷地笑了,抬眼挑眉看他,“为什么又要留下?为了我?”
吴彥寒伸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我想你现在需要我。”
他指尖的温暖通过她肌肤的表面缓缓地传递到她的心房,有那么一刹那,她欣喜她‘激’动她幸福,可是想到半个月前的那场车祸,想到父母那与身体几乎只连着一层皮的头颅,莎莉的心又渐渐冰冷了。
吴彥寒离开小镇后,她思念成狂。
最后终于在一个多月后,她对自己的父母说要飞过去找吴彥寒,再尽最后一次的努力。
父母看她情绪‘激’动,担心她开车去机场会不安全,所以便决定开车送她去机场。
谁在在高速公路上,前面的一辆载辆钢铁的大货车突然失控,左摇右晃,最后撞向右边的护栏,而车上的钢板像一把把致命的飞刀一般齐唰唰地刺向他们的车。
父母当场死亡,而她也身负重伤,左半边脸更是被钢板划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
虽然医生说这伤口愈合后,可以再做一次磨皮手术,最后只会留浅浅的痕迹,并不会影响美观。
可是,那道伤痕不仅仅刻在了她脸上,更深深地刻在了她心上了。
父母那样悲惨的死去,全都是因为她的固执她的自‘私’!
当初,若她的心里不仅仅只有她的爱情的话,她的父母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她是个罪人!永远无法宽恕自己的罪人!
像她这样任‘性’妄为的‘女’孩没有资格获得爱情!
更何况,那爱情只不过是她可怜的单恋而已!
如今,虽然她所爱的男人回来了,口口声声地说要留下来陪她,可是她却不想接受了。
她知道他只是同情,让她觉得自己更加可悲。
她若是装傻充愣地接受了,不仅仅是对自己的侮辱,更是对父母的侮辱。
她不愿意再做任何对不起父母的事了,也更不愿意勉强吴彥寒做他不愿意的事情了。
她曾经勉强过,后果严重得她无法承受......
她用力地将手从吴彥寒温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冷冷地说:“你不爱我,不要再靠近我。即便你现在突然觉得自己爱上我了,我们之间也绝不可能了!你走吧!让我们彻底忘记彼此!过去的一切就当是一场噩梦吧!”
吴彥寒没有说话,只是站了起来,转身对一旁的凯丽说:“凯丽,麻烦你回去做些有营养的早餐送过来吧!”
凯丽点点头,“好!”
说着便转身快步地离开了病房。
吴彥寒走进卫生间,正‘欲’用脸盆打水,莎莉却已经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他身后,面无表情地说:“你不用留下来服‘侍’我,我的手脚都能动,受伤的只是我的脸,很快它也会没事了!”
说着将吴彥寒推到一旁,然后就低头自己洗漱起来。
吴彥寒看着她刷牙的时候,眉头紧蹙,知道一定牵动了她脸部的伤口,不由又是一阵心疼。
只是看着她受苦,他却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看着她。
莎莉洗漱过后,转头对吴彥寒淡淡地说:“你走吧!我要上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