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如此之奇妙,之前还提心吊胆的在下水道里慢慢摸索,现如今小术士却可以像个大闸蟹一样张扬舞爪的在长廊里横行无忌,被一群武装到牙齿的耗子们保护在队伍中间,各种滋味当真是说不得。
尤其是身后那庞大如山的棕黄色身影,简直是让人心安得不能再心安了。
穿山力士!
鼠人里当之无愧的重装兵种,初始生物等级就有6级,而自己身后这个还有6级的职业战士等级!
“就是这里?”凯尔看着凌乱的现场忍不住问道。
“是的,主人。”被派来的鼠人队长点头哈腰的说道,它的肩膀上一只油光水滑的大老鼠更是吱吱吱叫着,两只粉嫩的小爪子极其人性化的在比比划划着。
这是一只月光鼠,莫德海姆鼠人的伴生种族,一种和普通老鼠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的魔法生物,但它们在月光的加持下,却可以获得超凡的智慧,甚至可以有组织有纪律的完成一场严谨细密的犯罪!
整个温尔斯顿下水道都在它们的监视下,小术士甚至感兴趣的查了一下有关于自己的记录。
好吧,薄薄的一张老旧的羊皮卷上不但清楚的记载着自己什么时候,在哪里杀了几只怪物,甚至在背面还画出自己的全身像,简单的几笔不但活灵活现的勾勒出了自己模样,甚至自己的秘银短剑和面具的模样和功能都在下面标记了出来!
这才凯尔心中想要的谍报机构!
鼠人队长听完后立马解释说道,“它说被蛇人抓捕的那群人里,有一部分就从这边逃走了,而且还到这里把一些箱子里的东西带走了。”
有鼠人这么一个坐地虎在这里,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将趁着内乱逃出去的囚犯全部抓回来,把那几个还活着的蛇刃佣兵们一个一个的盘问,就将今天在下水道发生的事情全部复盘出来。
果然凯尔猜测的没错,老瞎子和小班他们就是被那个叫疤脸鼠的家伙抓进来当肉盾的,只是天道好轮回,被半路撞见的蛇刃佣兵们逮住同样沦为了开路先锋,只是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疤脸鼠和小班几个反应快的则是见机不妙第一时间就匿了。
温尔斯顿的下水道一直就在鼠人的监控之中,那些在下水道里乱窜的耗子们指不定哪一只就是它们的眼线,所以在下水道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能逃过鼠人的追捕。
凯尔走到被暴力开启的箱子前,里面什么都有,不过大部分都是一些高档的酒水和丝质绸缎什么的,虽然贵重但并没有什么太与众不同的东西,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会让这帮吃烂饭的黑帮崽们敢下来玩命?
“知道他们拿了什么东西吗?”凯尔看着散乱一地的货物问道。
“知道,知道,”鼠人队长听了一会靠在他耳边大老鼠的吱吱声后赶忙道,“是几个木盒子和一大袋子宝石,其中那个人类幼崽直接将一个盒子里的东西掏出了两个就吞进了肚子里。”
果然能在这种昏暗无光的世界里活下来的都是狠人!
凯尔暗暗佩服班赛的狠辣,也只有这样,疤脸鼠才会一时顾忌浪费时间将小班这个拖累带走,否则的话就凭走私犯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们第一刀就会捅在小班的肚子上,即使如此小班的生命也危危可及,一旦逃到安全区域腾出时间来,凯尔毫不怀疑对方会直接刨了小班的肚子取货!
就在说话时,只见远处一个鼠人四肢着地的飞奔而来,不等靠近就带着吱吱吱声的怪叫喊道:“找到了,找到了,主人,您说的人类幼崽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
凯尔顿时一喜道:“快,带我去!”
老瞎子死了,小班赛说什么自己也要囫囵的给带回去!
小班赛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发誓如果有机会出去,他绝对绝对不会再逞能,更不会往下水道里跑!
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先是吓人的怪物,然后是比怪物还恐怖的职业士兵,如今更是遇到眼前的这个变态!
灰头翁的匕首都将对方的肚子捅烂了,但对方那阴着脸的光头汉子别说哼一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直接提起灰头翁的脖子将灰头翁活活的掐死。
疤脸鼠更是倒霉,一手狠辣的剑术还没发挥出来,就直接被对方的蛇宠给缠住做了俘虏。
对方一共就两个人,一个光头大汉,一个是穿着长袍带着鸟嘴面具的家伙。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怎么办?
班赛只能束手就擒,然后他就后悔了,是的,对方不是变态,而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哪有肠子都漏出来还能一声不吭,扛着一个人继续走路的人类?!而且班赛惊恐的发现对方那破开的肚子里竟然没有流淌出血来!
一个体内没有血的人可能吗?
而且捆绑住疤脸鼠的也根本不是什么活物,就是一条在码头常见的长绳子,可是在之前他可是亲眼看到这条绳子如同蛇一样将疤脸鼠捆得严严实实,还是自己看错了?
班赛几人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跟着眼前的这两个变态在长廊中越走越深,最后站在一处长廊尽头的墙壁前,也看不清那带着鸟嘴面具的家伙在墙上动了什么手脚,就在墙壁上打开了一个藏在墙壁后的秘门,带着他俩走了进去。
密室很暗,但流动空气很好,没有外面那么重的臭味,但却有另外一股刺鼻的味道,难闻,但不像外面的那股臭味熏人,而是呛人。
随着被点亮的火把越多,终于看清了密室里的全景!
班赛简直不寒而栗,就连他身旁疤脸鼠这个心狠手辣的走私犯也面色惨白了起来。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屠宰场,只是这里被堆放的散乱肉块不是猪牛羊,而是人类!
班赛当场就吐了出来。
“该死的,别把我的实验室弄脏了!”那个带着鸟嘴面具的人突然愤怒的骂道,说话时还将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面色苍白带着病态的脸孔,这竟然是一名年轻的人类。
他将一柄老旧的拖布丢到班赛的身上厌恶的道:“把地面给我擦干净了,否则我第一个拿你做实验!”
班赛不知道对方嘴里的试验是什么,但他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而疤面鼠直接被对方不管不顾的塞在了一张满是老旧血迹的木质台上,上面还有用来锁住手脚的铁环。
年轻人还自言自语的说道:“又是一块上好的实验材料。”
班赛不敢想象为什么疤面鼠明明是一个人却不被称为人,而是用“块”来形容,而且什么是实验材料?
但接下来班赛就又忍不住吐了出来,那年轻人真如屠夫般在自己身上套了一个皮大褂,然后开始摆弄起被带回来的疤脸鼠,仅仅几分钟内疤脸鼠就被开膛破肚,体内的鲜血被抽干,器官更是被年轻人全取了出来,又被他不知往里填塞了些什么,这个疤脸鼠也是硬气,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声求饶只有叫骂,但换来的只有年轻人咯咯的怪笑声。
但最让班赛惊恐的是,明明已经死的疤脸鼠被年轻人像是缝布袋一样将伤口缝合后,又剃掉了他的头发和眉毛,然后就如活人般自己站了起来,默默的走到了一处墙壁旁站好。
而这个时候,班赛才惊恐的发现那个先前自己不曾注意的角落里竟然还有十几个和疤面鼠一样站在那里,同样脸色死灰的家伙!
那个满身血迹,手里还拿着一柄锯子的年轻人用满是鲜血的手指撩了撩落在眼前的头发,看着已经缩在墙角的班赛爽朗的一笑道:“到你了哦,我的小朋友。”