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对于那封唐明送来的挑战书没有什么好奇心, 这真的只是唐门的事情,和他几乎是没有多少关联的。
现在,他比较在意的是, 为什么那棺材盖子上边会有师娘的笔迹, 虽然因为年代久远, 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但是由于他的师父对于师娘留下的书信一直是比什么东西都要宝贝的, 所以他对师娘的字迹十分敏感。
展昭小时候练书法就是按着师娘的笔迹来写的。
“这字迹和你的行书有些相似啊……”白玉堂挑了挑眉头,冲展昭说道。
“我就是按照师娘的书体来练的书法……”这事情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展昭回应地还是相当迅速的。
“难怪你会写行书。”白玉堂了然了, 对于展昭这样一本正经的人,竟然会写行书, 曾经白玉堂是觉得相当奇怪的。
“这字迹, 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展昭盯着棺材盖子很久, 然后给了一个没所谓的答案,“虽然我不知道师娘的字迹怎么会留在上边的, 但是内容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许这树生前是师父师娘定情的地方。”
展昭伸出了手指,在刻痕上临摹了一番,形成了“梨清”两个字。
“梨清,就是你师父吧?”
“是啊,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展昭的脸色又沉了沉, “若是这棺材不是唐明送过来的, 又或者是那些人就是为了让我们怀疑唐明, 指不定唐明现在自身也难保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 这事情不好说,若是唐明也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的话, 或许他确实是自身难保了。
“那挑战书,应该是唐明写的吧,若是有人按着他的字迹写的,应该是能够看出来的吧?”
展昭点头:“唐门中人对这种细节应该是很在行的,按理说是不会出什么差错,但是这事情他们肯定也是想得到的,或许会让逼着唐明写,不过,我不觉得唐明是个会任由那些人胡来的人,他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不错,虽然没见过那个人,但是从唐门的形容来看,他是绝不会任由别人踩在自己的头上的。”白玉堂拉了一把展昭,走出了停尸房,这些地方实在是让人觉得不舒服,更何况那棺材里边还留着唐林临死之前的写的“展昭”两个字的血字,虽然展昭也说了,那种东西其实就是个人吓人的东西,但是还是让他觉得阴森森的。
出了门,看到的就是唐文急急忙忙地走着,似乎在找什么人。
“你们在这里啊!”唐文见到了两人,松了口气,“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奇奇怪怪的女人?”
“奇奇怪怪的女人?有多怪?”
“自称是‘爷’的女人。”唐文皱了皱眉头,还是觉得很奇怪,“而且,明明是女人的样子,还一定要说自己是男人,还说他认识展昭来的……”
“或许,是容晚。”展昭皱了皱眉,“只是,他应该在药王谷,怎么会来唐门?”
容晚是药王谷的既定继承人,虽然药王谷还没有公开来说,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将这事情当做事实了的,况且老谷主也早已经公开了,他确实是相当看好容晚,现在这样的年纪轻轻但是十分有才华的人已经不多,他宝贝的外孙是一个,容晚也是。
在盗三宝的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几乎没有人知道老谷主的外孙是什么人,只知道老谷主提及这个外孙那是相当地满意,虽然也有不满意的地方。
“那乖孙忘性太大,还好他没忘记老子,不然老子只好把他从那老混蛋那里抢过来了。”
只有到了后来,才知道这老谷主忘性很大的乖孙就是在江湖上被称之为“南侠”的展昭。
“容晚?”唐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是极为认真地思索了一番,虽然不知道容晚究竟是为什么会来,但是他在江湖上也是混出些门堂来的人,对于这个药王谷神秘的继承人还是相当好奇的,“容晚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是很熟,不过以前跟我说过,药王谷里边,除了他和外婆,我最要记住的就是他了,但是,据说他的性子十分男人,虽然长相非常女人化,他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十分像女人,他就把自己弄成个鬼一样,据他自己说,‘被当成是鬼也比被当成是女人要强’。”似乎是为了赞同,展昭说道这句话的时候,还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白玉堂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猫对于自己过于瘦弱的身子骨还是相当怨念。
“你敢肯定,那人就是容晚?”
“不敢。”对于唐文的问话,展昭说的话十分干脆。
唐文也觉得自己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展昭忘性大这是整个江湖都知道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而对于展昭有些自暴自弃的回应,白玉堂则是十分纵容地笑了笑,并不觉得这事情有什么不好。
至少,这只猫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再在外边招个什么烂桃花来,估摸着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甚至很有可能到最后事情还是自己知道得清楚,展昭对这方面本来就缺根神经。
“走吧,不管是不是容晚,还是先去瞧瞧得好。”拉过展昭的手,白玉堂心情显得相当得好。
前堂一片混乱。
唐怀义和唐老夫人并没有阻止,只是扶着额头,显得十分无奈。
一片混乱之中,根本就是找不到什么人。
展昭皱了皱眉眉头,他是个喜静的人,自然是不喜欢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找什么人,只能想着跟唐老夫人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他脚不过刚刚迈过去一步,就听到了混乱的情境下一声雌雄莫辩的咆哮。
“姑什么娘,你他娘的再叫老子姑娘老子就毒哑了你!”
说这声音雌雄莫辩,其实是因为,这声音若是放得柔了,那确实就像是个温柔的弱柳扶风的江南女子的声音,但问题是,现在这声音是强势地就像是上战场打仗用的战鼓一样,气势十足。
“姑娘,你好好一个姑娘家,为什么偏生要这般胡闹?就算你穿成了男子的模样,也是改变不了一个你是个女子的事实的。”
“事实你个头,容凌你别拦着,今天老子就让他知道容爷的厉害……”说完,还挽起了衣袖子,似乎准备大干一场。
“公子,你冷静点……”跟在暴躁的雌雄莫辩的主人身边的丫鬟打扮的姑娘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有些无奈,显然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起了。
展昭皱了皱眉,只觉得这事情真的是越来越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