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闻到之前在跛脚男人身上的酒气,确定来人应该就是跛脚男人。
她心里一惊,还没等阿莲开口。来人便一边说一边把抬起阿莲下巴的手,往下移动着;
“既然你答应做我媳妇,咱们还没在一起同房呢。‘’
说罢,男人就把身子紧紧的压在了阿莲的身上,如同一座大山一样。
阿莲脑子飞快闪出一个画面,就是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任你有三十六计,七十二变,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把山翻过来。
如今,这座大山就活生生的压在阿莲身上,阿莲手脚被铁链子拴着像铁钳子一样,无法挣脱。
阿莲知道不能和男人硬碰硬,那是最愚蠢的行为,只会惹怒对方,她只好硬着头皮问;
“你说我昨天答应做你媳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哪有媳妇不知道丈夫的名字,你先松开铁链子,反正我也跑不了,以后会真心跟你过日子”
阿莲之所以要知道来人的名字,一来是想让来人放松警惕,二来,想知道更多的信息,了解越多,自己逃出去的可能会越多。
来人身体顿了一下,但是,却显然并没有停手的意思,手一直在摩挲着阿莲被困住的身体。显得有些紧张无措但隐藏不住的兴奋。
跛脚男人喉咙沙哑的吐出三个字
“我叫陈大福。''
“哦,大福,我都是你的媳妇了,只是,我怕铁链子硌着你,万一不小心硌到要紧的地方,伤着你可怎么好?‘’
阿莲此刻正感受着皇宫里当差的宫女小太监们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对主子们一样千般小心,万般谨慎。
深怕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就会招徕灭顶之灾,
现在的屈辱委屈如果能换来保住命,且完好无损,阿莲不介意屈尊降贵。
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尚能忍胯下之辱,更何况区区一个弱女子。
“大福哥,再说,你这个胳膊我怕你用不上力,”还没等阿莲说完。
陈大福忽然身体一僵,随即呼的一声,从阿莲身上爬起来,一只手紧紧的掐住了阿莲纤细的脖子上,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仿佛顷刻间这个柔弱无骨的女人就会被捏的稀碎。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双眼猩红,像是一只发疯的狮子:
“你是在嘲弄笑我只剩下一只胳膊吗?连你也瞧不起我是吗?你们这些臭女人都是一个德行。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阿莲其实想说,怕你一条胳膊不方便,不如先把铁链子拿下来,结果,还没等阿莲说完,脖子已经被一只大手牢牢的钳住。
有一些人天生就敏感多疑,你无论说什么,他都觉得你的话里有话,暗含其他意思。
尤其是对于一个残疾的人来说,内心更是极其敏感脆弱又自卑的。稍微有一点触及他内心最不想被人看轻的地方,他就会认为你找嘲笑他讥讽他。
阿莲真不是瞧不起残疾人,因为残疾不是他们的错,但阿莲却憎恨被残疾人强行当媳妇。
这就是两个概念了。不能混为一谈。
阿莲顿时感觉大脑缺氧,像被抽干了血,心头一阵发苦,一片凄凉,后世没有感受到濒临死亡的体会就重生了。
而此刻死神正在降临,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正在真切的发生体会着。不过,阿莲却非常不喜欢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那种窒息感促使阿莲进入一个的黑色旋涡,这个大大的旋涡正在快速旋转似乎马上就会把阿莲卷进旋涡的中心。
阿莲甚至开始意识有些模糊了,完全说不出话,眼睛惊恐无助的看着陈大福,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渐渐的无边的黑暗笼罩着着阿莲。
黑暗感再次袭来,阿莲知道如果跛脚男人再不撒手,这几秒就是阿莲重生之后的人间最后的时刻。
在仅存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把两个手费力的抬起敲打掐在自己脖子上的粗糙铁钳子般的手。
俗话说,锣鼓听声,说话听音。
刚才愤怒之际,跛脚男人陈大福分明说的连你也嫌弃我,你们臭女人。
看来之前有过女人是因为嫌弃跛脚男人是个残疾而离开陈大福的。阿莲此刻没时间探究陈大福的过往,
但一定不能错过这句能够救自己于水深火热的机会,在这里的每一秒,每一句话,阿莲都不会紧紧抓住可以挽救自己的救命稻草。
果不其然,还没等阿莲整理好该怎么说,才能保住自己并且成功的确保以后不被挨打和有可能遭受的恐怖摧残。
陈大福便攥紧了这个唯一的拳头,猛地一拳打在阿莲的虽然白嫩但是已经蹭满黑灰的小脸上。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在阿莲的眼眶上。
顿时,一张俊俏的小脸霎时鼻青脸肿。然后又奋力一脚直接揣在了阿莲的下体上,疼的阿莲差点昏厥过去,
豆大的泪珠和汗珠已然分不清什么是泪水什么是汗水一股脑的顺着小脸唰唰的往下淌。
阿莲顾不上浑身犹如锥心刺骨的疼痛和眼睛上的万把钢针般的刺痛。半眯着一只眼挣扎着拼命的大声喊道:
“难道你不想解恨吗?对之前离你而去的那个女人?我能帮你解恨。你先住手‘’
‘’先听我说,我真的能帮你。你如果真把我打死了,只会让那个女人再次笑话你,再说了,我还能帮你赚很多钱”
不知道是阿莲的哪句话起了作用,还是怕把阿莲真打死,
陈大福果然停止了对阿莲的雨点般的拳打脚踢,他犹疑了一下,随后直起了身子,站了起来,喘气的声音更粗重了。
坡脚男人一瘸一拐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点燃了一直烟,猛吸一口,有长长的吐了一口烟圈。烟头闪动的瞬息,火光微亮,
阿莲看到陈大福面色有些古怪,一张黑红的脸涨红的像猪肝,眉头紧蹙。
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又仿佛在做什么决定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