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回道:“抱歉,我也是刚回来,没看见隔壁的人。”
女人眯了眯眼,想起她手下查到的消息,说是她那个便宜儿子跟这个女人的两个孩子很亲近,她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沈策养在外面的女人,孩子指不定也是他的。
只要能控制住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说不定……
想着她换上笑脸道:“抱歉,我实在是有急事找他,他手机也打不通,人也不知道去哪了,我等了好几个小时了口干舌燥的,能不能借口水喝?”
祁溪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这个女人孤身一人半夜来敲门,也不像是有什么猫腻的样子,也许人家真的是亲戚。
再说厉睿明也在里面,不怕她出什么幺蛾子。
她想了想便道:“那你等一会,我进去给你倒杯水。”
点点头,见祁溪转过身进屋,脚抬了抬也想跟进去,但见卧室里走出一人立即愣了。
厉睿明冷冷盯着女人,女人立即收回脚,面上还是一脸笑容,心里却十分惊讶。
不是说这个女人跟两个孩子在一起住,怎么屋里还有个男人?
难道是情报有误?
她脑中闪过千百种想法,祁溪已然将水端了出来,也看见厉睿明走了出来,便笑道:“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准备洗澡吗?”
厉睿明冲她笑了笑,余光却盯着门口的女人,道:“我等你。”
祁溪脸一红,瞪了他一眼,将水递给女人道:“纸杯喝完就丢在电梯口的垃圾桶就行,如果等一会他还没回来你还是回去吧,现在天气太冷了。”
女人接下水道:“谢谢小姐。”
直到祁溪关了门,她才收了笑容,走到电梯门口将杯子连水全丢在了垃圾桶里,道:“都出来!”
楼道里立即闪出来几个大汉。
女人愤恨道:“你们提供的好情报!”
大汉全部低头不语。
女人道:“算了,回去吧,看来这小子早得到消息提前溜了。”
祁溪回到家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拉着厉睿明道:“我总觉得那个女人不太正常。”
厉睿明搂着她闭着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闻言只轻声嗯了一声。
祁溪拉了拉他的手道:“我说真的,我没告诉过你,我有一次碰见过沈策浑身是血的躺在车库里,背上好长一道刀伤,上次就是因为他伤口疼让我过去看看,不小心跌倒被你误会了。”
厉睿明睁开眼。
“你看过几次他的背?”
祁溪:“……”这是重点吗?
“你别打岔,我说真的,我觉得那个女的有问题。”
厉睿明这回没敷衍她了,点了点头道:“她是徐佩。”
祁溪一愣,道:“徐佩?”这个名字貌似有点熟悉。
厉睿明道:“就是沈毅的妻子。”
祁溪恍然大悟。
“是她!”
徐佩她当然知道,不仅是沈氏集团董事长沈毅的妻子,还是大官徐盛的女儿,大儿子沈聪还是现任沈氏集团的继承人,小儿子沈策也能力卓出,可谓有钱有势无人不羡慕啊。
这样说的话,那是她误会了,她真是来找沈策有事的。
“沈策不是她亲生的。”厉睿明忽然道。
祁溪一愣。
“不是亲生的?私生子?”
厉睿明点点头,见她实在好奇,便仔仔细细跟她讲了。
祁溪越听越唏嘘,叹沈策平时看起来风光,没想到背后这么多曲折。
沈策这件事其实在他们那个圈子不是什么稀奇事。
沈策无非是沈毅年轻的时候欠下的一个风流债,母亲在他年幼时候病死,他则被沈毅带回了家。
徐佩那时候已经嫁给沈毅多年,生了一个儿子沈聪,但见到沈策时并没有一点不喜,非但没有不喜,还主动认他当了儿子,就因为这件事,圈子里到现在还称赞徐佩大度。
不过反倒是沈毅并不喜欢这个小儿子,老早就给他派出去管理集团里最吃苦的几项工作,在大家本以为他就要这么被放弃的时候,谁知道近几年沈策居然凭着一己之力将那部分产业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
并且他还在沈氏集团好几次危机里挺身而出,比他那个荒唐哥哥不知能干了多少倍。
沈毅也对沈策越来越倚重,不过一直也没说要分给他股份,集团里的人也一直处在观望状态,要不就是顶沈聪的,要么就是中立不表态的。
祁溪没想到沈策的身世这么复杂,本以为他出身沈家,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富贵公子
那徐佩这次找来是为了什么?如果真有事情为什么不直接明说是沈家人,这么遮遮掩掩的鬼祟至极。
祁溪想不通,便也没去管,毕竟沈策跟她之间的关系算不上十分熟络,尤其她旁边现在还杵着个大醋坛子。
自从徐佩那次找来之后,沈策也好像消失了似的,只有祁南南这个小馋嘴偶尔想吃小蛋糕的时候会问一句她的阿策去哪了,但也没人能够回答她这个问题。
祁溪一直记得之前在厉家老宅与老爷子立下的约定,平时就十分努力的她最近如同疯魔了一般,经常加班到很晚。
厉睿明为此向她表达过意见,两小只也开始抱怨妈咪为了工作要抛夫弃子了。
祁溪当然不会告诉他们原因,也没有因此停下来。
毕竟立了约,赌注还是她最在意的三个人,她没有时间去享受。
其实即便是老爷子不提,她也从未想过要一辈子依靠厉睿明。
如老爷子所说,厉睿明今天的成就都是靠他自己一个人忍受刀枪剑戟拼过来的,他再能耐再强大,也会有苦有累的时候。
她不希望自己变成那些只会躲在羽翼之下享受快乐的女人,让自己的丈夫出去顶风受苦。
她更愿意跟他做一对比翼鸟,快乐时一起翱翔,苦难时她也能在另一侧替他分担风雨。
这才是她心目中真正作为夫妻的样子。
所以在从老宅回来之后,厉睿明提起想要再给公司公布他们的关系,祁溪直接拒绝了。
既然她还没有成长为能与他并肩而战的模样,便不能提前享受光明正大站在他身旁的荣誉。
祁溪知道,就算她没告诉厉睿明什么,他也一定大概猜出来自己在做什么,在公司也十分配合她装作两人十分“不熟”的样子,就连平时中午上去吃饭的惯例也给改了。
但她也知道,在每次朱莉借机找茬的时候,他经常派方秘书假借工作名义来替她撑腰,虽然都是些小事,但更让她觉得每天再苦再累都心甘情愿。
这天周末祁溪好不容易放了一天假,两小只学校组织出去秋游,正好也不用她带,她便约了苏晚宁出来吃饭。
“沈家,你说的是哪个沈家?”
苏晚宁喝了口水道:“A市还有几个沈家,当然是沈氏集团的沈家。”
祁溪一愣道:“你的意思是,前几天你们接了个骨伤病人,是沈家的少爷?他叫什么名字?”
不会是沈策吧?这么多天不见人,搞不好还真是又倒霉被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