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凯尔和老文森斯特是踏着晨雾与露珠离开的。
不得不说,作为术士的变种,同样是靠血脉能力释放法力的职业【女巫】,在预言术上确实有着非凡的造诣。
仅凭借着那一袋子的焦炭。
薇薇安竟然还真的定位到了那个名叫金妮的小修女的位置,并给了老猎魔人一个特质的魔法罗盘,可以定位到目标的方向和大概位置。
而凯尔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报,拿到了那份魔法屋的蓝图。
对于拥有【博闻强识】的他来说,将看到的资料“拷贝”到大脑里简直不要太简单。
然后按照记忆将蓝图复述给海姆,让后者进行解析和计算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薇薇安的“活化房子之术”自然是一份十分了不起的综合性法术,无论是旅行还是在战斗上,都能给与主人不小的帮助。
但对于拥有莫德海姆地下城和传送术的龙脉术士来说就显得意义不大了,反而是可以无视他的护身法术的那个未知能力对凯尔来说是最为有用的。
两人很快就从迷雾森林走了出来,重新回到了伐木镇前。
还没进镇子里,凯尔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张望的劳伯特。
这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这才想起自己在半路给自己捡的一个大麻烦。
等看到凯尔后,劳伯特立刻飞奔了过来,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道:“我还以为你要抛下我了呢。”
凯尔看到对方一副小受的表情就是一阵恶寒,从对方的手里拽开自己的袍子道:“不要说得这么恶心,我现在有些理解你的父亲为什么不喜欢你了,作为一个男人,你缺少一个男人应有的气概,尤其是在一个尚武的家族里。”
猎魔人看着被凯尔噎得直翻白眼的小少年则好奇的问道:“这个小家伙是谁?”
“一个麻烦。”凯尔不无恶意的道,“大叔,你先等我一会,我跟他说几句话。”
等猎魔人离开后,凯尔就直接了当的道:“首先,我不会传授你法术。”
凯尔无视了对方失望的神情,继续道:“但我可以给你三个选择,第一,我现在直接带着你杀回布泽坎,直接以你的名义,快刀斩乱麻的解决掉所有站在你对面的敌人,包括你的父亲和姐姐。”
术士那如寒风般的语气,让劳伯特近乎是痛苦的呻吟道:“不……”
但从来不会与正义画上等号的龙脉术士不顾对方的情绪继续说道:
“其实我最希望的是你选择这一条,你方便我也简单,但我就知道你八成不会选择。所以第二条,就是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一大笔钱,当然这是对那些普通人来说的,我可以让你隐姓埋名的继续活下去,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第三,就是我可以给你一支佣兵团,它将会属于你,你可以将它随意的使用,我不过问,也不会帮你,但日后一旦有一天你成功了,只要记得履行一个必须要你履行的承诺而已。”
劳伯特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慢慢的蹲在地上,近乎是呻吟的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爱我的父亲,我真的很爱他,但我也很恨他,从小………………”
“停,停!”
凯尔直接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语说道:“我不是情感垃圾桶,你要是不知道垃圾桶我也不解释,总之我没兴趣听你述说你痛苦的过往,说白了我和你无非是萍水相逢,之所以杀掉那些骑士团的骑士,也不过是因为被你殃及池鱼,为了自保而已。之所以还带着你,说穿了也不过是因为你的地位和所拥有的财富,希望在帮助你后,能得到应有的补偿而已。我有也只有这三个给你,要,就选,不要,就再见。”
蹲在地上的劳伯特满是祈求的看向凯尔,但迎接他的是让他整个人的灵魂都感觉冻僵了的冰冷眼神。
三秒钟后,凯尔失望的摇了摇头,直接从他的身边走过,冷酷而残忍的道:“毕竟有缘相逢,那匹马算是我送你的了。”
“等,等一下!”劳伯特顿时慌张了起来,从小的教育和家庭环境让他从来没有这么惶恐和无助,更是少有的感到孤独。
尤其是在生命受到威胁时,看到术士残忍而强大的一面,本能的就将他视作自己唯一的依靠和安全感。
少年赶忙追了过来,试图抓住凯尔的衣袖,却每一次都被后者差之毫厘的闪过,不由近乎是像少女般尖叫道:“你,你就不能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吗,给,给我几天的时间,三天,不,一天,求你了!”
凯尔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贵族少年是典型的拖延症加选择困难症患者,说白了就是个“鸵鸟”,有事了就恨不得一头扎进土里眼不见心不烦,躲不过去了就希望能拖过去。
对于这个半路杀出的家伙,他一点也不想交朋友,完全就是一种做快钱生意的态度。
能捞一笔是一笔的心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所以快刀斩乱麻,赶紧把这比生意做出去,别一直托在手里干耗着。
而且四年的时间,让自己手里的“战争资产”完全就可以进行富裕的投资。
可惜自己不是什么战争狂人,有举世为敌的想法,所以正好借此机会拿出来动一动,省的都捂得发霉发臭了。
看着凯尔毫不留情的脚步,最后劳伯特近乎是崩溃的喊道:“第三个,我选第三个!”
凯尔嘴角一勾,转过身来笑眯眯地搂住了劳伯特那瘦小的肩膀道:
“兄弟儿,这不就结了吗,诺,这是一纸再简单明了不过的契约,只要你在上面签个字,摁上手印,你就会获得一批,不,是一大批忠心耿耿的雇佣兵为您效力,到时候你是能攻能受嗯咳咳咳……对你来说都不在话下,而你付出的仅仅是一个承诺而已,对吧?”
看着像是换了一个人的凯尔,小劳伯特整个人都是在蒙的状态中,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羊皮纸和羽毛笔,他又变得有些迟疑:“我,我……”
凯尔刷的一下就冷下了脸道:“又犹豫,那拜拜,来不及说一声再见!”
“等等,我签!”
看着劳伯特飞快的在上面写好自己的大名,又咬破手指在上面印上自己的手印和指玺。
凯尔的嘴角就不由越裂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