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豆头顶着孙腾高高兴兴的走过来,孙腾嘴里还含着糖块,大概是从来没人这样把他抗在肩上,小孩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姐,你咋就走了!”他看到往外走的马穗儿,举了举手里的菜,他说“姐,我都买肉了,跟小腾吃顿饭再走吧!”
“不了!”马穗儿冲儿子招手“小腾,下来,我们回家了!”
“姐,吃完饭再走,这么多年了,你连回家都没回过!”马大豆既有些埋怨又有些心疼。
“不了,我不想看到她!”马穗儿垂着眼说了句。
“姐,别这么倔,你不想看到娘,就不想爹跟我了吗?”马大豆把孩子抱下来,“你看小腾,哪里像个六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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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穗儿看着自己的儿子,瘦小瘦小的,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怯生生的,平日也太安静了,一点没有孩子的天真与活泼。
她忽然眼眶一热,心疼的抱过他,“我知道我没用,对不起,儿子!”
“娘!”小孩子软软的身体依偎着她,带给她无限的勇气。
“再说,我还有小腾的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呢!”
马穗儿犹豫,马大豆一笑,抱过孩子往里走,扬声喊道,“爹,我留姐吃饭啊!”
“中中,家里有菜吗?”马老头说着就要往外走。
“爹,我买了两斤肉,还有一条草鱼,叫娘都做了吧!”
“给小腾好好解解馋!”
“诶诶!”马老头看着孙腾嘴巴笑的合不拢,“我去做,叫小腾尝尝外公的手艺!”说着他乐呵呵的往厨房走去。
“咱爹还会做饭?”马大豆惊奇的问马穗儿。
马穗儿少见多怪的说“这咋啦,以前,咱娘不会做饭,都是爹跟奶做的,就是后来会做饭还是爹教的呢!”
“咱爹做饭可是比娘好吃多了!”说道马婶子,马穗儿心情忽然平静下来,恨只会让自己更痛苦,她没有那个心力。
“你要跟我说啥!”握着儿子的手,马穗儿抬头张望了下,“小麦呢!”
“小麦在酒馆里当跑堂,有时候不回来。”马大豆塞给孙腾一包糖块,然后拉着他姐坐到堂屋门前。
“姐,你那公婆分家了?”
“嗯,她不想给我银子,倒是我那公公最后发话了,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就是不准我改嫁,要是改嫁,这银子都得还回去!”
“啥!”马大豆骂道“我还以为你那公公是好人呢,咋这么阴险!”他姐才多大,不过二十三,难不成要为他们家守一辈子。
“没啥!”马穗儿垂着眉眼,视线落在指尖,声音低沉而飘忽“他挺好的,就是死的太早了!”
“姐,你是说那个病秧子?”马大豆迟疑的问她。
“那是你姐夫!”马穗儿声音严厉,“别人我管不着,但我不允许你这么叫他!”
马大豆看的一愣。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马穗儿坐在那里,想着想着忽然笑了,“一开始,他总是宽慰我,说别怕,他要死前,一定给我一纸放妻书!”
甚至怕她不信,还特意提前写了一张给她。
“他娘骂我,他总是第一个出来把我叫走,背地里总是说娘,你别骂她,那是我媳妇啊!”
“娘,你别嫌弃她,那可是你给我选的媳妇!”
“娘,我媳妇已经够好了!”这些话总是一遍一遍在她耳边回响。
每次,有什么好吃的,他都会偷偷留下来给她,他从没嫌弃过她不好,却总是埋怨自己太没用!
她倚在墙上,目光图的!
“呵呵,你想的有点多,那就是一块普通的布!”其实铁罗盘也不明白这块布有什么讲究。可能有钱人的爱好比较奇葩吧!
“好了,姑奶奶该说那两个人的下落了吧!”
“你还没告诉我什么布呢!”
“就是好像说是一块绿色的锦棉布,上面画着一朵牡丹!”铁罗盘看着她“姑奶奶这回你该告诉我,他们的下落了吧!”
“嗯,可以!”千叶一歪头“那个什么鬼不鬼的,应该就埋在休枉寺的后山!”
“那云惊天呢?”
“出家当和尚,云游天下去了!”
“属实吗!”铁罗盘琢磨了一下问道。
“嗯……。”千叶想了一下,建议道“你可以去后山挖挖看,因为都埋在那儿!”
“就是找的时候可能有点麻烦!”
“为什么?”
“因为埋得太多了,你得一具具挖出来找!”
铁罗盘顿时跟见鬼了似得瞪着她,那表情,那眼神,恨不能拔腿就跑。
他哆嗦着嘴唇,“姑奶奶,以往有什么不敬的地方,您老千万别放心上啊!”
千叶指指店里的招牌,他连忙奔出去给她买了两只烧鹅。
生怕一只不够再被揍。揍也就算了,万一姑奶奶想起来,多少年他哄着她放了他,一时火大,也要把他埋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